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卯足了勁兒追了大半個小時,出了城郊才追上前面的皮艇。🐠😳 🐸🐨
準確的說,是葉苘突然停下來摟住了「老頭」的脖子。
划船劃得氣喘吁吁標槍男:「看樣子那老頭不行了,好在還剩兩個小的。」
同伴甲:「還別說,能活到現在的,哪怕是個小娘們兒也不是孬的,這娘們兒船劃得這麼快,力氣肯定不能小,大家呆會兒小心點,別陰溝里翻了船折在這了。」
同伴乙:「嘿嘿嘿,怕什麼,咱又不跟她打,讓小標直接把她的船戳破,等她落了水,再大的力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任我們捕撈。」
標槍男頓時那叫一個得意,讓同伴把皮艇再劃近一點,他要表現了!
就在這時,葉苘的手從「老頭」脖子上放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塊灰布。
鬼面倏地回頭吡牙:嗨,大冤種們,小爺帥不帥?
一口兇猛的獠牙配上老年白髮帽,堪稱年度最驚悚搭配,直接把標槍男的魂都嚇飛了。
媽呀,這是個什麼狗帶玩意兒!
握著標槍正要扎出去的手一抖,「咚」,槍掉水裡去了。
其他人也是嚇了一跳,緊接著歡呼起來:
「臥槽,狗!」
「有狗肉吃了!」
「太好了,終於可以換換口味了!」
鬼面:臥泥瑪!小爺「行走的狗肉火鍋」標籤撕不掉了是吧!
只有標槍男踉蹌著退了一步,迎上葉苘冰冷的眸子,隱約想起之前有艘開進頤景園的機動艇上,貌似就坐著兩個姑娘一條狗,之後不久頤景園就響起了槍聲……
他張了張嘴,想喊同伴們跑,可葉苘已經緩緩衝他抬起了木倉!
標槍男:「!!!」
同伴們:「!!!」
鬼面伸出一隻爪子,按下葉苘的手,氣得不行:「小葉子,讓小爺來,擦他大爺的,一群沒眼力勁的東西,居然敢肖想小爺,看小爺不撕了丫的!」
「也行,子彈用一顆少一顆,該省還得省」葉苘珍惜地收起槍,又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戴曦月,對正撲出去的鬼面揚聲道:「給小曦月留一個,畢竟這群畜牲可是先沖她來的。👣🍭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得嘞!」
鬼面的聲音還沒落下,那邊船上已經見了血。
那些已經習慣了把刀子割向同類的男人,此時看著鬼面沖他們揚起鋒利的爪子,終於體會到了那些兩腳羊在面對他們時的恐懼和無助,心底升起一股懊悔和釋然。
是啊,殺人者,人恆殺之;
縱使他們已經做到了斬草除根不會被尋仇,最終還是逃不過因果報應。
對付一群小趴菜,鬼面的速度不要太快,最後留下早就嚇尿了的標槍男,對戴曦月道:「小曦月,這個是你的了,你過來,不要怕,小爺在這裡幫你坐鎮。」
戴曦月小臉微白,但還是緊緊攥著匕首站起了身,倔強道:「我不怕!」
葉苘能感受到,其實她內心早就在翻江倒海了。
有想起她父母時的五味雜陳,也有對那些食人魔和這該死的末世的恨。
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到現在都還能做到明辨是非,並保持表面堅強,積極努力的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小姑娘拎著刀,跳到那邊的船上,緩緩走到癱倒的標槍男身邊。
正常來說,以標槍男的身高和力量,他輕易就能反制戴曦月。
可鬼面就蹲在他的另一邊,並且微微抬起的爪子利甲畢露,在夕陽下閃著幽藍色的寒光。
標槍男知道,今天他逃不了了,橫豎都是個死,比起同伴的四分五裂,他要是乖乖配合,或許還能落個全屍。
「小、小朋友,你能給我個痛快嗎,看準這,往這兒扎」標槍男指著自己的脖子,沖戴曦月比劃。
「你們吃那些人的時候,讓他們選擇死法了嗎」戴曦月小手緊緊攥著刀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我聽說,你們最喜歡吃小孩兒,因為嫩,不用剝皮,直接蒸……」
戴曦月突然揚起匕首狠狠刺進了標槍男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們就是魔鬼!是你們誘惑了我爸爸媽媽,把他們也變成了魔鬼,要把我送去吃掉!你們還要活活挖我的腦子吃,說比豬腦好吃,你們就是畜生!都是畜生!都該死!全部都該下地獄!」
戴曦月一邊大哭一邊尖叫,手裡的匕首瘋狂戳向標槍男,無法自抑的瘋狂發泄。
這些話,這股恨,憋在她心裡很久了!
直到此刻才有機會發泄出來。
她好恨,她明明有那麼幸福的一個家,明明有那麼愛她的爸爸媽媽,明明有那麼可愛和懂事的一個弟弟,現在全沒了!
要不是葉姐姐救她,她也沒了!
標槍男被一刀刀刺得很痛,他想,大抵凌遲處死就是這個滋味了吧?
可是看到瘋魔暴哭的戴曦月,他突然想起,他曾經也有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兒啊!
他想起女兒出生的時候,他也曾滿懷欣喜和期待的等在產房門口,坐立不安;
他想起第一次從護士手裡接過女兒的時候,抱著那小小軟軟的孩子,也曾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她,做她最堅實的靠山;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也曾掏心挖肺全心全意的愛過那個孩子。
可是,末世不過四個月……
「啊……啊……」
標槍男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慘嚎,他就那麼看著正瘋狂殺死自己的戴曦月,眼淚止不住的淌,帶著無盡的悔恨和痛楚。
過了很久,渾身是血的戴曦月才平靜下來,而她身前的標槍男仍然睜著眼睛「看著」她,已經死去很久了。
戴曦月看看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和被鮮血染得髒污不堪的衣服,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控,忐忑地望向葉苘:「姐姐……」
葉苘只淡淡說了兩個字:「回來。」
戴曦月乖乖回到葉苘身邊,低頭看著滿身血污的自己,怕自己弄髒了船不敢坐下:「姐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弄髒衣服、弄髒自己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葉苘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