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2月底,裝模作樣喊疼的拉沙米,被護士推進產房,很快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巴拉德瓦在產房外的走廊里不停轉圈圈,就像鄉下那些拉磨的驢一樣,不知疲倦。
庫馬爾也是一臉擔憂,不過他擔憂的是妹妹,以及即將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老潘特和瑪麗娜,則陪著拉沙米的父母小聲交談,他們都知道內情,不過對此並不在意,首先庫馬爾只是生不了孩子,又不是不能同房,其次~老潘特都把實情告訴他們了,就說明很相信他們。
最後是轉圈圈的巴拉德瓦,他上半年的事跡,老夫妻兩個也聽說過,一個被濕婆神賜福過的小年輕,他的孩子一定不同尋常,能抱到這麼好的外孫,他倆可樂意的很呢!
那一聲聲慘叫,讓兩世為人的巴拉德瓦,只感覺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伴隨著慘叫,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緊握著拳頭來迴轉圈圈,不時來到產房門口,往裡看一眼,儘管窗戶被遮擋。
而產房裡躺在產床上的提婆犀娜,雙手抓著床板,在醫生護士的加油聲中不停用力,拉沙米在一旁看的揪心不已,用來偽裝大肚子的墊包,也被她緊緊抱在懷裡。
「用力~頭出來了。」
醫生接過助產鉗,毫不猶豫的伸進去,看著大口大口喘氣的提婆犀娜:「孩子~我數到三,咱們一起用力!」
「1~2~3~~~」
「啊~~~」
在兩人共同努力下,一個紅彤彤的小糰子,呲溜一下降臨人世間,他不哭也不鬧,很安靜的待在護士手裡,醫生剪掉臍帶,開始給提婆犀娜刮宮和處理傷口。
「男孩女孩?」
提婆犀娜問的第一句就是這個,而護士給孩子清理羊水和穢物,順帶回了句:「恭喜你是個男孩。」
「那就好!那就好!」
她如釋重負的呢喃著躺在床上大口呼吸,剛剛出生的小傢伙,被清理完畢後,小護士在他屁屁上拍了一下,登時小傢伙不樂意了,張嘴開哭:「哇~~哇~~哇~~~」
「生了~生了~」
產房外的幾人全都擠到門口,等待這個決定喬希家未來的小孩,拉沙米躺在另一張床上,身上蓋著毯子,被包裹的小傢伙放在她身邊,推出門第一時間,就被庫馬爾抱起,她開心的看向幾位長輩:「男孩兒!」
「太好了!」
老潘特和親家高興的緊了緊拳頭,巴拉德瓦看了眼庫馬爾懷裡的孩子,皺皺巴巴麻麻賴賴就算了,皮膚紅的像猴屁股,一點也不圓潤。
他抿抿嘴正要進產房,就被眼疾手快的瑪麗娜拉住:「巴拉~你不能進去,不吉利的!」
「是啊孩子,待會兒提婆犀娜被推去病房,你再看她也不遲。」
說話的是拉沙米的媽媽,她和瑪麗娜一樣,很喜歡這個見面才三天的小伙子,高大強壯又英俊,還很會活躍氣氛,自身婆羅門的階級,配她的小女兒再合適不過了,奈何被老潘特搶先一步。
「你們先去病房吧,我在這兒等等。」
巴拉德瓦點點頭,剛想靠在牆壁上等待,庫馬爾將孩子抱到他面前:「給孩子取個名字吧,這是你應有的權利!」
他看著吧唧小嘴,眼珠子咕嚕嚕轉動的小不點,輕輕抱過孩子在他額頭親了下,眼中閃過不甘與不舍:「拉吉~就叫他拉吉.喬希,他是喬希家和夏馬爾家的王子!」
「很不錯的名字。」
老潘特對孩子的名字很滿意,因為在天竺這塊土地,拉吉就是王子的意思,很應景!
(那邊給孩子取名有儀式,婆羅門子弟會來主人家念經,主人家則給他們準備新衣服和禮品,準備的越多越豐厚,越能代表孩子今後幸福,這邊省略了。)
過了好一會兒,虛弱的提婆犀娜,才被護士推出產房,巴拉德瓦立馬接過護士抓著的床頭把手,彎腰在她額頭親了又親:「辛苦你了。」
「孩子叫什麼名字?」
提婆犀娜臉蛋有些浮腫,還有些褪色,巴拉德瓦笑了笑:「拉吉~我們的王子。」
「你也就只能想出這些簡單名字了。」
她剛抬手,巴拉德瓦立馬彎腰,將臉湊到她手邊:「是是是~等以後咱們結婚了,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我一定給她取個令你滿意的名字,好不好?」
「嗯~」
提婆犀娜點點頭,在他臉上輕輕撫摸兩下,便收回手臂沉沉睡去,走在他們身邊的瑪麗娜和親家,聽著他們的談話,感動的淚眼婆娑。
看看人家小巴拉對提婆犀娜的態度,再看看那三個男人,高下立判!
他在德里市郊莊園待了一個多月,每天起床就圍著提婆犀娜和孩子轉,畢竟是第一次當爸爸,說不激動那是屁話,偶爾孩子睡著了,他還能和孩子搶吃的,被提婆犀娜笑罵了好一會兒。
拉吉.喬希的滿月酒很熱鬧,莊園被布置的很漂亮,到處是鮮花和一些舶來裝飾,老潘特的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帶著家裡人都來了,就連那個小氣的老大金德,也坐著輪椅被推了過來。
拉沙米的爸爸叫巴吉.夏馬爾,是德里大學的副校長,妥妥的高級知識分子,看歲數也就45.6的樣子,他這一脈親屬不多,所以來喝孩子滿月酒的客人,遠沒有喬希家那邊多。
班德拉帶著妻子從金奈趕來,看著胖乎乎的小傢伙紅了眼眶,總歸是喀瑪瀾德拉家的血脈,換了個名字也不能改變事實。
小不點被裹在強保中,放到由花瓣鋪成的小床上,外邊放了一圈客人送來的各種黃金首飾,看的巴拉德瓦咋舌不已,光這些金首飾的價值,給一個普通人,他能立馬成為小富豪。
這些首飾里有一小半,都是老潘特二哥家給的,反正多得是人上杆子送錢送東西,這點首飾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女眷們嘻嘻哈哈的圍著小拉吉打轉,提婆犀娜也換上盛裝紗麗,全身戴滿各種黃金珠寶首飾,挎著巴拉德瓦的胳膊,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眼中多少有些不舍。
「捨不得孩子?」
巴拉德瓦摟著她來到二樓一處陽台,提婆犀娜嗯了一聲:「畢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怎麼可能說送人就送人。」
「要不和爸媽商量一下,你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等孩子滿了周歲再走?」
提婆犀娜眨巴眨巴眼睛,轉身去找自己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