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麻煩您看著上就行，只要不全是玉米就可以。」
小二也不尷尬，玉米推出的菜品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些人知道是很正常的。
「好的嘞，那客官您稍等，菜馬上就好了。」
「蘇姑娘不是說和如意酒樓合作嗎？他們不認識你嗎？」
正常情況，對於自己合作方一般都會傳出畫像，告知所有員工這人是貴客。
蘇巧巧搖搖頭，原先趙念安就給過她一塊身份玉牌，是她收進空間裡的，吃一頓飯住幾天，她不想被刻意關注。
「我們三個女子出門在外，還是別太張揚。」
蘇巧巧環顧四周，大多數是走商，想要同前世一樣安安靜靜吃個飯是不可能的，她說話太小聲，同椅子的初夏都聽不見。
「府城好熱鬧啊！」
「主子，這是朱雀街，是商人聚集地，您若是去了富人區的白虎街，會更繁榮。」
「看來初夏姑娘是常來府城？」
老葉回想了一遍府城認識的人，都對初夏沒什麼印象，想來不是本地人。
「我在府城待過一段時間。」
初夏還想說什麼，被初秋一個眼神制止了，她只得乖乖地倒茶喝水。
「主子，我出去一趟。」
初夏似乎是見到什麼人了，給蘇巧巧做了個眼神。
蘇巧巧點了點頭，她知道初夏看見誰了。
她們此行的目標！
「蘇姑娘，可是需要幫忙？」老葉好奇地看著她離開，猶豫了一下，又解釋道，「我不是探聽姑娘事情，在府城我也有認識的人，若是需要幫忙，您儘管說一聲。」
蘇巧巧擺擺手，表示沒關係：「不過是找一個老匠人，想聘請他為我做些玩意兒。」
「老匠人？」
老葉想了想，笑道：「南嘉府工匠不少，上年紀的也頗多，能讓姑娘費心前來……是城西的松老？」
蘇巧巧搖搖頭，看著小二一下子上了八道菜，每道菜份量都十足。
「我找的那位是近期才來府城的，姓胡。」
「胡？沒聽說過。」老葉搜索了腦海中認識的人，很是尷尬，這人他不認識。
恰巧小二聽見了，他問道：「姑娘在找胡老頭？那個大冬天拎著扇子上街的老頭？」
大冬天拿扇子？確實很符合胡老的形象，但是……
「胡老年前就來了嗎？」
「那倒沒有，開了春才來的，不過前年冬天來過呀，滿身邋遢，若不是我家東家心善給他每日兩頓酒菜，怕是難熬了。」
「東家？趙懷安嗎？」
「哦？姑娘認識我們東家？」
「嗯，有過幾面，小二哥可知道胡老如今住在哪裡？」
「能在哪？看見對面那個街角不？就在那裡。」
蘇巧巧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對面有個黑暗的角落，還能隱約看見裡面堆積了某些東西。
「這胡老為何會在這停留？難道是因為你們東家？」
「姑娘這就誤會胡老頭了，他呀，是來找他孫女的。」
「孫女？」
「是呀，他兒女犯事被判流放千里，留下兩個小孫女與他相依為命，大的孫女前些年夭折了，小的才三歲就被人販子拐走了。」
「沒有報官嗎？」
蘇巧巧聽得心揪了起來，若是子女去世，胡老還能安慰自己，孩子在另一個世界有人照顧，可現在若是兒女回來找不到孩子。
她可想而知胡老是該多自責。
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空間，人販子都該槍斃！
「那……他是打聽到孩子在這裡嗎？」
「不是，那小丫頭長得聰明伶俐，才兩歲就知道給爺爺倒酒，可惜了，就是在我們酒樓被拐走的。」
「在這酒樓？」
「不錯，往來皆是客商，我們哪裡知道會是人販子，這些年我們東家也十分自責，曾經交代我們，只要胡老頭來，便免吃住，可惜胡老頭脾氣怪，寧願露宿街頭也不願我們幫助。」
「他……大抵是在贖罪吧。」
蘇巧巧看著碗裡摻雜著玉米的米飯，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主子，這就是胡老。」
晃眼間初夏已經帶人來到跟前。
「你找我？」
蘇巧巧抬頭一看，與畫像中精神抖擻的老頭不一樣。
眼前的老頭披頭散髮，山羊須跑到耳鬢，灰頭土臉的，連身上的有些許可疑的味道。
「胡老先生，我叫蘇巧巧，您……要不先去梳洗一番，我們再閒談。」
胡老眼裡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他搖搖頭：「不必了。」
「若是你繼續以這副模樣找下去，巧巧敢保證，您一輩子都找不到。」
蘇巧巧語氣頗有些重。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一聽孫女回不來，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拍得桌子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