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舒服!真舒服……」
謝長生爽得閉眼直哼哼,整個人完全沉浸在後背推拿的舒適之中。
迷迷糊糊間,他進入到了一種似睡非睡的飄忽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謝長生感覺後背手掌的力氣縮減了不少,就像推拿師只是用手指隨意的畫圈圈?
這位技師有特殊項目服務?!
於是謝長生試探的出聲:
「使點勁兒。」
話落間,一股熱辣的疼痛從後背襲來,痛得謝長生猛地睜開眼睛。
「啊!我草!」
「燙死我了!」
謝長生已經跳到了地上,他瘋狂抖落肩膀,因為自己的後背就像著了火似的熱。
他以為推拿師故意給自己加了什麼收費的項目,正要開罵的時候,謝長生傻眼了。
映入眼帘的一切,不再是穿著白大褂的推拿師,而是兩個嬌小玲瓏的丫頭,還有位雙眼已經哭紅腫的美艷婦人。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
她們全都著古代女子的裝扮!
而周邊的環境也換成了古色古香的木質家具,不再是單調乏味的白色治療室。
「什麼情況?」
謝長生後背疼得呲牙咧嘴,腦袋瓜子也被一股刺痛衝擊得似要炸開……
「長生,你終於醒了!」
美艷婦人伸手就要過來。
「啊!」
針刺太陽穴的痛感越發猛烈,謝長生忍不住仰天長嘯,接下來他閉上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
「長生!」
「二少爺!」
「快去請大夫!」
……
謝長生的昏迷讓屋內的主僕三人瞬間忙成一團。
「二公子因敷藥產生的劇痛而昏迷,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沒有大礙……」
大夫站在屋外說話,同時交代照顧他的注意事項。
接下來兩個小丫鬟忙前忙後,一個跑去煎藥,一個則拿著扇子,輕輕的為主子扇後背。
謝長生還是趴著的姿勢,因為他後背塗滿了墨綠色的草藥。
此時人雖然閉著眼,但意識已經清醒過來。
同時,剛才的刺痛讓謝長生接收了屬於原主的記憶。
他已經搞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穿越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這是一個架空的歷史世界,原身所在的國家叫大乾朝,是歷史上都沒有的朝代。
而謝長生所在的謝家,是已經傳承三代的護國公府。
現任護國公謝永勝,有兩子三女。
謝長生有一個嫡出的世子哥哥,世子和護國公同在軍中做事。
剩下三個姐姐,嫡出的大姐是後宮嬪妃,另外兩個庶出的二姐、三姐也都已經嫁了人。
而謝家這代五個孩子裡,謝長生年紀最小,最廢的也是他。
因謝長生從小就體弱多病,成了謝家幾代唯一不習武不從軍的男丁。
原身四肢無力,同時頭腦簡單,雖有幾分紈絝脾性,但也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只是這段時間,原身沾染了賭博的毛病,還偷偷在外借了高利貸,欠下三萬兩!
要債的昨兒個上門,謝長生愛好賭博之事敗露。
謝老夫人處理完討債的人,氣得第一次給原身用了家法。
藤條抽後背,不過才五十下,還不至於要人的命,但是誰知道原身怎麼一口氣沒上來,就給抽沒了。
剩下的事,就是謝長生穿越過來,承受當下後背刑罰的苦。
謝長生嘆息一聲!
他沒有想到自己正正經經去推個拿,還無緣無故的穿越了。
「二少爺,您忍一忍,大夫說這膏藥只要將開始難熬的熱辣階段挺住了,之後就會沒感覺的。」
正在給謝長生扇扇子的小丫鬟春桃,瞧見自家主子昏迷的時候還在凝眉,心疼的哄著。
「嗯,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
謝長生順勢睜開了眼。
「二少爺,您醒啦?!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春桃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不等謝長生說話就自顧自的轉身跑了。
春桃和秋香是謝長生貼身伺候的兩個丫鬟。
想到自己如今護國公府少爺的身份,謝長生覺得穿越一趟也值了。
畢竟他直接生活在了當下頂級權貴圈,比自己在現代當社畜的牛馬生活好太多了!
只是還不等謝長生欣慰太久,很快就有壞消息傳來!
「二少爺,您先喝藥,大夫說內外兼用,您背上的傷才會沒事。」
春桃剛跑出去,丫鬟秋香就端著一碗藥,神色焦急的走進來。
謝長生覺得自己後背的問題不大,剛才的刺痛就是被那膏藥給激的。
但藥該喝也得喝,古代的醫療條件相對落後,感冒發燒都容易要人命呢!
瞥見秋香不安的神色,謝長生一口悶了湯藥後懶懶的出聲,
「現在還有什麼事值得你如此驚慌?」
原身賭錢的事,貼身丫鬟全知道。
之前要債的上門,春桃和秋香就這般坐立難安。
可現在,打都挨完了,還有啥怕的?
「二少爺,奴婢不知道該不該同您說。」
秋香直接跪在了地上。
謝長生眉頭簇起,原身平時對這兩個小丫鬟都很好,因此秋香這般鄭重的態度,顯然有大事。
「那你就別說了!」
謝長生儘量模仿原身說話做事沒耐心的脾性,以免被身邊人發現自己換了芯子。
秋香被主子如此一說,糾結的模樣消失,趕忙道:
「二少爺,剛奴婢在煎藥,偷聽到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說,老夫人準備開祠堂,要把您逐出族譜趕出謝家!」
謝長生???
咋滴,他剛穿來,就要被踢出權貴之列?
「不可能!祖母最疼愛我,怎麼會如此對我?」
冷靜下來後,謝長生越發覺得秋香說的事不會成真。
雖然賭博這事欠得錢多,但是也不至於犯錯一次就不要他吧?
謝家子孫本來就少,要不然也不會把原身慣成廢物樣,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二少爺,是真的!剛奴婢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夫人著急的朝老夫人院裡去,怕也是聽說了此事。」
秋香焦急萬分,
「二少爺,如果老夫人不改變主意,您可怎麼辦吶?」
「不知道。」
謝長生有種預感,他現在的角色在這個世界可能屬於炮灰成份。
廢物加賭徒加被家族除名,之後的路瞧著就不平。
「要不您逃走吧?!這樣開祠堂的時候人不在場,反倒會沒事的?」
秋香提議。
不管是現在的謝長生還是原身,都不想被謝家除名。
於是,謝長生緩緩點了點頭。
「奴婢現在就給您收拾行囊!」
秋香立即起身忙活,很快就將逃走攜帶的物品收拾妥當。
「二少爺,可以走了!」
謝長生看著那不大的包裹問,
「都帶了什麼?」
「有奴婢從庫房偷的銀票,還有貴重的珠寶玉石,出去之後肯定夠少爺您好好生活的。」
秋香自信滿滿。
「我看看?」
謝長生隨手打開。
秋香說的沒錯,銀票一疊還是大額的,貴重物件也是小巧且值錢的玩意兒。
「二少爺,我扶您起來,咱快走吧!」
秋香催促。
「秋香,你是我身邊的丫鬟,從什麼時候開始受外人指使的?」
謝長生挑了下眉頭,忽然淡定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