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苘並沒有進益城的打算,只是不管是去龍京基地還是去海城基地,都必須要路過益城。
但機動艇離開李水支流河道的範圍後,葉苘發現外面的積水的深度似乎遠比介城要低,堅挺了大半宿的機動艇一上去,就被水底下堆積的什麼東西劃破了。
幸好這裡還是群山之畔,離益城有些距離,周圍沒什麼人。
葉苘趕緊從空間裡拿出一隻新的手動皮艇,和鬼面、戴曦月迅速轉移,再將被劃破了的機動艇收進空間,以後修補修補,或許還能用。
戴曦月拿手裡的船漿往水裡探了探,道:「姐姐,這裡的水位不是很深的樣子,水裡好多東西,我們的船怕是不好走了。」
「益城之外地勢相對平坦,沒有多少山脈阻擋,水消得比介城快些也是情理之中」葉苘小心劃著名船,道:「看來我們要在益城周邊找個地方待幾天,等水徹底消下去再走。」
末世的路果然沒有一條是好走的。
積水不深不淺,行船不易,行車更難,葉苘也只能暫且妥協。
山上是絕對不能住的,因為現在山林包括山林周邊的區域都成了蚊蟲的天堂,除了普通常見的長腳蚊,還有一種被介城人稱之為「沙蚊子」的小蟲子極愛咬人,而且咬人超級癢。░▒▓█►─═ ═─◄█▓▒░
現在山上這種沙蚊子的數量可謂鋪天蓋地,要是被它們圍住,估計大象都頂不住。
空間倒是可以住。
但鬼面那天說了,現在她的空間就像一個重症傷患,本來就得不到足夠的能量恢復。
這種情況下,她在空間裡每多消耗一分(比如人類呼吸需要氧氣,比如人類進入空間,空間需要按人體所需調節出最適宜的溫度,都需要空間消耗能量進行轉化),都會加劇空間能量的損耗,從而加速空間崩碎的速度,只不過這個過程也沒那麼快就是了。
但葉苘還是決定,在空間基本恢復或徹底恢復前,除非萬不得已或生死關頭,她不會輕易進入空間,更不會在空間長住。
到益城的短短十幾公里的水路,饒是葉苘小心再小心,皮艇還是又被劃破了兩隻。
不過葉苘在水裡收了不少被洪水衝到這裡的樹,包括劃破她皮艇的那兩棵大樹,也算是挽回了些損失。
眼前益城在望,盛世時比介城繁華數倍的益城,現在看起來也沒比介城好多少。
城市肉眼可見的滿目瘡痍。🐸👊 ♞💲
外圍林立的高樓有不少都攔腰折斷了,想必是極寒時期超級颶風的手筆。
那些尚還健在的高樓,大半樓體被積冰和洪水肆虐過的痕跡也很明顯。
整座城死氣沉沉的,一股比介城還濃烈的惡臭自城內隱隱散出,可見內部環境之惡劣!
葉苘劃著名船,在城郊的居民區找到了一棟保存相對完好的五層樓房。
雖然這片曾經都被淹沒過,這棟五層的樓房樓頂都是滿滿的淤泥,但葉苘看了一下,這棟樓房的門窗基本都還是完好的,進去收拾收拾住個幾天完全沒問題,總比沒門沒窗的強。
葉苘把皮艇靠近樓房,讓鬼面先叼著繩子抓破三樓的一扇玻璃窗先跳進去。
之後葉苘往玻璃窗的破口處拋了個勾爪,鬼面回頭調整了一下勾爪的位置,讓它抓牢窗邊的牆體,葉苘這才扯著勾爪上的繩索跳了上去。
戴曦月一聲不吭地抓著繩索在後面攀爬,葉苘見小姑娘一臉倔強,十分努力的樣子沒有出手拉她,只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戴曦月看見葉苘的這個淺笑,瞬間像打了雞血,覺得手腳都更有力氣了。
門窗雖然沒壞,但屋子裡的泥灰卻是一點都不少。
葉苘選了四層靠近樓房背面的一間房,和戴曦月一起連鏟帶掃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房間和房間裡自帶的小衛生間大致清掃乾淨。
把髒污不堪並散發著臭氣的窗簾扯掉,釘上厚實隔光隔熱的牛皮布,葉苘從空間裡找了三張單人床出來並列放好,放上床墊。
給鬼面鋪上他愛的涼蓆,她自己和戴曦月則是鋪上她們喜歡的冰絲涼蓆。
再在每個床的旁邊放上一個可以加冰加水的空調扇,臨時住所就算布置好了。
這幾天在群蟲環伺的深山裡行船爭渡,雖然有空間的庇護,但大家的精神都是一直緊繃著的,都沒有休息好。
現在終於走出了大山,有了個落腳處,葉苘正想招呼鬼面和戴曦月去梳洗休息。
外面突然傳來了機動艇的聲音,以及一個男人興奮的喊叫聲:「老大,就是那裡,我親眼看見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帶著一條狗進了那棟樓,一直不見有人出來,他們肯定還在樓里!」
葉苘眉頭微挑:益城不愧是比介城繁華數倍的城,亂起來也是數倍的亂。
她這都沒進城區去,都被人盯上找上了門,她要是進城去不定是什麼光景。
葉苘給戴曦月丟了把大砍刀,道:「你和鬼面去三樓守著,誰上來就砍誰,我挑挑看咱們晚上吃什麼,你們解決完了上來吃飯。」
「好嘞,姐姐!」戴曦月接過大砍刀,嚯嚯嚯地就下樓去了。
鬼面懶洋洋地跟在戴曦月後面,對自己「育兒獸」一職已經無比熟練且放棄治療了。
葉苘把等會兒要吃的東西拿好,放在空間裡一張簡易小圓桌上後,則是慢條斯理地取出一瓶冰紅牛,插上吸管,拉了把戶外小馬扎坐在四樓窗口,擺好了姿勢開始圍觀。
外面來的是一條機動艇,後面拖著一條手動皮艇。
一共十一個皮黃骨瘦的猥瑣大漢,年齡大多在三十出頭到五十以下的樣子。
為首的是個戴著大金鍊子的男人,他正指揮皮艇上的幾個男人先爬上三樓。
樓下的小曦月已經出手了,葉苘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一個男人慘叫著掉進樓下的渾水裡。
「臥槽,那小孩手裡有刀,出手賊踏馬毒,猴三兒的腦門子都被砍裂了!」
跟在猴三身後的男人被淋了一身的血,驚恐地朝身後的同伴大喊,聲音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