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狹小的小辦公室里擠了三頭長得頗像霸王龍,身上滿是黑青色甲片的怪物。
外面的大辦公室里也滿是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物。
而白天看起來完好無損的辦公大樓,此刻也已經被奇怪的黑色藤蔓包成了粽子。
白天葉苘在街道上看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喪屍,以及追進辦公大樓里的喪屍,全部消失不見,就像她被喪屍包圍並追趕只是她的錯覺,這座城市其實只是怪物的天堂。
葉苘都不用想著嘗試,這種情況她出空間就是個死,絕對活不到明早。
藏西詭境的危險程度屬實有些超標了,葉苘開始有些擔憂小曦月和豐玥他們的處境。
鬼面到底是神獸,皮厚爪利的,能打過他的東西屈指可數,而且他速度很快,打不過還能跑,葉苘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諾諾繞著辦公大樓飛了近千米,周邊的街道上幾乎全是各種怪獸和詭異的藤蔓。
包裹著遠處最高的那棟大廈的藤蔓甚至還開出了妖艷的花朵,那些花朵隔著幾千米的距離看都有大碗的碗口那麼大,點點微紅的浮粉自花朵上飛散開來,飄散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諾諾即便只是一個靈體,對眼前這座詭異無比的城市也倍感不適。
「太可怕了,這個地方太可怕了,這個地方的星界之石絕對不可以收進空間」諾諾倉皇飛回空間,繞著葉苘語氣驚悚地碎碎念。
葉苘聞言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諾諾是空間之靈,連它都犯怵,說明藏西詭境的問題真的很大。
可藏西詭境的星界之石一定得挖,否則龍國甚至整個藍星都會有危險。
但藏西詭境的星界之石不能收進空間的話,也就代表著它不可以埋在藍星之上。
挖出來的星界之石怎麼處理是個問題。
這也不是能隨便丟棄的東西,她總不能天天背在身上吧?
「丟進虛空,諾諾可以幫主人把受到污染的星界之石丟進虛空」諾諾和葉苘心意相通,飛舞著小翅膀在葉苘面前晃來晃去:「只是那樣的話,這片空間就會被虛空吞噬,空間裡的所有活物和死物都會全部湮滅,主人得先找到面面和小曦月他們,確定人都在之後再丟星界之石。」
葉苘皺眉:「不是星界之石挖出來的之後,不屬於這片空間的人都會自動出去嗎?」
「那是正常的詭境,正常的詭境是相鄰位面擠進來的一角,一旦星界之石被挖,兩個位面沒有交集之後,位面界壁就會各自修復」諾諾大眼睛透著迷茫:「可是我感覺這個地方不一樣,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就像一個被詛咒的牢籠,必須自己逃出去。6⃞ 9⃞ s⃞ h⃞ u⃞ x⃞ .⃞ c⃞ o⃞ m⃞」
諾諾是空間之靈,鬼面說過它在空間就相當於天道般的存在,對空間的理解是本能。
事關大家的性命葉苘也不敢不信。
詭境如此兇險,看來她得儘快找到大家,在儘可能確保大家安全的前提下,再謀其它。
濃濃的擔憂讓葉苘無法入睡,需要保存體力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也不能一直訓練,索 性翻了一把鋤頭、一把除草剷出來,去莊園外的菜地旁邊繼續開墾菜地和種菜。
只有讓自己心碌起來,她的神經才不會那麼緊繃,平靜的心態才有利於她行動和思考。
開了兩塊約一畝的新菜地,半畝種水果玉米、半畝種西瓜和草莓。
再把菜地里成熟的菜採摘收拾好,外面的天已經放亮了。
第一縷朝陽灑下來的時候。
一邊勞作一邊注意外面動靜的葉苘「看見」,那些纏繞在大樓表層的藤蔓如退潮般迅速回縮,到處肆虐的各種怪獸也朝城市某處狂奔退走,很快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城市重新露出原本破敗的真容,「消失」了一晚上的喪屍也慢慢從各個角落重新湧現。
這是怎麼回事?
晚上喪屍集體消失可以說是懼怕詭異的藤蔓和成群的怪獸;
可白天詭異的藤蔓和怪獸集體退走,難不成是和吸血鬼一樣怕太陽?
葉苘雖然心裡奇怪卻沒想深究。
昨天晚上她留心聽了一整晚,這整座城市裡除了怪獸的嘶吼再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她就算有心探聽什麼消息也沒辦法,而且諾諾也說暫時沒有感應到星界之石的氣息。
所以葉苘草草梳洗一番,取了兩個飯菜糰子填飽肚子,便打算直接離開這座死城。
喪屍群還在街上遊蕩,樓里已經沒有喪屍了。
葉苘躡手躡腳地下樓,迅速衝到馬路邊取出一輛改裝過的越野。
上車,啟動,給油。
汽車驀然發出的轟鳴聲驚動了幾條街的喪屍,可還不等它們反應過來,越野便一路風馳電掣地躥了出去,只給它們留下零星尾氣和絕塵而去的無牌車尾。
街上當然不是暢通無阻,許多橫擺在街上的車輛都被葉苘直接撞了過去。
遇到橫衝出來的單個或小波喪屍葉苘也是直接撞過去。
別說她的車都是經過改裝的,堅固異常,就是沒有改裝,就憑她空間裡還有那麼多新車,她也不帶心疼的——跟人命比起來,車算什麼。
開出去兩三公里,街上的喪屍終於不是成群結隊密密麻麻了,但路上停擺的車輛更多了,而且有堵得水泄不通的趨勢。
葉苘果斷放棄越野,換成了更容易穿行的重型機車,沒有車棚的遮擋視野也更為開闊。
瞥見路邊飛快滑過的一塊大招牌上寫著「海城批發」,又回頭望了一眼。
葉苘:「……」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海城吧?
附近的喪屍被機車的轟鳴聲驚動,都在向她這邊靠攏,葉苘沒有時間深究,只能先離開。
與此同時,兩百餘公里外的棗城。
豐玥被一陣怒罵和拍門聲驚醒,警覺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昨晚收留他的中年男人章韓正面色難看地望著門口,他老婆文雅麗則是將八歲的兒子章軒的抱在懷裡,兩隻手捂著孩子的耳朵,滿臉驚恐和擔憂。
豐玥想起昨晚章韓決定帶他回家時,文雅麗衝口而出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