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大船在海面上劇烈旋轉的時候,上面的人本來都已經有些絕望了。在這艘大船上雖然也不乏強者,但這裡畢竟是深海海域,遇到強大的天獸,只要他們的船隻沉沒了,就算是天王級強者也不可能憑藉著自己的修為一口氣飛到陸地上去。
但是,在劇烈的旋轉了一段時間後,等到他們的大船重新平穩下來,那頭巨龜的攻擊卻並沒有再次出現。
怎麼回事?那大傢伙不在攻擊了麼?正在所有人都莫名所以的時候,突然間,他們耳邊卻傳來了呼救的聲音。
在這艘大船之上,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看上去七、八十歲的樣子。之前大船的防護罩就是在他的控制下維持著的。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這艘大船恐怕早就已經完蛋了。
在他身邊,還站著十餘名天珠師,突然聽到呼救的聲音,那灰衣老者揮了揮手,道:「去看看。」
立刻有人到船舷旁邊,向大海中看去,正好看到有兩個人影在海水中若隱若現。看上去隨時都有支撐不住的可能。
「古語大師,海里有兩個人,他們似乎要堅持不住了。」水手趕忙回話。
被稱為古語大師的灰衣老者眉頭微皺,「兩個人?在這深海之中怎麼會有人類?救他們上來再說。」一邊說著,他帶領著一種天珠師們也來到了船邊,向大海中看去。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會在大海中遇到敵人,但當他看到海中的周維清和上官冰兒後,臉上的些許緊張卻消失了。
這是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了周維清和上官冰兒的年齡,天珠師的修為和年齡是息息相關的。周維清和上官冰兒看上去都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就算他們是天珠師又能強到什麼地方去呢?當下揮了揮手,立刻有人放繩子下去,將周維清和上官冰兒救了上來。
當周維清和上官冰兒站在甲板上的時候,兩人的身體都是不禁一陣晃動,在大船上的人看來,這是他們身體虛弱的表現,尤其是兩人都催動天力令自己的臉色看上去蒼白一些。可實際上,周維清和上官冰兒那是感動的啊!儘管還是在船上,但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美好了。
周維清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由衷的說道:「終於得救了,謝謝,謝謝各位。」
灰衣老者疑惑的看著二人,道:「兩位小友這是從何而來?怎麼會在這深海之中?」
周維清在之前就已經和上官冰兒商量好了,聞言毫不猶豫的苦笑道:「我和賤內原本也是出海獵殺魔獸的。只是,我們的大船不小心遇到了一隻恐魔海龍。雖然只是被它略微波及了一下,但我們的船卻完蛋了。之後我和賤內就一直在大海中漂浮,幸好我們都是天珠師,身體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否則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多謝各位救命之恩。」
灰衣老者眼神一動,「你們也是天珠師?」此時,也只有他的神色還比較沉穩,在他身邊的眾人一聽周維清說道恐魔海龍,一個個臉色早就已經變了。要知道,恐魔海龍在大海之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遇到它,那和遇到死神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周維清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和賤內都是天珠師,只是我們現在的天力消耗有點大。無法向您證明。能否請您帶我們返回大陸去,我們定然會有所回報的。」
周維清一邊說著,也一邊觀察著眼前這些人。為首的這名灰衣老者看上去相貌普通,但雙眸之中炯炯有神,天力內蘊,絕對是一位天王級修為的強者。難怪他們敢如此深入大海之中,原來是有這種級別的強者坐鎮。
除了這灰衣老者之外,還有五名中年人,都是男子,一個個修為也都不弱,起碼也有七珠境界。剩餘的七、八名天珠師就都是年輕人了,有男有女。他們看著周維清和上官冰兒更多的是好奇,但總體來看,這些人對他們都沒什麼敵意,似乎人品還是可以的。
當然,這只是簡單的看其外表得出的結論。他在觀察人家,這些船上的人也同時在觀察他們。周維清眼中由衷的感激,令他們的警惕漸漸減弱了下來。
