我的心理防線全面樹立而起,正準備和季江白抗衡到底,沒想到他並沒有其他舉動,而是忽然輕笑出聲,
「我季江白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真是個不可一世的自大狂!
我正在心底暗嘲不已時,就見他睨了我一眼後繼續說,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重視那個夏小秋?」
一瞬間,我寒毛直豎,仿佛脖頸被人捏在了手裡。
而季江白的表情,更得意了,他徐徐邁步繞到我身邊,將氣息渲染到周圍的每一寸空氣里,仿佛蛛網一般將我纏緊,最後停靠在我身側俯首問,
「夏小秋真的是你的女傭嗎?」
我頓時暗道不好。
「堂堂溫家大小姐,為了一個區區女傭有沒有打賞的事,竟然親自跑來找我協商,你這樣做我可是會更加好奇的……」
「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不服氣的瞪向季江白,我在心裡惱火不已,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的確衝動了。
「而且,」見我怒目不語,季江白繼續刺激著我,
「昨天我看她一直跟在那隻忠犬身邊,難不成……」
他故弄玄虛,將尾音拉扯成磨人的長度。
當他提到陸離時,我的心緒反而一沉,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
要是我再不理智一些,一下子連累的就是兩個人!
於是,我學著他的模樣勾起唇角,冷哼道,
「季江白,你才是吧……」
「明明身邊美女如雲,艷福不淺,卻偏偏揪著我身邊的一個小女生不放……」
「還揚言繼續追求我,難道是想一邊娶了我,一邊讓她當陪嫁丫鬟嗎?」
「你這樣的作風,我敢回應嗎?」
說完話,我故作鎮定的與季江白對視,心底卻瘋狂的發願,希望他的注意力能從夏小秋和陸離身上重新拉回我這裡。
還好,我如願了。
「你說得很對,」季江白說,
「所以,咱們做個交易?」
我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即逝的狡黠,可是將要脫口而出拒絕到了嘴邊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望著他的眼睛,我冷然問,
「什麼……交易?」
凌晨五點,剛剛才經過夜的喧鬧,城市又迎來新一波勞碌的人群,仿佛永不能停歇一樣。
我坐在叫來的車上,一遍遍的用力擦拭著唇瓣,即便唇瓣已經感覺到刺痛仍不甘心,我只想將季江白的氣息抹去。
可是越在意,那股氣息就越是陰魂不散。
剛才他竟然還美其名曰:這是定金!
頹然放下手,我暗惱著今夜發生的一切,全都在自己預料之外。
但萬幸的是,最後目的達到了。
只不過過程令人反感而已。
拿出手機發了信息給李旦和何華,讓他們兩人放心,我已安全回家後,我睏倦的靠著車座,希冀車窗透進的涼風能把身心的疲憊帶走一些些……
回到小樓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在車裡確認過樓內還沒有亮燈,我才放心的付了車資下車。
現在,我只想悄悄的爬回房間,回到能讓我心安的床上。
躡手躡腳的前行到門前,我輕輕的把拇指印上開鎖界面,雖然已經確認樓里的人還沒有起來,可耐不住賊人膽虛,總覺得自己會被發現。
就在智能門鎖提示驗證成功,耳邊也能聽到門鎖轉動聲時,大門忽然一下就打開了。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罩在了一個高大的陰影當中。
本來倭縮著身子的我只想原地消失,因為即便不抬頭,我也知道這道陰影的主人是誰!
他在這裡站了多久?!
而且還不開燈!
「小姐……」就在我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陸離的聲音在頭頂幽幽響起,聽起來沒有半點波瀾,
「你去哪裡了?」
我把後槽牙都咬酸了才鼓足勇氣慢慢抬頭,即便身處幽暗當中,早就熟悉兩人身高差的我還是一下就對上了他的眼眸。
但下一秒,我迅速別開頭,陸離的眼神很冷,仿佛從千年古井裡透出的寒氣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我自知理虧,僱主,尤其是我這樣情況的半夜擅自外出,沒向任何人打招呼,對保鏢來說都是致命的失職。
可我本以為,能不聲不響的把事情解決了。
哪裡料到陸離竟然……
就在我心虛得不知道怎麼回應的時候,陸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語氣明顯加重了,
「小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聞言我渾身一顫!
下一秒,陸離伸手打開了燈,我來不及做表情管理,心虛和驚慌的神情徹底暴露在他眼前。
同時間,陸離眼底蟄伏的怒意也盡入我眼底,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憤張的脈搏。
心虛更盛,我也更加說不出話來。
就在我即將溺斃在他的視線壓迫之下時,一陣秋風從門外的庭院席捲而過,隱隱還能聽到幽幽的風聲。
我看見陸離倏地皺起眉,一下子便扣住我的皓腕,將門掩上後拉著我一路走進了客廳里。
即便陸離明顯在生氣,可他將我壓進沙發的動作還是那麼的輕,下一秒,一張薄毯也披在了我的身上。
而陸離,立身在我的跟前。
「小姐,我還在等你的回答!」
這對於我而言簡直是奪命三連問,陸離的怒意在層層疊加之後更加明顯,耐心也在迅速消退。
我知道,今天不給他一個答案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所以,我選擇作弊。
「唔……」我低吟一聲,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哀哀的說,
「陸離,我難受得很……之後再說行嗎?」
要是往常,但凡我出現一點風吹草動,陸離都會迅速作出反應,可是這一次,他冷冷的睨著我說,
「小姐,請不要把我當成傻瓜!」
我捂著胸口的動作一頓,暗嘲自己果然還是演技太差了。
想到這裡,我也豁出去了,反正就是不能告訴陸離我是去見季江白了!
「你管我呢!」
四個字脫口而出,是我從前慣有的驕縱,只是後來極少展露了。
陸離微微挑眉,仿佛背書一般說起來,
「小姐,我不能不管你,保護你,照顧你是身為……」
「是你身為保鏢的職責,對吧?」我挑眉,用張揚的語氣掩蓋住心底的落寂。
又是這種職責論,我都聽膩了。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