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如此敘舊
呂布衣霹靂一聲暴喝:「我待怎地?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宋破霄嘿嘿冷笑:「血債血償?嘿嘿……就憑你呂布衣,還不夠資格說這個話!」
呂布衣氣喘咻咻,兩眼如銅鈴:「宋破霄,我是否有資格說話,就請你宋四爺親自來掂量掂量吧!」
說罷突然雙手一展, 隨著「咔嚓」一聲,半空中響響兩聲雷暴,呂布衣的眸子中,電光爆射,一聲斷喝道:「劍來!」
天空中乍然風雲激盪,隨著「錚」的一聲輕響之餘,一口凜然長劍乍現,劍氣縱橫捭闔,當真只是一把劍出現, 並沒有任何人操縱運使,但自發的輝煌劍氣,卻已將漫天雲彩吹得四面飛散,頃刻無雲。
那呂布衣一伸手,乍現之劍平平落在他的手中,揮劍憑空一指:「宋破霄!給我上來領死!」
宋破霄哈哈大笑:「呂布衣,別以為哥兒們給你面子,你就能真能充大瓣蒜了,來來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七朵金蓮!」
衣袖一拂,連兵器都沒亮,逕自赤手空拳地沖了出去。
劍光會拳勁, 雷霆霹靂轟,兩個人的身影瞬間裹入了一團雷電光芒縈繞之中, 再也看不清楚誰是誰。
大家的脾氣都是辛辣之性, 暴躁之極,不過三言兩語之間,赫然正面對上, 動起手來。
這個結果讓素來老成持重的秦夢魂還有雲端路等人都不禁相視苦笑,半晌無語。
交手不過片刻,半空中驟來一聲爆響。宋破霄的長笑聲音響起:「呂布衣,再敢出言不遜,我們就當真滅了你!」
宋破霄的身影赫然展現,看起來卻是破有幾分狼狽,一條胳膊直接裸露在了外面,那幅衣袖,顯見是被對方劍氣撕了個粉碎。但整個人仍舊是氣定神閒,並沒有當真受損。
緊跟著劍光一閃,呂布衣的身影亦隨之出現了,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稍瞬即逝的暗紅。手中長劍已然不知去向,他目光深邃凝重地盯著宋破霄,冷哼道:「真的不是你們?」
「廢話!」宋破霄大怒:「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是我們幹的,現在還在放這等沒滋沒味的屁有什麼意思!」
呂布衣哼了一聲,道:「你們好自為之!來日疆場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說完,竟不等七朵金蓮再回話,逕自一揮手,轉身而去。
竟不回頭。
連他帶來的那十大高手亦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大帥這一次前來到底是來幹嘛的,就這麼轉身走了,這也太虎頭蛇尾了吧……
但主將已走,他們又能多說什麼,沒奈何之下,也只好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這混蛋明知道不是咱們幹的。」宋破霄喃喃怒罵:「偏偏還要過來找罵!」
「他此行不過是找個藉口過來更我們見上一面罷了。」關山遙一聲嘆息:「現在這一面已經見過了,下次見面,就是真正的立場迥然,那一句你死我活將見真章。老四,若是你下次再對上他,不可再貿然以拳對劍,人情不再,就是真正的刀劍無眼了。」
宋破霄咧咧嘴:「我還曉得個中厲害。這次不過是心裡實在是氣悶不過,正好這個老混蛋心裡也有悶氣,大家藉機發泄一下,算是互利互惠了……」
兄弟幾人齊聲大笑。
……
「大帥,那幾個老傢伙已經親口承認了,為何不令我等動手?」呂布衣回去路上,隨行的高手納悶問道。
「他們承認了什麼?你們又動什麼手?」呂布衣哼了一聲:「真要動手的話,咱們十一個人只怕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那……」
「軍營被劫,分明就不是七朵金蓮乾的。」呂布衣目光深邃:「七朵金蓮還做不出這等勾當……事實上,大帝那邊也明知道之前的事情也都不是七朵金蓮乾的,只不過……」
呂布衣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化作了一聲長嘆。
但是大帝始終是需要一個藉口對垂天之葉出兵……
葉大先生退隱紅塵,五方天帝可以任其逍遙,縱使重現,若只將其勢力局限在無疆海地界,五方天帝也無可無不可,甚至葉大先生意欲晉位為第六方天帝,五方天帝也不會有太大反應,但葉大先生的意圖是劍指天下,君臨紅塵,唯我獨尊,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五方天帝肯定要將這種可能性徹底扼殺,而扼殺的方式自然是越早動手越好,難得現在有時機有藉口,如何不為!
「那我們這次來……」隨行的一位副將張口結舌。
「這次只是我一個人來敘敘舊罷了,你們算是跟班……」呂布衣白了他一眼,道:「你們盡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整頓軍營,犯什麼傻!?」
十個人整齊的抽了抽嘴角。
敘舊?
這是來敘舊的?
還有這麼敘舊的?
我們幾乎都認定你們這一動手就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若不是大帥暗中傳音不許動,我們恐怕早已經一擁而上了……
呂布衣一聲長嘆,臉上流溢出來無限蕭索。
「一地烽煙起,萬載情誼長;各為其主故……」
呂布衣悠悠然往前飄去,口中似乎是嘆息,似乎是悵惘,又似乎是充滿遺憾地說出來最後一句:「……你傷我也傷……」
聲音悠然,盡數飄散在雲霧之中……
………………
「只是,若然當真不是七朵金蓮出手來襲,那麼出手的,到底是誰?」呂布衣在中軍帳中,也在不斷地皺眉思索。
「要麼就是還有一股勢力在興風作浪。若是如此,那麼這股勢力亦是非同小可,敢在垂天之葉與五方天帝之間玩這種借刀殺人、驅虎吞狼的恐怖遊戲,絕非易於!要麼……就是其他幾位天帝陛下其中一位等不及了,不惜製造滅絕己方大量人員的假象,引動這場大戰,進而聯手眾位天帝,消滅垂天之葉這一最大隱患……否則,斷難出現這麼怪異的狀況。」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狀況,這天下的大亂之格已經無可避免,生靈塗炭哪……」呂布衣沉沉嘆息。
……
「其實,這天下並沒有亂,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的亂起來。」葉笑在君主閣眾人都在感嘆的時候,如此說道:「所謂亂的就只是人心。越是有能力者,有權力者,心,也就越敏感,也相對更容易亂。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在此時此刻,卻是責任越大,心也越亂,
正是因為這些有能者,責任者的心率先亂了,這才導致整個天下都跟著亂了。」
「但是我們的心卻是不會亂!」葉笑義正言辭的慷慨陳詞道。
眾人紛紛點頭。
顯然此際尊上大人是在彰顯本身意願,現在拯救亂世的責任就要落在君主閣的頭上了,作為有能力者的從屬,與有榮焉!
不意葉笑接著說道:「因為我們的心,從來就沒有平靜過!」
「……」
眾人登時一陣無語。
敢情自己等人剛才完全會錯意了,因為就是這位分明就一最大的野心家。
這是要亂中取利,借勢而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