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天麟公主,聽到大王子這麼說,黛眉忍不住便是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皺。果然如她之前所料的,大王子出來攪局了。
不過,此刻天麟公主肯定不能阻攔,不然會顯得心中有鬼,她也只能指望蘇塵自己能夠應付大王子了。
「大王子有何指教?」
蘇塵絲毫沒有怯色,淡淡笑問道。
「之前你之所以遲遲沒來王都,是因為在閉關對麼?」
大王子盯著蘇塵,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懷疑,道,「我想知道,你是因為修煉什麼而閉的關?是修煉武技?還是修煉功法?」
這個問題看似平常,但實際上暗藏玄機,不論蘇塵說是修煉的功法還是武技,都難免引起細節上的追問,譬如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什麼武技?
這些細節的問題,回答得越多,就越有被拆穿的風險。
不過,蘇塵卻是神色淡定,道:「承蒙大王子關心,實際上,我並不是修煉武技或者修煉功法,而是因為一些際遇而產生了心魔,閉關數月時間,才得以將心魔消除。」 🄲
既然是因為心魔而閉關,那就沒有什麼細節可以追問了。
不過,大王子卻是不肯放棄,他眉頭一揚,又道:「我與青雀封王也算熟識,之前曾經與他一起切磋劍法!」
青雀封王,正是「九王子」的養父,也就是那位被國君戴了綠帽子的封王。
大王子接著道,「那時候青雀封王說你是因為尋求修為突破,所以才閉關,而現在你自己卻說是因為產生心魔才閉關,你們所說的相互矛盾,這你作何解釋?」
一邊說,大王子一邊觀察蘇塵的神情,想從蘇塵的神色之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天麟公主在一邊聽了這些話,也是不由得緊張起來:「我早該料到可能會產生這些漏洞!早知如此,就應該和青雀封王把口徑對得更嚴密一些!」
可是,她現在這麼想也是亡羊補牢了,只能按下內心的焦躁,看蘇塵能夠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在青雀封地,一直聽說大王子的美名,都說大王子英明神武。」
蘇塵卻是沒有立刻正面回答大王子的問題,而是悠悠道,「但如今看來,大王子卻是貴人多忘事啊。」
這話一出,大王子立刻皺起眉頭,四周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
「此話何意?」
大王子眼睛一眯,問道。
「家父從小就最不喜舞劍,直到現在也未曾變過,怎麼會和大王子切磋劍法?」
蘇塵悠然道,「定是大王子記錯了,否則可以現在便用傳音符詢問家父,看他是否與大王子切磋過劍法。」
是這樣麼?
在場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青雀封王居然不喜舞劍,這等異聞,如果不是九王子說出來,他們還真不知道呢。
「那或許是我記錯了,未曾與青雀封王切磋過劍法。」
大王子不動聲色道,「對了,本王子想起來了,不是聽青雀封王說的,而是聽你們青雀王府的一名姓黃的婢女說的。那婢女說她從十二歲開始就伺候你,她說的話總做不得假吧。」
「哪個姓黃的婢女?素枝麼?」
蘇塵仍然顯得十分從容,道,「要不就是大王子又記錯了,要不就是那名婢女騙了你。青雀王府伺候我的婢女只有四個,都是王府的家生婢女,他們的祖上早就改成和青雀王府一起姓青了,根本不可能有一個姓黃的婢女伺候過我。」
「呵呵……哈哈哈!」
大王子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幾聲,「不錯嘛,對青雀王府的細節如此瞭若指掌!」
眾人面面相覷,聽大王子這意思,敢情大王子剛才的話根本都是胡謅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這九王子!
假如九王子的身份有問題,那他就有可能被大王子唬住,至少他肯定說不出來青雀王府之中如此詳盡的細節。
如今既通過了滴血驗親,又證實了其對青雀王府的細節的確非常了解,似乎已經可以證明,這的確是如假包換的九王子。
就連天麟公主也是再度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可幸虧是蘇塵謹慎細心,事先索要了青雀封王的詳細資料並且背熟,此刻才能夠做到在大王子面前絲毫不露怯。
「大王子謬讚了,我怎麼可能對自己長大的地方不熟悉呢?」
蘇塵不動聲色。
「哼!」
大王子無話可說,但那神色之中,很明顯仍然不相信這個「九王子」是真的,只不過暫時沒找到再次發難的藉口而已。
「對了。」
大王子目光突然微微一亮,緊接著,便是露出了一絲冷笑。
「本王子適才想起來,因為九蛟古寺即將開放的原因,所有封王的子弟,都已經來到王都。當然,其中也包括青雀封王的長子青樂。」
「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裡,你們都是以兄弟相稱的吧?如今有機會兄弟重逢,本王子願意成就這件美事。來人呀,去客驛把青雀封王長子請來。」
「是!」大王子手下立刻領命而去。
「這……」那太監不斷的擦著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想要阻止大王子卻又不敢。
而那幾名負責見證結果的老牌王室成員,同樣也是有些不安,不過他們也一樣,不敢阻止大王子的行動。
至於在場的其他王子,則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甚至有好幾個還戲謔的看著蘇塵。
顯然,在這些王子們心目中,都認為只要青雀封王長子一來,蘇塵就鐵定露餡。
畢竟,青雀封王的人,可沒什麼理由非要弄一個假冒九王子出來啊。
大王子的人效率很高,不出兩刻鐘的時間,便領回來一個長相清秀、氣質沉默的青年。
「大王子殿下,青雀封王長子請到了。」
大王子的手下匯報著。
「你是青雀封王長子,青樂?」
大王子打量著這青年。
「是,大王子有什麼話請問吧。」
青樂略帶冷漠的回答道,而他這態度也是讓得大王子眉頭一皺,敢這麼與自己說話的人可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