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剛把空了的飯盒和杯子收起來,就聽到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蘇念和京墨動作一頓,同時拿出槍,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別人的眼中,此時周圍一片漆黑,想要在黑夜中行走,只能打開手電筒,就這還要小心翼翼。
但是通過槍上的鏡子往外看,蘇念和京墨視線所及,全都清晰無比。
在距離兩個人五六米的地方,正有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朝著糧庫的方向走。
他們顯然是十分小心的,步子都放的很慢很輕。
要不是因為人數比較多,又距離蘇念和京墨越來越近,蘇念和京墨還真的不一定能夠發現他們。
本來就夜色濃重,這群人還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黑色的口罩。
若是沒有防備被他們偷襲,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蘇奶奶和京墨沒有著急開槍,畢竟這群人的數量並不少,也沒有看到星爵在哪兒。
貿然開槍,除了打草驚蛇,一點用都沒有。
這群人經過蘇念和京墨所在的廢棄屋子時,沒有任何的停留。
很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前面的糧庫。
蘇念原本以為,他們所有人都會就這麼過去。
沒有想到,走在最後面的兩個人,卻停了下來。
仔細一看,好巧不巧的,正是星爵。
而站在星爵旁邊的,是個女孩兒。
蘇念之前是見過她的,畢竟她站在台上的時候光芒萬丈,任誰都不能忽視她的美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荊初雪。
兩個人就站在一米外,距離可以說是十分的近了。
蘇念和京墨都放輕了呼吸,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一動都不敢動。
蘇念悄悄地將槍口對準了星爵,只要開槍,保證能讓星爵一槍斃命。
還不等蘇念開槍,就聽到荊初雪開了口。
這還是蘇念第一次聽到荊初雪的聲音。
之前荊初雪在台子上的時候,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並沒有開口說話。
現在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也不難聽出,荊初雪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大人,咱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大概是因為害怕的緣故,荊初雪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
再配上她臉上的擔憂和蒼白的小臉,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別說是個男人了,蘇念覺得,就算她作為一個女人,看到這樣的荊初雪,也覺得心疼。
當然,心疼是一回事兒,會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星爵聽到荊初雪的話之後,抬起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荊初雪的臉頰上撫摸著。
「初雪,你的性子單純善良,可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
把糧食帶走,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另外建設一個基地,那些人才能聽我的。
再說,把糧食留下來有什麼用?
給那些沒用的倖存者吃?
他們活著也是浪費,倒不如早點死了也好早點解脫。
你也不想看著他們活著受罪是不是?」
荊初雪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看著星爵,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既然這樣,那——」
噗嗤!
「你就去死吧!」
鋒利的刀刺進肉里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十分的明顯。
蘇念和京墨都聽的清清楚楚,也都同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發展?
之前的種種都表明,故事不應該這麼進行啊!
荊初雪的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此時已經刀身已經全部扎進了星爵的心口處。
星爵原本在笑著,但現在笑容已經完全僵硬在了臉上,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荊初雪,「為...什...麼?」
荊初雪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將刀在星爵的身體裡轉了個圈,看著星爵痛苦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身子也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荊初雪這才笑出了聲。
「呵呵!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看來星爵大人的記性不是很好啊!
兩年前,你剛剛掌權的時候,是不是費盡心機,讓人抓了一個女孩兒給你?
那是我的妹妹。
我們兩個是異卵雙胞胎,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她隨爸爸姓,我隨媽媽姓。
末世到來,爸媽一個個離我們而去,讓我好好照顧妹妹。
我只是出去找食物,回來就聽說她被人抓走了。
沒人告訴我抓她的是誰,沒人告訴我她被帶去了哪裡。
這兩年,我想盡辦法打聽消息,出賣自己,出賣靈魂,總算是知道了當初的事情。
原本我還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接近你,可誰知道,你自己就把辦法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星爵,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狗東西,還真的把自己當皇帝了,還選夫人,呵!
既然你要選,那我就把自己送到你面前,讓你選。
我原本還想著,你身邊總是跟著那麼多的人,晚上的時候,我又沒有辦法帶著兵器。
可誰知道你這麼蠢,說帶著我來見世面,還親手把兵器送到了我的手裡。
你做了這麼多,我要是不殺了你,那都對不起我自己。」
星爵躺在地上,靜靜的聽著荊初雪的話。
直到了荊初雪講完了,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初雪啊,你還真是......可愛啊!」
星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柔,十分的好聽,卻讓荊初雪瞬間變了臉色。
看著從地上站起身的星爵,荊初雪面色一變,「怎麼會,你——」
星爵緩緩站直身體,將匕首拔了出來。
匕首原本長長的刀刃,大部分都消失不見,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刀尖露在外面,上面沾染了一些血跡。
星爵在匕首上按了一下,匕首的刀身又刷的一下伸了出來。
星爵把匕首在手中晃了晃,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把兵器交到女人手中?
我把這個給你,只是想著哄著你高興。
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給了我這麼一個驚喜。
你這個故事很好聽,要不要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那個妹妹,我還記得,性子烈的很,不僅咬了我,還和你一樣,想要殺了我。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那些傷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