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疏都來不及羞惱,就聽「砰」地一聲,葉苘家第二道門被關上了!
葉苘萬分嫌棄的聲音從門鈴傳音器里響起:「狗渣男,要我原諒你,除非你回爐重造改名換姓換身皮,出門也不照照鏡子,聞聞自己什麼味兒!你要再敢來噁心我,我就把你踹到地下車庫去送給趙得寶,到那時候可就不止姚玲和趙芊芊了,全小區的大媽都在等著你!」
聽到這話,冷懷疏一連打了好幾個寒顫,衝到嘴邊的怒罵生生吞了回去。♝🐜 👌🎈
他想過如果激怒葉苘可能會被打死,但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有比打死他更歹毒的想法!
聽到1703倉皇的關門聲,葉苘又噁心又想笑。
從空間裡取出一瓶花香型的香水聞了很久,才把那股噁心的感覺壓下去。
超級颶風連續颳了兩個半月的時候,葉苘聽見1703傳來了冷懷疏和刁磊的歡呼。 🄼
因為姚玲和趙芊芊帶回來了肉。
她們說,這是趙得寶帶人從颶風裡撿的漏,估計是那個豬場被颶風連窩端了。
鬼面聽得一臉神奇:「還有這好事兒?」
葉苘冷笑:「這個天,四條腿的豬不好找,兩條腿的豬還是挺多的。」
「兩條腿……」鬼面瞅瞅葉苘,閉嘴了。
姚玲和趙芊芊帶回來肉的第三天深夜。
時隔近一個月,葉苘的門又被敲響了。
是1701的女人曹佩琴,她拉著戴曦月,極力壓著嗓子,一邊極輕極輕地敲門,一邊哭著絮絮叨叨:「葉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葉小姐,你大發慈悲,你要是不幫忙,曦月她就活不成了,求求你了,救救她!」
這么小的聲音,幾乎完全淹沒在超級颶風的呼嘯聲中,換作旁人肯定聽不到。
可能曹佩琴也沒想過葉苘會聽到,她這樣做只是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以後想起女兒,有個推卸責任的對象,不至於內疚時只能責怪自己。
鬼面被這鬼哭似的嚶嚶聲吵醒,迷迷糊糊地聽了一會兒,見葉苘也醒著,問:「這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覺,擱咱們門口哭什麼呢,我聽她女兒氣息平穩,也沒病啊。」
「要親手送女兒去死覺得良心不安,找個背鍋的替她承擔罪責轉移仇恨」葉苘聲音冰冷。
「還有這種操作」鬼面也是開了眼了:「難道就這麼讓她噁心人?」
「……」葉苘默了默,突然撒嬌:「有點冷,不想起。🐨🍟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鬼面麻了:「……那、那我去吧。」
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很快去到門口,鬼面兇狠地「嗷嗚」低吼了幾聲,門外安靜了。
曹佩琴拖著表情木訥,小臉瘦黃的戴曦月逃也似地回了1701。
第二天一早,17層的走廊又一次人聲鼎沸,熱鬧起來。
葉苘一邊喝著香醇的熱牛奶,一邊啃著自製的芝士豬肉蔬菜三明治,一邊支著腦袋聽了一耳朵,原來是戴曦月昨晚趁她爸媽睡著之後,拿菜刀把她爸媽砍了。
戴迎正和曹佩琴加入了5棟聯盟,家裡還住著10樓的一個單身男人,那男人也遭殃了。
5棟聯盟里的其他人吵吵嚷嚷的,就是在商量要怎麼處置戴曦月這個小兇手。
而戴曦月則是凶獸一般地重複嘶叫著:「你們都該死!」
更小些的戴曦彬在旁邊嗷嗷大哭,一會兒喊姐姐,一會兒喊爸爸媽媽。
葉苘咂巴著嘴,吃著吃著低垂下眼瞼。
突然想起官方第一次來發物資的那天,1701的小男孩笑盈盈地跟她說「姐姐好」;
想起戴曦月第一天來敲她的門,用呵護小白兔一樣的目光看著她跟她說「別害怕」。
鬼面聽著聲兒不對,一向乾飯賊香的小葉子竟然中途停頓了下來,頓時明白了什麼,奶聲奶氣地安慰:「別難過了,孩子不是你的,把孩子變成這樣的也不是你,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葉苘握著杯子的指骨節緊了緊:「他們該死!」
葉苘仰頭喝淨杯子裡的牛奶,三兩口把剩下的三明治塞進嘴裡,從空間裡取出一柄大砍刀,罩上軍大衣拎著大砍刀出去了。
走廊上,人們聽見1704的開門聲,嚇得齊齊一抖。
回頭看見葉苘拎著大砍刀一臉陰沉地出來,瞬間集體失聲。
1701門口,兩個壯年男人正押著戴曦月瘦弱得仿佛用力一捏就能折斷的胳膊出來,任憑戴曦月怎麼踢撓嘶咬都無法掙脫,無可奈何。
戴曦月那張稚嫩曾鋪滿天真與陽光的臉上,現在只有兇狠、仇恨和瘋狂。
看見拎著大刀徑直走過來的葉苘,戴曦月臉上的表情瞬間滯住目光複雜,但她很快又更瘋狂地掙紮起來,嘴裡發出困獸般歇斯底里的嘶吼。
鉗制著她的兩個男人迎視著葉苘森寒的目光,一動都不敢動。
但即便他們不動,戴曦月也掙脫不了他們。
葉苘走到兩個男人和戴曦月跟前,居高臨下直視著戴曦月微微猩紅的眼睛。
戴曦月也仰頭看著她,倔強地抿著唇低低嘶吼著,眼中卻沒有祈求。
「葉、葉小姐,這兩個小兔崽子殺了她父母,還把寄住在她家的人也殺了,我們5棟聯盟正要處置他們……」一個面色蠟黃,但啤酒肚仍然明顯的中年男人上前小心給葉苘賠笑。
「哦,她竟然幫我把人殺了」葉苘挑眉有些意外的樣子:「昨晚這兩口子在我家門口哭哭啼啼一整宿,吵得我覺都沒睡好,還想說早上起來把人解決了圖個清淨。」
說著葉苘再次看向戴曦月,點頭道:「嗯,能大義滅親,你是個有眼力見的孩子,拿著,這把刀賞你了。」
見葉苘朝戴曦月遞刀,卻是握著刀柄揮刀的姿勢。
押戴曦月的兩個壯年男人嚇得趕緊鬆手,生怕人放慢了那刀就會砍在他們脖子上。
戴曦月喘著粗氣,定定地看著葉苘,眼底湧起零星淚光。
她慢慢接過葉苘手裡的刀,緊握著刀柄將刀橫在胸口,帶著一絲哭腔的稚嫩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腔中炸裂:「你們不是要肉嗎,都在屋裡,趕緊給我拿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