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苘和鬼面納悶的同時。
遙遠某處的某人也同樣露出了狐疑之色:「難道……看來得加大力度了……」
這天晚上,藍星迎來了第一次大地裂,原本的六大版塊碎裂成了十四部分。
處於地裂地帶的大國損失慘重,小國和城池直接消失。
大海深處,傳來沉悶怒吼。
藏西深處,驚起無數哀嚎。
近百米高的海嘯直接將沿海之地吞沒千里,萬里之地深受海水倒灌之災,又迅速被凍。
龍國也全境也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感,沿海城市同樣損毀嚴重。
除了有防禦陣法保護的龍京基地和海城基地外,那些半廢棄的城池高樓幾乎全部崩塌。
還在基地外苟活倖存者,無論是個人還是組織幾乎死傷殆盡。
基地內無論是官方人員還是普通民眾全被驚起,儘管外面冰寒刺骨,卻沒一個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待在屋內,全都湧上了街頭。
葉苘和兩小隻倒是沒出去,但他們五感六識強化十數倍的他們比普通人感知更甚至。
遠處天崩地裂般的聲響,以及大海和藏西深處的怒吼和哀嚎,清晰入耳,令人心驚。
儘管葉苘和戴曦月的實力在大部分人面前都算是佼佼者,鬼面更是神獸,可無論面對他們聽到的這些東西的哪一種,他們都倍感壓力,甚至是無力。
「鬼面,我們不是已經挖了那麼多星界之石,消除了好幾個詭境了嗎,為什麼藍星還會有這麼厲害的災害出現」葉苘倍感不解,剛安逸沒兩天的心情再次湧上濃濃的焦慮。
「如果我們沒有挖掉這邊的那幾個詭境,我們現在就不止是這樣了,這次的災害是全球性的」鬼面聲音中也隱有顫慄,他的感知又比葉苘和戴曦月更深。
他甚至可以感知到,藍星星體深處有幾道裂紋蔓延開來。
這樣的大地裂再來幾次,整個藍星將分崩離析,這個位面將不復存在。
葉苘聽著遠處種種可怕的聲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沒有說話。
戴曦月見葉苘不開心,很是心疼,安慰道:「姐姐,我們已經很棒了,我們挖掉了那麼多個詭境,保護了海城基地和龍京基地,已經救了好多人了!」
葉苘伸手揉了揉小姑娘頭頂柔軟的發,點了點頭,道:「我沒有自責,我只是覺得,那些挖了我們位面星界之石,讓我們陷入末世危難中的那些人當真該死!」
「對!那些人就該千刀萬剮!」提到那些人,戴曦月也恨得心頭滴血。
如果不是那些人,藍星就不會突然進入末世;
父母也不會那麼徹底的暴露自己重男輕女的本性,不會送她去死;
她就還是個快樂無知的小孩。
「藏西那個詭境不消除不行了」鬼面略過這個話題,神色十分嚴肅:「它擴張得太快了。」
葉苘神魂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無法感知詭境的變化,對鬼面說的話也沒什麼概念:「有多快,它擴張到哪了?」
說話間,葉苘從空間裡挪了張龍國地圖出來。
鬼面瞄了幾眼,大概給葉苘劃了一下藏西詭境如今的範圍,面積竟比原來大了近兩倍!
周邊的維省、海省、瑜省被吞併了近一半,楠省和國外的地界也被吞併了不少。
鬼面又沿著藏西詭境在國外那邊的地方劃了一條線,道:「這次全球地裂,離龍國最近的大裂縫在這裡,其餘的陸地已經分離出去,漂進海里了。」
緊接著鬼面又在東、南、北面各劃了一條線,道:「這三面從這三個地方也都分裂出去了,東面諸島已經全部損毀沉沒,沒有任何陸地存在了。」
葉苘的目光在地圖上蛋黃國的位置瞟了兩眼,想起末世前看過的一部電影:
《小日子沉沒》。
當時,她和無數國人都在想,這要是真的就好了。
可當這一天終於來臨時,葉苘卻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興,因為這並不止是蛋黃國一國的災難,這是全人類、全藍星的災難,蛋黃國不過是最早覆滅的一國罷了。
龍國大抵是藍星上唯一一個迄今為止,還保持領土完整且受損最輕的國家了。
想到前世聽到的有關藏西的那些傳聞,以及當下從藏西傳來的聲聲哀嚎,葉苘的心情更是沉重:「藏西詭境……怕是沒那麼好進。」
話是這麼說,但葉苘知道,哪怕藏西詭境再危險重重他們也必須去。
否則,照它這樣的擴張速度,不出兩年,整個龍國都會被它吞噬。
到時候就算他們給龍京基地和海城基地布下神仙陣法都是徒勞。
一旦藍星崩潰整個位面崩塌,存在於這個位面的一切都將被抹殺,任何東西都無法倖存。
鬼面張了張嘴,衝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藏西再難進,至少能進。
可海上那個東西,無論是他們進海里,還是它衝上來,恐怕都能毀天滅地。
鬼面怎麼都想不通,這樣一個低級位面,怎麼會有那樣一個高階位面都稀有的存在。
這簡直比蚌殼裡長鑽石還不可理喻。
震動整整持續了六個多小時才慢慢平復。
雖然龍京基地內沒有出現任何傷亡,但人們仍舊惶惑不安,感覺心頭像壓了千斤巨石。
大地一日不回春,末世一日不結束,人類走在消亡路上的腳步就一日不會停歇。
第二天一早,1號就派警衛員來請葉苘。
葉苘猜到了1號請她過來的目的,因為葉葛的事,她的心多少有些涼。
雖然1號希望她做的事她本來就會去做,但沒有以前那麼熱情積極了。
不過,當她進門,看到1號又蒼老憔悴了許多的臉,以及滿含歉意與慈愛的眼神,葉苘的心還是和軟了些:「首長,您找我。」
1號沉重點頭,待葉苘坐下,用顫抖不已的手給葉苘沏了杯滾燙的熱茶,才微微哽咽道:「小葉啊,藍星上所有的大洋大洲昨夜都分崩離析,海上原本的大小島嶼都不復存在了。」
葉苘手捧著滾燙的茶杯,低著頭沉聲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