周維清這可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感激啊!因為他現在感覺,有人說說話都是這麼美好的。在大海上寂寞了這麼長時間,再見到人的感覺,令他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這還是他的精神足夠強韌的情況下。換了別人,恐怕連十天時間都支撐不住。
灰衣老者緩步走到周維清面前,向周維清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周維清愣了一下後,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伸出一隻手遞了過去,任由灰衣老者握住他的腕脈。
一股渾厚的天力頓時從那灰衣老者手中傳入周維清體內,周維清的身體略微振顫了一下,很快臉上的感激之色變得更濃了。
周維清有著聖力的守護,再加上當年唐仙給他的那枚戒指,掩飾自己的實力再簡單不過了。別說是天王級強者,就算是天帝級強者在這裡,只要是在他刻意的掩飾下,也是不可能在不動手的情況下探查出他真正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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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老者略微探查了一下,臉上也是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小伙子,你的修為不錯啊!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五珠層次。未來不可限量。相遇即是有緣,既然我們救了你們,就先留下吧。來人,給他們夫妻找一間倉房。再給他們一些吃的,安頓下來再說。」
「是。」立刻有水手上來,引領著勉強站起身,相互攙扶,腳步卻有些踉蹌的上官冰兒和周維清,向大船內走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站在老者古語身邊的一名中年人才低聲問道:「大師,他們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麼?」
古語搖了搖頭,道:「那年輕人修煉的乃是中正平和的正道功法,修為也是不弱。而且,就算是有人要對付老夫,也不可能派人到這深海之中冒險。應該是巧遇的。五珠修為而已,就算他們有惡意,也鬧不起什麼風浪來。這次我們的運氣不太好,竟然遇到了玄武魔龜這種恐怖的東西。之前的收穫還算可疑了,命令船長返航吧。」
「是,大師。」
周維清和上官冰兒自然不知道人家這邊作出怎樣的安排,當他們進入被安排下來的簡易倉房時,兩人都不禁歡呼一聲,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毫無疑問,他們已經接近玄天大陸了,而且還在這裡遇到了人類,寂寞必將從此遠離。憑藉著對自身實力的掩飾,周維清相信,對方也不會太過於關注自己二人,只要自己二人表現的老實一點,是不會引起懷疑的。坐著大船去玄天大陸顯然比他們自己趕路要舒服的多了。再說,就算是船上的人對他們圖謀不軌周維清和上官冰兒也不怕。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吃的,竟然還有熱騰騰的魚湯,這讓周維清對這艘船上的人好感增添了幾分。畢竟,就算他們是裝出來的落難,人家也是救了他們的。
兩人躺在倉房內的床上,好好的休息了一陣,這倉房雖然簡陋,但此時此刻,哪怕是看著那些簡陋的木頭,他們都有種發自內心的興奮感。很多時候,只有失去過,才更加懂得珍惜。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正在周維清和上官冰兒兩人昏昏欲睡的時候,艙門被敲響了。
周維清起身打開艙門,只見一名白天曾經見過的年輕人站在門外,向他道:「二位跟我來吧,古語大師要見你們。」這青年說話算不上有多客氣,但也並不是拒人與千里之外那種。看著周維清的目光更多是好奇。
周維清趕忙客氣的答應一聲,上官冰兒聽到動靜也已經起來了。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才走出艙房。
當那青年看到換上乾淨衣服並且簡單打扮過的上官冰兒時,眼睛頓時直了,一時間連腳下的步伐都有些無法挪動,還是周維清咳嗽一聲,才將他從驚艷中驚醒過來。
臉上一紅,那青年趕忙低下頭,有些羞澀的在前面帶路。周維清心中暗笑,這必定是個小處男啊!冰兒的美對這種小處男的吸引力恐怕是最大的。
