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愣了幾秒,就又被季江白手下狠踹了一下,整個人幾乎要摔倒過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連忙慌張的開口,
「溫小姐,對不起!前段時間因為您和我們少爺有了一點不愉快,我們幾個人心裡替少爺不平,所以才策劃給……給您製造點麻煩……」
「這事跟少爺沒有關係,都是我們擅作主張,請您原諒!!!」
聽到這裡,我心一沉,雙眸裹刀朝男人狠狠射去。
原來,他們就是伏擊爸爸的人!
季江白當即揮了揮手,九個男人全被捂住口鼻,強行噤聲。
等周圍安靜下來,他才狀似誠懇的問我,
「予鹿,為了以示誠意,你說想怎麼處置他們,我馬上讓人去辦。」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眼底的陰鷲之氣瀰漫騰騰。
我毫不懷疑,哪怕我說出讓他們立刻去死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私下處決了這幾個人。
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
季江白手下爪牙無數,這幾個不過是聽命行事的走狗,除與不除根本沒有區別。
聽到季江白的話,九名男子開始唔聲悶氣向我求情,一對對眸子滿是驚懼,他們可比我更清楚自己的主子是什麼調性。
九個人一齊哀嚎的聲音攪得我更是心煩意亂,季江白倏地一笑,讓手下將那九個人都帶了出去。
季江白忽然大聲,「從前天起,我宣布正式追求溫予鹿,以後你們見到她都給我小心一點,要是誰怠慢了她,我季江白絕對不會客氣!」
我挑了眉,心裡不爽到了極致。
我溫予鹿是啞了還是殘了,什麼時候需要你季江白來庇護了!
季江白分明看清了我眼底的不悅之色,卻還狀若不知的回視著我,嘴角噙著的笑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大家的起鬨聲瞬起,一聲聲『嫂子』脫口而出,像是不要錢似的,當中尤以溫翼寧最刺耳。
他過來敬酒時故意調侃,
「季先生,那我現在是不是能提前喊你一聲堂姐夫了?」
我掃目過去,幽幽的冷光讓他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季江白的話卻讓他又放肆起來。
季江白一邊喝酒,餘光拉著絲瞥我,曖昧不清的回答:「這還不是得看你溫溫姐的意思?」
話音剛落,周圍又是一片噓聲。
我暗咬後槽牙,這些人一個勁的拱火,風借火勢火借風勢,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而且,我很清楚,就算反駁也無濟於事,我要是開口,只會被認為是情侶之間的『情趣』。
三緘其口,才是最理智的。
何況現在我關心的可不是他們。
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這是陸離給我的安全時間,一旦超過一個小時,他就會帶人進來。
看到周圍的人開始恣意放肆起來,我向季江白告辭,
但是季江白一下就握住了我的皓腕,力氣不算太大,但已經足夠禁錮我的動作。
我擰眉俯首看他。
你還想怎麼樣?
季江白勾唇,目光徐徐從我身上轉到跟前的溫翼寧身上,淡聲說,
「翼寧,有件事你還沒跟予鹿提吧?」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立即轉頭看向溫翼寧,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傢伙幹了什麼好事?
經由季江白的提醒,溫翼寧才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用喝完酒後打結的舌頭結結巴巴的說著,
「溫溫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堂姐夫在他們公司里給我……謀了一個管理的職位,以後……我就在季氏集團上班了。」
我心頭一凜,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氣得冷冷的盯著溫翼寧,直到他意識到我的不悅,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溫……溫溫姐?」
我暫時不去理會這個醉鬼,倏地從季江白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腕,冷聲質問,
「季先生,你在打什麼主意?」
季江白笑得比羊還無辜,聳聳肩無所謂的回答,
「幾天前我和堂弟偶然遇到,當時他正在為工作的事煩惱,我想著既然都快要成一家人了,幫幫忙也無所謂的。」
季江白勾著唇,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這時候溫翼寧插嘴了,「溫溫姐,堂姐夫這是在好心幫我,你幹嘛這副口氣說話啊?」
我抓著溫翼寧的袖子冷喝一聲,「你跟我出來!」
就這樣,我將這個不爭氣的堂弟拖出包廂,不去理會身後那道幽凝的視線。
來到門外,剛好就遇上了陸離。
一個小時,分秒不差,他說到做到。
見我出來還帶著溫翼寧,他不由得挑起眉。
溫翼寧不忿的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不滿的嚷嚷,「溫溫姐,你幹嘛一點面子也不給季先生,他可是季家未來的接班人,看上你是多大的福氣呀!」
「這種福氣給你要不要?!」我斷喝一聲,「你和季江白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又是什麼時候答應他去季氏的?」
在季江白口裡全是巧合,可,真的只是巧合麼?
「人貴自知!你有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嗎?」
「季氏是什麼地方,季江白又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你這個職位,難道你就不會動腦子想一想嗎?」
我忍不住厲聲呵斥他。
前腳,季江白剛指使手下暗殺我爸爸;後腳,我的親堂弟就巴巴的跑去季氏上班了。
這比打臉還狠!
難怪他要安排溫翼寧出現,這不是好意,是警告!
縱使溫翼寧再不好,也是我們溫家人,他篤定了我不會不管他!
可問題是,溫翼寧自己想不通。
他滿臉的不服,眼神飄忽閃爍就是不願意好好說話,接著就跑回包廂了。
我肝火直竄,下一瞬,眼前一黑。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感受到的微微顛簸將我從夢境中搖醒,背部和膝蓋間有力的支撐令我瞬間明白自己的處境。
何況,陸離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一道驚愕的聲音鑽入耳朵,「阿離,你們終於回來了,溫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抱她回房間休息。」
貼在陸離的胸前,當他說話時,我能感覺到他呼吸的律動。
他們安靜了好一會,陸離沒動,應該是夏小秋攔在了他前面。
果然,夏小秋柔軟的聲音響起,
「阿離,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陸離回答得無比乾脆,但越是乾脆,越令人不安。
「你就是生氣了,」夏小秋的聲音染上楚楚哀怨,解釋道,
「我知道自己不該打攪你工作,可是你總是在工作,嘴裡說的全是小姐這樣,小姐那樣,我覺得自己被你遺忘了,所以才想跟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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