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1章 開戰！

  另一邊。

  君主閣三千不滅境高手，同時動作：「兄弟們沖啊……」

  「誰敢殺來投我君主閣之人！」

  「既然過來了，那就是我們君主閣的兄弟，害我兄弟者，不死不休！」

  「兄弟們上！」

  暗夜中, 這一場混戰，打了個石破天驚。

  剛剛才燃起的沖天大火，瞬時便被撲滅！

  在暗夜之中仍自閃爍的，只得刀光，劍光，還有血光……

  「來是兄弟，去是仇人！」

  這句話, 在這一刻，無疑最是適用於正在對戰的兩大陣營！

  無數的人潮呼嘯而出，群起大戰！

  這一戰，竟然在葉笑給出承諾的當天夜裡，直接掀起！

  只是在大戰徹底打響之後，誰是叛逃者，誰是自己人，竟是再也無從分辨。

  有些人原本正在與敵人搏殺，不知道誰說了什麼，突然間一群人集體被俘虜了過去。被俘者的修為分明要比對方高出來極多，偏偏就只在彈指間就被打倒在地，然後……一眾被俘者很順從的跟隨著君主閣中人後撤，諸如捆綁、鐐銬、封脈、阻氣等等禁止手法統統不需要，我都落敗了, 自然要認命的去君主閣做俘虜！

  隨著戰事的持續，君主閣方面的接應人手繼續擋在前線, 源自南天大軍, 太多太多的人手，好似游魚一般迅速衝過了君主閣的防線，去到了君主閣的後方。

  本來, 他們若是真的「沖」破了君主閣的防線，對於南天方面而言，無疑是好事；但他們並不是真的「沖」……與其說「沖」，莫如說是「鑽」來得更貼切一點，對，就是鑽過去……

  雙方戰鬥持續，人人咬牙切齒；但戰況卻並非多麼火爆，雙方死傷亦是相對不多，基本都是拿著兵器吶喊，喊一陣子，就有許多人不知不覺得不見了……

  這一夜……

  對於南天軍營來說，直接是一場浩劫。

  不斷的殺自己人，不斷地執法，不斷地……

  但到了最後，居然連一部分執法隊的人手也跟著跑過去不少。

  至於君主閣那邊，卻是在一夜之間，人滿為患！

  這其中還不僅僅是南天方面的人馬，連待其他天地的人手，也有不少趁著夜黑風高，前來投奔。

  畢竟葉笑的那一番宣召，波及面乃是整個無疆海的數萬里地界，東天、北天乃至琉璃天的人手聽到又有什麼奇怪，當然琉璃天盡都是妖族之人，亦是迄今為止諸天之中，唯一沒有來投的一方！

  亦正是在這一夜之間，最前方最接近戰場中心的五十萬兵馬，一半以上就此不存！連帶著周遭負責警戒側翼的兵馬，也有數十萬人不見蹤跡……

  天亮了！

  君主閣那邊好整以暇的埋鍋造飯，炊煙四起，一派悠閒。

  實際上，能夠參加這一場統一之戰的，哪裡有一個庸手？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空間裝備，存儲著大量的食物清水，甚至丹藥兵器天材地寶等……

  所謂埋鍋造飯，大抵就是個形容詞而已。

  但現在卻是將這個形容詞化為似模似樣的裝模作樣，不禁讓看到這一幕的南天大軍高層一個個氣得肚皮都要破了！

  人家那邊熱熱鬧鬧的吃早飯，再看自己這邊，營寨直接空了三分之二！

  氣都氣飽了，還里還有什麼心情吃飯。

  「陛下……各營流失嚴重……此事是屬下失職，請陛下降罪！」在向南天大帝匯報的時候，執法官滿臉羞慚，心中忐忑。

  「流失嚴重？有多嚴重？」龍御天心中怦的一跳。

  對於人員流失，南帝早有預料，經過昨日一事，若是不出現人員叛逃才不合理，但龍御天自覺自己對待手下兵士的待遇不薄，同時也相信自己手下執法官執法力度，威逼利誘雙重限制之下，叛逃之行必然可以抑制！

  不意卻聽到流失嚴重的呈報，若是流失數百人千把人甚至是幾千人，只怕執法官都未必會呈報，經昨日一事，流失之說已經成為南天軍營之中的禁忌，難道流失數量當真極多，萬人以上？！