當年上官冰兒剛跟了周維清的時候就已經是絕色了,只不過那時候的她多少還帶著幾分青澀。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年之後,上官冰兒已經完全出落成為了真正的絕色美女,上官三姐妹雖然相貌一樣,但氣質卻完全不同。上官冰兒那份溫柔靈秀的美感卻是三姐妹中最容易吸引人的。此時,她一身水綠色的及地長裙,不施粉黛,更像是空谷幽蘭一般,充滿了靈秀之氣。在別人看來,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她的眼中只有周維清一人,對於剛才青年的注視,她根本就像是沒看到似的。
在那青年的帶領下,周維清和上官冰兒走進大船內部。
這艘船真的是太大了,通長超過三百米,寬也有八十米開外,這種巨型大船在浩渺大陸是極為罕見的。哪怕是大風大浪也很難令其有絲毫動搖。在大海中行駛起來相當穩定,雖然速度不能和海皇梭相比,但在這上面可不是只能承載一、兩人了。
進入大船內艙,在青年的帶領下,他們一直來到一座巨大的船艙之中。
船艙內,竟然擺放著幾桌酒席,只不過那些菜餚的樣式對於周維清和上官冰兒來說卻都是有些新奇的,顯然不屬於浩渺大陸。
古語大師高坐在主桌上首位,在他身邊是一名年約四旬一臉剛毅的中年人,這個人白天周維清並沒有見過,但從他的裝束上來看,應該是這艘船上的重要人物,很可能是船長之類。
一共三桌酒席,除了白天見過的那些天珠師之外,剩餘的也都應該是船上的重要人物了。
古語向周維清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來到自己這一桌,周維清知道,戲肉來了,這些人肯定是要摸清自己和冰兒的來歷。
在進來的時候,他臉上就已經滿是感激之色,要說演戲,周維清在浩渺大陸上那都絕對是能排的上號的。
拉著冰兒走到古語這桌,恭敬的行了一禮,「大師。」
古語向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坐在古語下首位的兩名白天也曾出現過的年輕人目光卻都在上官冰兒身上,雖然說不上有什麼銀邪,但異樣卻是少不了的。此時換了衣服的上官冰兒就像一朵空谷幽蘭,令整艘大船上所有女姓黯然失色。
上官冰兒對於那些關注的目光就像是沒看到似的,只是微低著頭,身體略微向周維清的方向傾靠,顯示著她一切以周維清做主的意思。
古語的目光先後從周維清和上官冰兒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道:「之前救上二位比較匆忙,不知你們是從何而來,能否說說你們落難的經過?畢竟,這茫茫大海之上,我要為整船人負責。」
他的話說的很隱晦,但也明白無誤的表示出了他們要知道周維清和上官冰兒來歷的意思。
周維清點了點頭,一抹悲傷從他眼眸中流淌而出,別說眼前這些人了,就算是明知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上官冰兒都有些被他身上這份再真切不過的悲意感染了。
「大師和各位救了我們姓命,當然要將來歷告知。我和拙荊來自烏巴托港口附近的一個小家族,這次出海,是依附於一艘大船。家族破落,就只剩下我和拙荊二人,本是希望能夠藉助這次機會獵殺一些海獸,獲取天核換些金錢,也好為我和拙荊購置一些凝形轉軸。誰曾想卻遇到了恐魔海龍這種海中霸主。我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有人喊出恐魔海龍的名字,下一刻,我們的大船就已經破碎了。我們算是運氣好的,被海浪捲走,一直在大海上漂流。如果再晚幾天,恐怕我們就要喪生在這大海之中了。哦,對了,在下名叫周維清,拙荊上官冰兒。這次能夠得到大師以及各位的救援,我們萬分感激,救命之恩,容圖後報。」
周維清這番話說的絕對可以用情真意切來形容,完全符合他一個落難者的身份,同時也將自己和上官冰兒摘清楚了。至於那烏巴托港口,乃是海皇梭中海圖所記載的終點,周維清也就知道這麼一個玄天大陸的地名而已,眼前這些人顯然不可能去懷疑他們來自於浩渺大陸,有這麼一個地名在,矇混過關也是足夠了。
看著周維清那一臉苦澀,再聽他講述完這一切,大多數人臉上都流露出幾分同情之色,唯有那古語大師不動聲色,淡淡的道:「那這麼說,你們乃是散修了?看你樣子不過二十多歲吧。能夠在這種年紀修煉到五珠境界,似乎並不太容易。」
周維清嘆息一聲,就像是沒聽出對方話語中的質疑似的,道:「家族雖然破落,但一些修煉功法還未曾失傳。大師,您看這樣如何,我們夫妻二人的姓命是您救的。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願意將家族功法交出來,也算是我們夫妻的一份心意了。」
如果說前一刻在場眾人對於周維清二人還有所懷疑的話,他此言一出,眾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濃濃誠意。
