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紫月皇帝徹底怒了,面色陰沉之極,呼吸急促,大喝道,「雲狐侯妖言惑眾!來人,押下去打入死牢!剝奪其所掌控的詔獄鑰匙,剝奪其諸侯之位!雲狐天池地域,另擇其他有能力之士掌管!」
皇帝陛下一怒,頓時有許多如狼似虎的御林軍,不斷衝上來。
看到這一幕,那天和雲狐侯聚會的正氣諸侯,率先站了起來:「我支持雲狐兄!我輩武者,不辭勞苦修煉武道,是為了什麼?紫月皇朝是我們的家園,難道我們沒有義務挽救自己的家園嗎?想當初元皇治下的紫月皇朝,是何等盛世?而如今的紫月皇朝,是何等衰敗混亂?難道你們是瞎子嗎?你們的血性上哪去了?」
「雲狐兄,我拼了這一身肥肉,今天也要支持你這番話。」那肥胖諸侯,也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算我一個。」
「還有我。」
「也算我一個。」
那天在場的諸侯們,都是不斷站出來,有將近十個人,都是聲援雲狐侯。
紫月皇帝氣急敗壞:「好,好,果然是串通一氣,想要造反是麼?誰來助朕將這些狂徒統統拿下?」
立刻有好幾個諸侯站了出來,其中以流東侯最為積極。
而蒲丘侯也是嘆息一聲:「無論如何,規矩不可破,皇帝陛下是君主,爾等公然冒犯君主,此事我也只能管一管了。」
七個掌握詔獄鑰匙的人,除了雲狐侯自己之外,這一下就有兩個諸侯站出來反對雲狐侯,加上紫月皇帝,就是三個人了。
蒼穹侯輕嘆一聲:「諸位,你們這又是幹嘛?我早說了,天道信物才是重點,你們不著眼在天道信物上,總跑偏作甚?此事,我不管了。」
蒼穹侯打起了退堂鼓。
清霜侯一臉看破世事的模樣,口中念叨:「何必自相殘殺呢?」
話這麼說,看清霜侯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
很明顯,這兩人是打算保持中立,不多管閒事了。
「拿下他們!」
紫月皇帝一聲令下。
「且慢!」
便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表態的最後一名掌握鑰匙的諸侯,陡然之間睜開眼睛,目光銳利,讓得在場眾人,都是頓時有一種呼吸滯住的感覺。
「漠北侯,你有什麼話要說?」
紫月皇帝盯著這名一直沒發聲的諸侯,冷冷問道。
「我想問一句,雲狐侯說錯在哪裡?難道元皇治下的紫月皇朝,不是比現在好很多倍嗎?」
漠北侯雙目如同刀芒一般,直視紫月皇帝,「你們捫心自問,今天的紫月皇朝成什麼樣子了?就連你這個庸才,都能坐到皇帝之位上,由此可見,紫月皇朝已經墮落到什麼地步。」
「你……反了,反了!」
紫月皇帝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漠北侯會這麼說,這跟當面指著他鼻子罵又有什麼區別?
「滄浪!」
漠北侯對紫月皇帝的惱怒視若無睹,直接喊出了紫月皇帝當初做諸侯時候的名號,「你說我反你,卻不知道我是在救你。以你平庸之姿,坐上皇位,你不覺得這座位燙屁股嗎?除非元皇的下台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不然的話,你覺得你能在這個位置坐多長時間?將元皇放出來,表面上看來是威脅你的位置,實際上卻是在救你性命。你非但不感謝,反而對雲狐侯喊打喊殺,簡直愚不可及。」
漠北侯這一番話,說得紫月皇帝當場愣在那裡。
的確,他是擔心別人會威脅到自己的位置。可是,仔細想一想,以自己的本事,又能坐穩這個位置多久?
很明顯,大家並沒有把他的皇帝權威當成一回事。
流東侯呵斥道:「放屁,不要妖言惑眾。怎麼陛下就坐不穩這個位置?至少,我流東侯是全心全意支持他。」
蒲丘侯也是開口:「呵呵,在新的皇帝陛下被推選出來之前,陛下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我蒲丘侯也支持他。」
這些掌握了鑰匙的諸侯,各有各的表演,看得人眼花繚亂。
到現在為止,蘇塵只能確定,雲狐侯,漠北侯,紫月皇帝,這三個人不是幕後黑手。
為紫月皇帝不遺餘力發聲的流東侯,應該也不是幕後黑手。
那麼,就只剩下蒼穹侯,清霜侯和態度微妙的蒲丘侯,這三人的嫌疑都很大,幕後黑手肯定就在這三人之中。
現場的氛圍很是凝重,很多人被雲狐侯一番話說得心動,但卻不敢站出來支持。
果然如同那枯瘦諸侯先前的預料,站出來的人並不多。
不過,儘管不多,還是有的。
這就算是好的開始了。或許,還需要一些火候的催化。
雲狐侯將目光投向蒼穹侯,突然開口道:「蒼穹侯,之前是你先開口說要將元皇迎出來,現在你卻又第一個置身事外,你是何居心?攪混水的是你,置身事外的也是你,我卻不明白,你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雲狐侯似乎有了自己的優先懷疑對象。
蒼穹侯淡淡一笑:「我的態度並沒有變過啊,我早說過,迎出元皇,是為了他身上的天道信物。其他的東西,我不參與。」
這老傢伙滑頭得很。
而那清霜侯,神神秘秘,似乎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也同樣很可疑。
蒲丘侯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道貌岸然之徒,說他是幕後黑手,也完全沒有違和感。
現場陷入了僵持狀態。這般氛圍,誰都很難說服誰。
而紫月皇帝,想要拿下雲狐侯一幫人,也並不容易。因為,漠北侯很明顯也是站在雲狐侯一邊的。
表面上看起來,現場是分裂成了兩派。但實際上,卻遠不止於此。
因為,背後有自己小算盤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清霜侯突然呵呵一笑,開口道:「我們來梳理一下。現在,天道信物是最關鍵的,大家都認同吧?而要拿天道信物,就繞不開元皇,所以,不管放不放元皇出來,咱們都必須去見他。這一點,沒有人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