  「前沿部隊，大概流失了……有六成的樣子……」執法官滿臉是汗：「就連我的執法隊員，也……也……走丟了……三成……」

  「流失了……六成？！走丟？走丟了三成？」南天大帝目瞪如鈴，再也維持不住那淡然的樣子，突然霹靂一般一聲大喝：「別人的部下跑了，就是流失？你的部下跑了，就是走丟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當真是朕的御用執法官！」

  執法官磕頭如搗蒜：「臣該死！臣萬死！」

  「你死有餘辜！萬死莫恕！」

  南天大帝怒不可遏，一揮手，便已經將那執法官直接摔出去數千丈，直接摔成一灘肉泥。

  所有人噤若寒蟬，等閒不敢開口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昨夜之事並不是那執法官辦事不利，而是他回報這件事的內容，讓大帝根本無法接受！

  「朕不相信！朕多年來忠心耿耿的部隊，居然會做出此等集體叛逃的舉動！」

  「朕更加不信，朕的南天大軍，朕的子弟兵，居然真的會拋棄家鄉兵馬，投奔敵人！」

  「眾卿隨朕前往軍營一看究竟！」

  南天大帝霍然起身。

  文武百官人人臉色沉重，跟著大帝一起騰空而起。

  ……

  南天前線軍營，此際竟然當真是一片空蕩蕩的！

  執法官之前匯報的「流失了六成」竟已經是大打折扣的數字，因為在龍御天來到之後，所看到的……根本就是連一根人毛都沒看見！整個軍營盡都空了下來，軍旗凌亂地扔在地上，到處是踐踏的痕跡……

  其實這真不是執法官呈報有所隱瞞，委實是在執法官離開的時候，確實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兵馬仍在此地，然而隨著執法官的離開，執法隊執法力度頓減數成，未曾叛離得軍士卻是越想越怕，尤其是一干中層軍官們，只要想到自己的麾下兵馬居然逃走了十之六七，便再難安定……

  手下兵士大量逃逸，論及嚴苛的軍法，自己的罪則豈是輕易！？

  想來想去，唯一結論是，坐以待斃只得死路一條，若是還想活……就只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一起跑了，才是生機……

  而且，自己可是南天軍方的中層人士，過到君主閣那邊，或者還有比較優厚的待遇呢！

  這個選擇，既是生路還是上佳出路，如何不走？！

  軍官這一跑，還能剩下什麼？

  大家乾脆一窩蜂，一股腦的齊齊投降過去了……

  於是乎，南天大帝到來之後，看到的當然就只得一片空蕩蕩的軍營……

  「人呢！」龍御天睚眥欲裂！

  憤然一掌揮出，數百頂帳篷飄飄搖搖的飛了起來，只見內中儘是一片雜亂，除了人之外，幾乎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人臨走前就在行軍的帳篷里大解了一次……貌似這樣的人居然還不少……

  黃白之物遍地都是，滿目儘是狼藉。

  南天大帝氣得渾身發抖。

  在他一生之中，從未承受過如這兩日間間的如斯屈辱！

  前日的屈辱來自葉笑葉紅塵，前者有力難及，後者力有未逮，可是今日受辱的源頭卻是自己的兵士，那些自己平日裡根本不值一哂的小角色，螻蟻之輩！

  但偏偏就是那群螻蟻，竟將莫大恥辱再度壓到了自己頭上，南天大帝如何能忍？！

  龍御天一把抓住南天兵馬副帥黃務持的脖頸，大怒問道：「你的兵呢？告訴我，他們在哪？」

  黃副帥一臉懵逼：「陛下……這……」

  其實他很想說一句：「我的兵？陛下難道您不知道麼？現實盡在眼前，一眼可見！」

  可是這句大實話卻實在是不能說，不敢說……

  「這還是打仗麼？」南天大帝看著遍地狼藉，唯獨沒有任何人影的軍營：「這是打仗麼？黃務持！你告訴朕！這是打仗麼？」

  黃副帥滿頭大汗，臉都白了：「陛下……臣……臣……臣……罪該萬死……」

  「給朕通通殺了！」南天大帝氣沖霄漢：「所有叛逃者，滅九族！殺無赦！」

  怒氣沖沖而去，去往附近軍營。去了之後，愈發的生氣，氣得眼冒金花，因為餘下的地方也都沒有人了。最多統合下來，剩下的人馬竟還不到原本總兵力的一成……

  南天大帝前日便逆血盈心，只是勉力壓制，看似平復了下來，實則隱憂猶存，若是能夠平心靜氣，小心療養，以龍御天的修為，至多三五天也就痊癒了，但才一夜之隔，又有如斯恥辱臨身，心頭壓抑的憤恨更上層樓，竟又再度氣的吐血，惡狠狠的出手，直接將整個軍營全部掃上了半天雲里：「一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留之何益？統統去死吧！」

