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巧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孫旺財為之一振,明氏愛吃紅棗的事只有他和他娘知道,蘇巧巧是會能掐會算嗎?
「蘇巧巧!你嬸子好得很,再胡說八道……」
孫炳山最看不慣的就是蘇巧巧拿他兒媳婦說事,別說明氏如今好得很,蘇巧巧還能比他媳婦有經驗?
「呵!」
蘇巧巧也不怕他急眼,若是不聽勸,出事也不遠了。
「族長,私設公堂可是挑釁縣令大人的威望,要不……私了?」
孫炳山看了一眼她,不開腔。
「林嬸子說吧,將我爹打成重傷,如何賠?」
「賠?我呸!」林氏氣得口吐蓮花,「這個傻子把我兒打成這樣,我還沒找你爹娘賠,你還敢讓我賠?」
「既然如此,是剪不斷理還亂了,那就報官吧!二哥,抬著爹爹我們上縣城!」
蘇巧巧作勢要去扶她爹。
「慢著!」
蘇炳山抬手制止。
蘇巧巧回頭看向他,意思很是明顯,有話快說。
「此事雙方都有錯,蘇之昂打了他們倆,如今你爹代為受過,此事便作罷,各回各家。」
「是是是,族長說得極是,還不快謝謝族長!」
孫大棗也怕去官府,踢了一腳孫狗蛋的屁股,將他踢到族長面前。
蘇巧巧卻冷笑一聲,對蘇之昂道:「二哥,背起爹爹,我們找娘去,娘去過縣城。」
「站住!」
孫炳山氣得吹鬍子瞪眼,他眼神示意著孫大同,卻發現他正眼都不看向自己,更氣得面紅耳赤。
「這件事確實是狗蛋二人辱罵人在先,意欲打人在後,狗蛋狗剩,去道歉!」
他咬咬牙,瞪了一眼要暴起的林氏。
「還是報官吧!」
蘇巧巧卻扶著蘇青山躲開了孫狗蛋二人的視線,作勢便要扶著他爹走。
「林氏,狗蛋二人辱罵蘇老三一家,如今你要命族人打傷蘇老三,按律賠償醫藥費一兩,快點!」
孫炳山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巧巧,這臭丫頭還是傻的時候好一點!
「爹,女兒沒用,家裡如今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你這傷起碼都要養一個月,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啊!」
蘇巧巧眼角和蘇炳山對視了一眼,佯裝哭泣,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
孫炳山的嘴角不斷地抽搐,這丫頭莫不是鬼精附身了?
「咳咳!狗蛋狗剩和他那兩個叔叔,會去給你們搭屋子,直到屋子搭出來。」
說完,孫炳山便拂袖而去,雖說在村里私設公堂是司空見慣的事,可這死丫頭上升到律法,為了村裡的科考和大同的村長位置,他咬咬牙便認了!
蘇巧巧還想說什麼,卻被蘇青山拉住了手,他醒了。
「爹……」
「巧巧乖,族長最是公正,此事便這麼辦吧!」
第二日,蘇青山被抬到竹屋休養,林小菀負責照顧他,建房子的事就交給了蘇巧巧。
連續十日,孫狗蛋和孫狗剩被指使德團團轉,期間也不是沒有找事或逃跑,卻被蘇巧巧帶著蘇之昂揪了回來。
孫炳山也怕了蘇巧巧那張動不動就報官的嘴,只要不出人命,他乾脆躲起來清淨。
只是他無視蘇巧巧對他說的話,導致還不到半個月,明氏便腹痛不止,甚至下身開始出血,嚇得一家子慌了神。
「爹,快,快去請巧巧!」孫旺財抱著疼得打轉的妻子滿頭大汗,看著掉了一地的紅棗,他一下子想起了蘇巧巧的話。
當孫炳山趕來後山腳下的時候,蘇巧巧正教訓偷跑的孫狗剩,讓他給灶台搭個棚子,卻一桿子把棚子給掀了,狗剩的叔叔們欲哭無淚,這可是他們用了一整日的時間搭出來的!
孫炳山搶過她手裡的竹鞭,此時氣喘吁吁,拉著她就往家跑。
「等等,等等,族長爺爺你拉我去哪?」
「你嬸子不行了,你快跟我走!」
蘇巧巧這才知道孫炳山一家根本沒聽她的話,讓明氏少吃紅棗,甚至害怕明氏沒有營養,大補特補,短短几日功夫就吃了好幾隻雞!
「我不去!」
蘇巧巧甩開自己的手,她前世是醫生,可這一世卻是個傻子,沒有醫療工具她不會輕易動手,更何況還是在這民風封閉的古代。
「你不去?」孫炳山像是聽錯了一樣,再次確認道,「那可是你嬸子!」
「懷的又不是我的!」蘇巧巧看著他滿身是血,便知道明氏是大出血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這件事我能去看看,但能不能救我沒有把握,母子平安的機率只有一成,你若親筆寫下此事不管成與不成,人死與不死與我無關,我便跟你去。」
「你沒有把握?」孫炳山要被氣死了,「你沒把握當初為何大放厥詞?」
「呵,換作半個月前我能讓她們母子平安,可你們不聽勸啊,我說了少吃紅棗,你們聽了嗎?」
醫者仁心說得是不錯,可她也是冷血之人,不聽勸的患者她向來只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