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馮雯的哭聲
夏青無奈地抓了抓腦袋上的短髮，「羊老大，吃草應該是你的本行吧？」
「噠噠噠。」
聽到羊老大走動的聲音，夏青轉頭發現它居然奔著自己剛做好的椅子去了，連忙跑過去把椅子舉了起來，「別，這個真架不住你一蹄子，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見羊老大仰腦袋盯著竹椅不動，夏青忽然get到了它的點，「你也要一個？成啊，竹子多著呢，我這就給你做。」
夏青提著竹椅去廚房北邊的工具房，翻材料和工具。
這座小樓看外表，每層有三個房間，實則是五間，它東西兩邊的房間南北隔開，北面兩間都有後窗，採光也不錯。
一樓西南間是廚房，一樓和二樓的東北間都是衛生間和浴室。夏青把西北間，也就是廚房北邊那間當了工具房，裡邊擺著她從安全區帶出來的各種工具，和她這幾天在領地里搜集的有用物資。
因為計劃做新家具，她沒少砍竹子。
夏青抱出幾根竹子，用鋸子、鑽頭一頓招呼後，給羊老大做了一張沒腿的榻榻米竹板床，放到它臥的地方，自己坐上去試了試，「這是你的，臥在這上邊不涼不返潮。老大過來試試？」
羊老大似乎明白這是給它的，眯眼看了一會兒才上了榻榻米，臥在遠離夏青的一邊。
夏青想湊過去擼羊，又怕把它惹毛了毀屋子，便又去工具房提出來一大捆又細又長的，曬得半乾的草，開始編坐墊。天災後生活物資匱乏，大多數人都被逼著學會了這種不需要用積分兌換的家居用品。
夏青很快編了個圓形的坐墊放在榻榻米上，可等她去把養羊的書拿回來時，發現坐墊已經被羊老大占了。
它眯眼用蹄子踩著坐墊，好像自己敢不服，就打算立馬乾一仗論雌雄。
夏青……
「那么小的坐墊，你也不嫌硌得慌？」
「成吧，我也給你做一個。」
夏青把書放回去，又提出來兩捆草，很快編了一張粗糙的草蓆鋪在了竹榻榻米上，羊老大果然占據了草蓆，不搶她的草墊了。
夏青坐在坐墊上，聽著雨聲看了會兒書，肚子就開始咕咕叫，該吃午飯了。今天沒有任何收穫，夏青捨不得吃米麵，只取出兩塊壓縮乾糧就著熱水吃。
才吃了兩天真正的飯，夏青就覺得壓縮乾糧劃嗓子了，不過她一點沒浪費，連渣渣都塞進嘴裡，狠狠灌了幾口溫熱的泉水咽下去後，發現羊老大走到自己面前，提鼻子聞了聞。
它站著，羊腦袋比夏青坐在小竹椅上還高。夏青不想讓一隻羊俯視，拉椅子往後挪了挪，「你也吃飽了？」
羊老大又提鼻子聞了聞，腦袋靠近夏青的手。
夏青樂了，「喜歡壓縮口糧的味道？」
想想也對勁兒，天災導致藍星農業系統崩潰，現在不管是樹葉還是草根，只要是可食用生物，就會被人類加工成食物，壓縮口糧的大半成分就是植物根、莖、葉，再加上一點人類必須鹽分，羊當然喜歡。
夏青去廚房剁了一把進化紫蘇，然後把一塊密封壓縮口糧打開，捏碎加進草里端給羊老大，「吃吧，你的精料。」
羊老大低頭聞了聞，果然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夏青看它吃得那麼香，腦袋裡忽然鑽出一個絕妙的主意，「吃了我的口糧就要給我幹活，等天晴了，你拉犁耕地。」
羊老大把飯盆舔乾淨後，跑去羊棚喝了幾口水，然後回來臥在草蓆上，與夏青之間的距離比沒吃口糧前近了一丟丟。
夏青覺得這榻榻米上挺舒服，乾脆翻了個身，繼續看怎麼養羊。把書翻了一遍後，夏青轉頭，發現羊老大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手癢想擼羊，可手剛伸過去碰到羊毛，羊老大就跳了起來，也把夏青嚇了一跳。一人一羊對視片刻，夏青不跟羊一般見識，先服軟，「雨停了，出去看看？」
說完，夏青自顧自套上防護服，出屋發現院子裡的草才長到腳踝高，生長速度明顯比昨晚慢了，這是因為今天上午這場雨的戕元素含量比昨晚的低。
這是好事。
夏青到西院查看移栽的姜和蒜，因為怕哪顆草帶刺、帶毒或進化出動物性特徵，纏住自己或咬自己一口，夏青一邊走路一邊清理這些煩人的草，幾十步的距離硬是用了十幾分鐘。
雖然沒有被雨水直接澆灌，但昨晚紅色級別戕雨時，空氣中戕元素含量暴增，也會引起生物戕進化。夏青扒開防雨布，果然發現一棵姜、兩棵蒜戕化了，不只長高了一大截，葉子的顏色和形狀也變了。夏青把戕進化的苗拔掉，沒有失望反而十分開心，因為兩場戕雨後，姜蒜竟然保住了大部分。
把防雨布蓋好後，又順手清理西院裡的戕進化草，不給它們進化出厲害攻擊力的機會。可還沒等她清理完，雨又下了起來，夏青只得返回家中，繼續窩著。
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一場紅色最高危險級別的，兩場橙色級別，一場黃色級別，剩下的都是藍色級別。三天戕雨下完後，夏青的領地已經完全被植物覆蓋，情況最好的是她反覆清理的院子和小道，草只到小腿高；沒清理過的地方草長到了兩米以上，完全把夏青淹沒了。
太陽出來後，空氣中的戕元素含量下降，頤元素含量上升，與之相對應的，戕進化生物生長變緩，有利於頤進化生物生長、活動。
沐浴在溫暖陽光下的夏青，摸著無邊無際、各色戕化植物中唯一的一點白——羊老大，精神振奮，「老大，咱們開始幹活。」
夏青用壓縮口糧為誘餌，終於可以摸到羊毛了，這是三天戕雨中最令她高興的事，「走！先清理出一條路，咱們得去打水、取紫蘇和香椿芽。」
雨後的蘑菇？夏青還不想被毒死。
羊老大明顯沒有，把乾燥的蹄子放進濕軟草地里的興致，站在前出廈下不動。穿戴著防護服的夏青也不強迫它——她也沒那個本事，「等姐姐積分富餘了，給你兌換一身進化狗的防護服穿；更富裕了，給你定製羊款的。」
夏青背上噴霧器，別著鐮刀和砍刀出發了。
院裡已經反反覆覆清理了六七回，沒有什麼危險，但出院後就不好說了。因為草太高視力受阻，夏青完全憑藉進化的出色聽覺，洞察方圓兩百米內的最細微的動靜。她一邊噴灑驅蟲藥劑一邊拔草，還沒出村就接到了鍾濤的電話。
接通之後，夏青還沒聽到鍾濤說話，一道尖銳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這聲音夏青太熟悉了，是跟她同宿舍住了四年多的馮雯。
馮雯哭成這樣，是他哥馮騰出事了，還是她喜歡的青龍戰隊的隊長楊晉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