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
宣素嬌叱一聲,白練朝蘇塵捲來,與此同時,整個人也是化為一道流光飛襲而來,另一隻手持長劍,刺向蘇塵。
三管齊下,今天的宣素,顯然是鐵了心要將蘇塵格殺當場了!
「小畜生,你跑不掉的!」
電光火石之間,白練將蘇塵整個人捲住,宣素的身形也是欺來,一劍直刺蘇塵心口!
當劍尖刺到蘇塵的那一刻,宣素知道,一切終於結束了,這個被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小子,終於伏誅了!
只是,下一刻,宣素就感覺不對。
劍尖刺到蘇塵胸口,卻是沒有像想像中一樣刺入,而是僅僅劃開外衣,就如同刺到了一塊無比堅硬的金屬一般,無法再前進半分。
一時間,宣素是徹底愣住了,這小子的身體,難道是銅鑄鐵澆的嗎,怎麼可能會刺不進去?
「住手!」
便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中陡然傳來一道凌厲的喝聲。緊接著,一道身影如同流星一般爆射而來,揮手之間,一道青光疾閃而出,將宣素手中長劍彈開。
下一刻,那道身影落在蘇塵和宣素之間,卻是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穿的是九仙台的服裝。
「宣素道友,適可而止吧!」
那中年男子喝道。
「叢沛!」
宣素的長劍被對方彈開,咬著銀牙,秀眉揚起,「我宣素行事,輪得到你來管?」
「蘇塵是我九仙台的人,我身為九仙台高層,自然應當保護他周全。」
那中年男子溫文爾雅,慢條斯理的說道,「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罷?」
「作罷?你想得倒美!」
宣素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小畜生害我門下四大弟子,現在還殺了我戰天都泊梁長老,你們說,拿什麼理由就此作罷?」
「既然如此,老夫算是理由麼?」
便在這時,虛空中又是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下一刻,九仙台太上長老,琅老怪的身影,便是從虛空中現身了。
「哼!」
宣素看到琅老怪現身,不由得怒不可遏,冷聲道,「怎麼,你們九仙台,是要全體出動,保這個孽畜不成?」
「剛才不是說了,蘇塵是我們九仙台的人,我們自當會全力保護。」
那中年男子道,「宣素道友,回頭是岸,我們太上長老也出面了,相信你應該會給我們這個面子。」
「哼!我不給又如何?只你們九仙台有太上長老,我們戰天都,就沒有麼?」
宣素一甩手,冷哼道,「蘇塵這孽畜,殺我戰天都長老,這筆帳又如何算?」
「蘇塵只是正當防衛,如果他不出手反擊,他就沒命了。把這條人命算在蘇塵頭上,似有不妥。」
聽到那中年男子的話語,宣素只是不屑一顧的冷笑。她向來不講道理,跟她講這些道理也是白費力氣。
「宣素,今日你若是不給老夫這個面子,老夫也只能去找呂老怪談一談。也不知道,你的這番行動,是得到他支持的麼?」
琅老怪此時開口了,淡淡說道。
而這話一出,宣素臉上的表情,頓時為之一變。她這一次來,是瞞著她們戰天都太上長老呂老怪來的,並沒有跟呂老怪報備。
倒不是說呂老怪會不允許她殺蘇塵,而是宣素這般舉動,委實太大張旗鼓了點。按照呂老怪的意思,要殺,也應該是暗殺。
大張旗鼓的殺,無異於跟九仙台開戰了。要知道,現在的蘇塵,可以說是九仙台最重視的弟子。
如果讓呂老怪知道她私自率人出來,肯定不喜,更何況因為她這次行動,結果還折損了一名長老,她在呂老怪面前,肯定會獲罪。
獲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呂老怪不會因為她的事就貿貿然和九仙台開戰,目前也根本不是跟九仙台開戰的時候。
「宣長老,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他們太上長老都來了,此刻不是我們硬剛的時候。」
宣素身邊的另外一名長老,也是低聲在宣素耳邊勸說道。
宣素縱然再驕橫跋扈,這個時候也知道,形勢比人強。
更何況,琅老怪在這裡,她縱然想不管不顧的動手,人家也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啊。
最終,宣素的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孽畜,希望你永遠有這麼好的運氣!」
宣素只能惡狠狠的瞪著蘇塵,那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噴出實質的怒火,顯示著她此刻的憤怒和憋屈。
「慢!」
便在這時,琅老怪又道,「宣素,把你抓走的人送回來,這一次,老夫
可以不與你計較。」
「憑什麼?」
宣素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再次爆發了,尖叫道,「讓我把人送回來,除非我變成一具屍體。」
「難道你以為,老夫不會這麼做麼?」
琅老怪眯起了眼睛,一向平和不問世事的老頭,這個時候,眼中終於蘊起了機鋒,寒光閃閃,讓人心底發涼。
宣素一時語塞,縱然她平時驕橫無法無天,但這個時候,她也是深刻意識到了什麼叫比誰拳頭大。
縱然她身後所依靠的戰天都,可能比九仙台要強大一些。但是,此刻的她,卻是實打實的比琅老怪弱。
如果對方真要動手,縱然呂老怪可以幫她報仇,但是,那時候她也變成一具屍體了,報仇又有何用?
心底百轉千回,宣素終究還是無法開口服軟。或者說,蠻橫慣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服軟。
「宣長老,這一次,就算了吧。要殺蘇塵那小賊,何愁將來沒有機會,實在不行,就求太上長老出手!」
那名戰天都的長老,又是焦急的對宣素傳音勸說道。宣素跟蘇塵有仇,可他跟蘇塵沒有仇,這個時候,也是不免考慮起自身的安危。
如果宣素真的昏了頭跟琅老怪鬥起來,肯定是被秒殺的份。到時候,他也會跟著遭殃!
所以,此刻的他,無比希望宣素不要出手,不要作死。
宣素只是沉默,她不會主動開口說服軟的話,但是,她的沉默,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名戰天都長老,似乎也已經從她的沉默里讀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