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人帶來了。」
古杜走進辦公室對巴拉德瓦說了句,隨後對門口招招手,虛弱到走路都打飄的賈甘他們,帶著鐐銬走進局長辦公室,巴拉德瓦放下報紙,點上煙用煙味壓制他們身上的臭氣。
「說吧,你打算用多少錢買命?」
巴拉德瓦吐一口煙氣,雙眼盯著躲在賈甘身後的小傢伙臉上,這個小傢伙有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巴拉德瓦,一眨一眨的很好看。
「兩千萬盧比,我們巴特拉家族最後的保命錢,是我父親特意攢下留著以防萬一的。」
「不夠!」
巴拉德瓦打開抽屜,拿了一塊巧克力丟給賈甘,被他剝開後給了閨女,他憐惜的摸摸閨女餓瘦的小臉,扒拉開妻子披散著的頭髮,將她的臉抬起左右晃了晃:「讓她們母女活下去就行,我妻子可是剎帝利,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弟弟也活下去,他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巴拉德瓦冷笑一聲:「派人去我的莊園盯梢,每次我妻子上班,後面都有人看著,你們兩兄弟更是派人,打算在我車子地下裝炸藥,現在跑我這裡說什麼都不知道?」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對了~哈桑說你家還有一條特別的貨船,專門跑孟買和阿聯?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我也很眼饞吶,說說吧~都說出來我看看能活幾個。」
賈甘沉默半晌,最終將兩千萬藏起來的地點,還有關於一些走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巴拉德瓦擺擺手,古杜將他們待下去,隨後返回辦公室看向巴拉德瓦。
見他抬手隨意的在脖子上滑動,瞭然的點頭出去,巴拉德瓦很早以前就說過,喬圖一家就要整整齊齊的走,不然那個老東西在地下會很寂寞!
下班後他徑直開車去了皇宮,自然有人伺候他洗澡更衣,迪皮卡這段時間沒事做,又在後院練習歌舞,準備給他一個大驚喜,可全程表演完,也沒見巴拉德瓦拍手鼓掌。
不由噘著小嘴氣呼呼的走到他面前,雙手叉腰:「人家辛辛苦苦排練了好久,你都不鼓掌的麼?」
「你跳的這個確實不好看,我喜歡用帶著批判的眼光欣賞。」
巴拉德瓦指了指她這身衣服:「穿這麼多我看啥?一點都不懂把握我的喜好,你跳的在賣力我都不鼓掌,除非~」
他賤兮兮的挑挑眉,迪皮卡紅著小臉,撲到他身上小拳拳招呼,兩人正在打鬧呢,老鴇子也就是他丈母娘庫桑,走了過來將閨女拉到一邊,對疑惑的巴拉德瓦說道:「後院躲了個女人,剛被人抓到關在屋裡,你要不要去看看?」
「媽媽~我還在呢。」
迪皮卡見媽媽居然把其他女人介紹給自己丈夫,氣的一個勁跺腳,庫桑白了她一眼:「不一樣的孩子,那個女孩兒是從『金屋』逃出來的,那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得讓巴拉拿主意才行。」
「我拿什麼主意啊,您看著辦吧,反正那些人也不敢來咱們這邊撒野。」
他的話讓迪皮卡眉開眼笑:「就是~就是~咱們又不是養不起。」
庫桑捏了下閨女的小臉蛋,搖搖頭去了後院房間,手裡還多了一個餐盤,裡面是一些烙餅和咖喱雞塊,縮在牆角的女人披頭散髮,一雙惶恐的橄欖綠眼眸,從髮絲間看向庫桑,帶有濃濃的戒備。
「吃點吧孩子。」
庫桑端著餐盤走到女人身邊,緩緩坐下後將餐盤遞到她面前:「我這裡以前也來過幾個金屋的孩子,她們現在過得都很好,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咱們女人的苦啊,嬸嬸都清楚,也吃過。」
她一邊說一邊撕扯雞塊,將雞肉撕扯成絲狀,倒點咖喱用烙餅一卷,遞到女人面前:「吃吧孩子,吃飽了才有力氣活下去不是麼?餓壞了身子,最得意的就是你的仇人。」
女人伸出髒兮兮的手,接過烙餅大口大口的撕扯著咀嚼著,吃著吃著抽噎起來,在她用力敲打胸腔時,庫桑起身倒來一杯清水,女人接過大口大口喝的一乾二淨。
庫桑笑呵呵的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這才在女人身邊坐下,看著她裸露手臂上的各種鞭痕,心裡多少不是滋味,從她當了老鴇子到現在,皇宮裡的金絲雀和舞女,就沒有挨過打的。
「索娜什~我叫索娜什.普爾卡什.普蘭。」
女人的嗓音有些渾厚,這得益於她那誇張的身塊,庫桑側身幫她整理髮絲,一張略顯圓潤的鵝蛋臉,以及柔和的精緻五官,讓見慣美女的庫桑都有些迷醉。
她捏了捏索娜什的臉蛋:「這麼漂亮的女孩兒,他們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我那個金主沒有行房的能力,他喜歡對我拳打腳踢,有時候不過癮就拿鞭子抽我,或者用燒化的蠟燭燙我,在我之前有兩個姐姐就是這樣被他折磨死的。」
索娜什依舊大口大口吃著烙餅,也不沾咖喱就這麼往嘴裡塞:「我天生長得又高又壯,那個金主一眼就相中了我,說我這麼大的塊頭肯定抗揍,然後就把我關起來折磨我。
昨天凌晨他打我打累了,加上喝酒喝得有多,我就想趁他睡著的時候逃走,可是老鴇子管我們管的很嚴,我就想從他那裡那點錢,結果被他突然驚醒抓個正著。
我一害怕就稍微用了點力,一不小心把他打暈,他鼻子還在流血,我以為我打死了人,錢都不敢拿就趁著皮條客和別人喝酒的時候,用力撞壞後門跑了。
他們很多人追我,我跑著跑著就跑到你們這兒了,正好你們這邊有人倒垃圾,我就趁機溜了進來,躲在其中一間屋子,這兩天我實在餓壞了,就想著找點東西吃,然後就被你抓到了。」
她哽咽著抓住庫桑的手膀子,輕輕搖晃:「您別把我交給他們好不好?只要給我一口吃的客人不打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不想被人當狗一樣爬來爬去,也不想被人當馬騎用鞭子抽打,更不想被人當尿壺,我爸爸以前可疼我了,我想爸爸媽媽了~我想回家!」
庫桑原本就很心軟,聽她這麼一說,嘆口氣將她摟在肩頭:「等你傷養好了,嬸嬸送你回去好不好?你爸爸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