  僅存的那些士兵，在大帝的暴怒之下，都是滴溜溜的騰雲駕霧一般飛上天去，屍骨無存。

  直到性命的終點，他們仍舊不明白，他們明明是忠義之人，面對君主閣那麼大的誘惑也不曾動搖，不改效忠南天的初心，為什麼？為什麼陛下要對他們這些忠義之人下殺手？！

  為什麼？！

  「陛下！」

  南天丞相蘇墨魂與太師方振雲同時大喝一聲。

  陛下此際分明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狀態，若不及時制止，真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極端之事。

  龍御天的做法，無疑將使得原本就幾近崩潰的軍心進一步瓦解！

  堂堂南天大帝，沒本事奈何敵人，沒本事奈何叛逃者，卻拿那些忠義之士動手，宣洩心頭怒氣，這樣主君，棄之何惜？！

  龍御天渾身陡然一震，他亦是不世人傑，只是在經歷了太久太久金口玉牙、言出法隨的生涯之後，早已容不得有任何一點一滴的違逆，昨天的無能為力已經令他的情緒壓抑到了極致，此刻百上加斤，下意識的將情緒宣洩了出來，此際神智恢復清明，他就這麼站著，突然間頹然長嘆一聲，這一聲長嘆之中，流溢著說不出的失落，道不盡的無力。

  他知道，這一戰，自己已經敗了。

  在對方如此打擊之下，軍心渙散如斯，這樣的戰鬥，根本就再沒有打下去的餘地了。

  敗局已定！

  「通告全軍。」南天大帝在死寂氛圍中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愴然說道：「明日……決死一戰！」

  「南天人，南天命，南天魂，明日之後歸不歸！」

  「勝敗榮辱，明日，見分曉吧！」

  南天大帝一語道罷，又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太師方振雲與丞相蘇墨魂都是心中同樣嘆息一聲。

  明天並不是一個好的決戰時刻，陛下連番受挫之下心神已呈不穩之相，更兼身有隱患，戰力不免不全，一旦對上葉紅塵的話，難有勝算！然而陛下做出這樣的決斷，可謂是無奈之下卻又是現在情況下最佳選擇。隨著時間拖沓越長，葉笑那邊的蠱惑戰略的效果勢必越來越大，叛逃的人不免越來越多……只怕連打都不用打了。

  明日就決死一戰，雖然時機倉促，難以周全。但是……對於南天大軍來說，卻已經是最佳時機，同時也是戰力相對最強的一刻！

  第二日一早。

  南天大帝御駕親征，整合全部實力，殺向君主閣陣營。

  但在戰場之外，就被葉紅塵率人攔住。

  「決戰，定於三天之後。」葉紅塵蠻不講理的宣布道。

  「放屁！」

  龍御天一聲怒喝，眼睛直接紅了，斷然下令：「全員動作，殺過去！」

  真正的決戰，就此打響！

  龍吟鳳鳴，響徹長空，強者怒吼，震動蒼穹。

  葉笑那邊正在查點人數，只是昨夜一夜之間，叛逃加入君主閣的軍隊，就已經超過了三百萬，而這個數目，相信就只是一個開始，此後的來歸力度勢必更甚！

  然而葉笑還在思量著下一步該具體怎麼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道整個大地都震撼了起來。

  「君座！」

  探馬急匆匆來報：「南天大帝發動決戰，葉大先生已經率人頂了上去！」

  南天方面做出決戰的選擇，連南天本部都不在意料之中，其他勢力更加難以臆測，若是沒有葉紅塵一方的超級高手動作迅速，強勢攔截的話，君主閣一邊就算不至落敗，處於下風註定難免，而君主閣所屬兵士，嚴格意義上來說盡都因利益而聚集，若是處於順境還好，一旦處於逆勢，除了鐵了心跟隨君主閣的老部署，其他後加入者，未必能有太多的忠誠度！

  葉笑正是明白此中利害關係，聞報悚然一驚，旋即便毫不猶豫下令道：「君主閣所屬所有不滅境以上修為者，立即全員上陣，全力支援垂天之葉！」

  「余者儘速整頓兵馬，務求在最短時限內，殺上去支援！」

  話沒說完，葉笑自己已經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

  ……

  <兩更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