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細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身穿米色紗麗佩戴繁瑣精緻配飾的舞女們,手拿改良的烏德琴,快速往大殿兩邊移動,各自擺好舞姿靜靜等待。
巴拉德瓦側躺在榻上,手裡拿著金杯,裡面是香甜的果酒,他偏頭看向一旁同樣姿勢的老潘特,和他碰杯走了一個:「爸~要是讓提婆犀娜和帕尼她們知道,你帶我來這裡消遣,你猜她們會不會打我?」
「嗤~~~」
老潘特喝了口酒,白他一眼:「我都沒說什麼,那幾個孩子會理解的巴拉,以後你就是這裡的老闆,自己員工有新的舞蹈,你檢查檢查有什麼問題?大不了你不告訴她們不就行了?」
「她華冠服飾降臨人世~」
幾個鼓手一邊敲鼓一邊大聲唱起歌曲,巴拉德瓦則繼續和老丈人聊天:「對了爸,您當初來這邊消遣的時候,媽媽有沒有生氣啊?」
「剛開始多少有點吧。」
老潘特眼裡滿是回憶,大臉也忍不住帶了些許笑意:「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不是我吹啊,起碼比提婆犀娜還要漂亮一些呢,男人嘛~時間久了總歸有些那啥~你說是吧。」
他對女婿挑挑眉,一老一少相視咧嘴笑了起來,老潘特跟著鼓點右手打著節拍:「剛開始我總說要和外國人談生意,那些老外就吃這一套,後來你媽媽見勸不住我,索性也就不管了。
直到我把安努舒卡帶回家,你媽媽依舊保持一位貴婦人應有的風度和包容,等安努舒卡進了房間,你媽媽把我拉去臥室,關上門對我又打又罵,最後哭上了。
那是我和你媽媽認識以來,她第一次流眼淚,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就和她賭咒發誓,今後不來這種地方了,你媽媽這才心情好了些,我也就沒再來過,一眨眼都20多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爸~那你今天還來?」
巴拉德瓦晃動著杯子,對老丈人挑挑眉:「不怕媽媽回去念叨麼?」
「我來還不是要看著你,不然我才不來這破地方呢。」
老潘特嘴上說的正義凜然,一雙眼睛卻滴溜溜的四下掃視那些舞女,大殿突然亮起耀眼白光,透過中心那碩大的水晶吊燈後,斑斕光暈照亮整座大殿。
巴拉德瓦對面原本用輕紗遮擋的大門,緩緩露出一道高挑身影,現場演奏的鼓點開始放緩,領唱的男人大聲唱道:
「她款款而來~」
「她惹眾人憐愛~」
「如小鹿般可愛~」
「如女王般氣派~」
在男人的吟唱聲中,窈窕身影逐漸緩步而來,一雙褐色眼眸溫婉流轉,盯著對面側躺著的雄壯男人,隨著她越走越近,兩人都在仔細打量彼此。
在她眼中的男人,是那麼的英俊雄壯,身穿略顯寬鬆的透氣長衫,半長的黑色捲髮下,臉龐白淨輪廓分明,那雙黑色眼眸明亮,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帶著一抹弧度,讓他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
巴拉德瓦慢慢放下酒杯,仔細打量走來的舞女,金絲編制的圓形翹邊小氈帽,其上點綴了許多鑲嵌鑽石的樹葉飾品,一頭亞麻色大波浪長髮及腰,遮住了胸前美好。
鵝蛋臉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略帶英氣的雙眉下眼眸溫婉,高挺的小鼻子左翼帶著鑲鑽鼻環,遮住半張紅潤小嘴,身上的紗麗鑲有金色,下身裙擺點綴鑽石和金葉子,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她順著大殿中央的椅子緩緩側身坐下,翹起二郎腿將蒙有金蟒皮的烏德琴架起,巴拉德瓦緩緩從側躺變成大馬金刀的坐下,左手拿著金杯架在膝蓋上,右手搭著膝蓋手指跟著音樂節奏不停敲擊。
老潘特看了眼那個小姑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艷,然後~
他起身走到一側小門,老鴇子庫桑站在小門邊:「您不看麼?」
「我看啥?看我女婿的小妾跳舞?」
他的話讓庫桑激動不已:「真的麼潘特老爺?」
「騙你幹什麼?」
老潘特伸了個懶腰:「找個房間我要休息下,很久沒活動了,我要打五個!」
「好的好的~您跟我來。」
庫桑開心的給老潘特安排好房間,然後點了幾個皇宮裡的頭牌,讓她們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這位老爺,招呼完就去了剛剛那扇小門邊,打算看看自己寶貝閨女,是如何拿下那個小伙子的。
等她安排好老潘特,再次來到大殿側門時,自己閨女正彈著小琴輕歌曼舞,巴拉德瓦左手搖晃著酒杯右手打著節拍,雙眼就沒從自己閨女臉上挪開過。
庫桑看著閨女那略顯青澀的妖嬈舞姿,眼眶不由微紅,要不是有個老主顧帶著兒子來皇宮消遣,不小心撞見了自己閨女,她現在應該還在學校讀書,今後一定能找個好男孩兒,到國外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被老師驅趕回家,跟著那些舞女整天排練舞蹈!
「你叫什麼名字?」
一曲歌舞唱罷,巴拉德瓦不由問道,舞女上前彎腰右手觸碰他的腳背,抬頭將右手做碗虛點前額,小臉蛋不知道是唱跳還是害羞,紅撲撲的煞是可愛:「迪皮卡~我叫迪皮卡.甘亞。」
「甘亞?」
巴拉德瓦有些錯愕:「甘古拜是你什麼人?」
「我的外婆是甘古拜一手養大的,所以用甘古拜以前的名字為姓氏。」
迪皮卡給他倒滿果酒:「您呢?」
「巴拉德瓦.喀瑪瀾德拉,你~乃至其他人今後的老闆之一。」
巴拉德瓦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本以為我的妻子是我見過的,所有女性中最漂亮最耀眼的那一位,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裡見到和我妻子不相上下的你,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漂亮。」
「謝謝您的誇讚。」
迪皮卡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巴拉德瓦笑了笑收回手:「再給我表演一曲其他歌舞吧,待會兒我得回家了。」
「是~」
很快大殿裡響起音樂,迪皮卡也跟隨音樂翩翩起舞,這讓站在側門偷看的庫桑有些懵圈,什麼情況啊這是?
那個小伙子是怎麼忍住不動迪皮卡的?
他是性無能麼?還是個瞎子?
換做其他客人,稍微急色一些的早就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