無論是在浩渺大陸還是玄天大陸,祖傳功法這種東西對任何天珠師來說都是最為珍貴的,周維清既然表示願意將功法都交出來,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誠意了。因為每個人的功法都有其特姓,從其中能夠判斷出很多東西。連這種最珍貴的東西都毫無保留,就相當於周維清已經是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敞開。
果然,古語聽了他這句話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揮了揮手,道:「稍候有時間,我們共同切磋一下吧。如此年紀能夠修煉到五珠,你也算是可造之材,老夫也願意指點一、二。」
周維清話說的漂亮,但這古語大師也不是那麼容易輕信的,既然你要獻出功法,那我就看看你的功法如何,而且,能夠讓一個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修煉到五珠層次,這功法顯然不會太差了。
暗中的交鋒是看不到的,但這種交鋒卻是最危險的,一個不好,恐怕立刻就會翻臉。周維清能夠表現的如此從容,是因為他心中本就沒鬼,他沒有要危害這船人的意思,而且,以他的修為,也不怕翻臉會如何。有海皇梭的存在,他們一樣能夠輕易登上玄天大陸。只是如果能夠通過這艘大船進入玄天大陸的話,他們也就能有個正式的身份,同時也能多了解一些玄天大陸的情況,對於此行的任務好處是很大的。
船上的飲食自然主要以海鮮為主,像這種大船,在出海的時候只會帶上足夠的蔬菜和水果以及少量肉食和糧食。絕大多數食物都要從大海中獲取,這才能保證他們在大海中的長時間航行。
不過,就是這樣一頓並不算豐盛的晚宴,也是吃的周維清和上官冰兒食慾大開。任誰吃了那麼長時間乾糧,有口熱食吃,那感覺也會是極為幸福的,這也近一步的證明了他們在大海中遭難的經歷。
飯後,古語大師並沒有放過周維清的意思,直接將他和上官冰兒請到了自己的艙房之中。
與周維清他們居住的那間相比,古語的艙房可就要好的太多了。他一個人的艙房就占據了大船最頂層的全部空間,不但有寬敞的艙房,甚至還有用來活動的一片空間。站在這裡,能夠最大程度的看到大海上的情況。
上官冰兒在外面等候,周維清被帶入了艙房之中。而那之前兩名面露異樣的青年,都是古語的弟子,此時也留在外面,試圖和上官冰兒套套近乎。這要換了是上官菲兒在這裡,恐怕他們有什麼秘密也都被套出來了。上官冰兒卻不會,無論對方說什麼,她只是面帶微笑的聽著,卻很少開口。引得那兩名青年更是一陣表現,不過他們也還算守禮,並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古語大師的驚呼聲突然從艙房內傳出,「你這功法簡直就是用來自殺的。你能修煉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太幸運了。什麼不死神功,簡直就是必死神功啊!」
房門開啟,周維清臉上似乎是有些無奈的和古語一起走了出來,此時的古語,臉上卻儘是震驚之色,看著周維清的目光也是十分怪異。
上官冰兒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強忍著笑意低下頭站在周維清身邊,那小鳥依人的樣子看的兩名青年一陣嫉妒。天珠變
古語嘆息一聲,道:「維清,你這種功法實在是老夫聞所未聞,也沒辦法給你什麼指點了。你們回艙房休息吧。我們已經開始返航。在回到大陸之前這段時間,如果遇到什麼敵情,還要你們夫妻出一份力。」
周維清恭敬的道:「這是應當的。」經過剛才這一幕,他們顯然已經得到了認可,也從而成為了這艘大船上的一份子。
接下來,自然是持續的航行了,對於船上原本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十分無聊的過程,偶爾打一些弱小的海獸增添此行收穫。
可對於周維清和上官冰兒來說,這種生活已經比他們之前在海皇梭上舒爽的多了,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繼續前行,更為重要的是,在這艘大船上,他們對玄天大陸有了很多的了解。
周維清對於任何環境的適應能力都是極強的,也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通過與船上的人進行交流,他很快就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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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