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世間茫茫誰害雞

  第1011章 世間茫茫誰害雞

  在芙蓉園中無數人勾心鬥角的時候,小貝一行變得悠閒了起來。

  先跟著製作和賣首飾的人家簽了個合同,專門讓他們製作各種工藝產品,又把人家的父親給弄出來。

  衙門的縣令是新接任的,也姓嚴,他親自把人送到老柳樹村,一路上給那個姑娘的父親不停地賠不是,希望人家能幫著說兩句好話。

  「心成兄,你在班房裡面,可沒有人對你如何,是不?」嚴縣令坐在車中,對旁邊從出來到上車,在路上,至眼下一言不發的秦懇秦心成低聲地問著。

  秦懇看了對方一眼,還是不出聲,他心中生氣呢,你沒弄清楚事情之前,別人告我,你就讓我解釋,我怎麼解釋?然後你就把我弄班房裡去了?

  還是自家閨女厲害,比兒子厲害,兒子只能幹著急,想著花錢托門路打點,可也不想想,弘農縣的衙門還有人敢收錢辦事兒嗎?越是想要打點,越讓衙門的人懷疑。

  閨女好啊,竟然直接找到上小貝,這是通天了,不然是非曲直能弄得這麼清?

  「心成兄,是,此番是我斷的不好,可我不是沒給你下牢里麼,只是放在了監中,案子還沒定,我也不敢隨便定,你說事情能全怪我?

  你兒子忙來忙去的,還要給我錢,換成誰不得先琢磨下,心中無愧,緣何給錢?我沒收吧?你得承認,對不?」

  嚴縣令繼續說著,他覺得自己也冤,剛上任幾個月,便攤上這種事兒,找誰說理去?

  為啥讓小貝他們遇到?哭都沒地方哭,算不算逮到自己了?無罪加五等,額滴娘啊,該死的騙子,坑死我了。

  秦懇還是不出聲,眼睛透過車窗看向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嚴縣令深吸口氣,認命般地說道:「好,你可以跟小貝告狀,我不用你幫我說好話了,大不了流放,我嚴非在弘農四個月又六天,做的事情,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良心,我自己找小貝他們認罪。」

  秦懇扭過頭來看看嚴縣令,也就是嚴非,終於說話了。

  「你讓我在小貝的面前說什麼?誇你?誇你就是害了你,你把我關起來,我剛剛出來,馬上使勁地誇你,從頭夸到腳,你以為小貝他們是瓜娃子?我一夸,他們馬上相信?」

  「呃?」嚴非愣了下,眼睛眨眨,恍然點頭:「哦,對,我把你抓你來,帶你去老柳樹村,你誇我,不正常是吧?會讓人以為我威脅你了,照此看來,你…..你得如實說,我呢?我也得如實說。

  對,如實說,小貝他們又不是傻孩子,會跟我講理,我沒做錯什麼事兒,我就是弄不清楚金子怎沒的,先把你收監了,按程序走,我得上報州府。

  那我怕啥?可我就是怕,他們九個人身份不同,我真被抓走,四個多月給弘農想出的經濟建設方面的事情就執行不下去了,怪可惜呢。」

  嚴非越說聲音越低,顯得很失落,想了許多,自己當初求學時的樣子,考科舉時的情形,考上的喜悅,在戶部任職為刀筆的歲月,有了機會來到弘農當縣令的意外,縣中沒完成的理想,見到小貝九人之後的結果。

  這些嚴非都想了一遍,想過了,人又變得輕鬆了。

  秦懇聽嚴非說完,自己也跟著考慮了一番,見嚴非不出聲,靠在那裡一臉淡然,反而覺得嚴非還不錯。

  遂說道:「嚴大人啊,我只覺得憋氣,不恨你,你頭一旬說的事,我覺得機會來了。」

  「啥事兒?」嚴非都快不會思維了。

  「你忘了,你找縣中有錢的買賣人,說你在京城,看到有錢的人家,買來風力的發電機,給家中點燈,還有那個看上去很好的洗衣機,還有在河邊的,也有個小的扔水中衝著轉,發電的東西。

  然後你讓我們出錢,買一堆發電機,扔河裡,發出電給弘農縣關鍵的地方晚上照亮,尤其是小貝他們的遊樂場附近,辦夜市。

  到時我們這種出錢的人,用電暫時不花錢,你還說用電啊,有個叫電什麼的線,可以當爐子使,京城的富戶用那東西烤香腸和火腿肉,讓我們想辦法多琢磨幾樣東西,可以賺大錢,賣給過來遊玩的人。」

  秦懇幫著嚴非回憶。

  一說起此事,嚴非暫時放下心中的忐忑,使勁點頭:「對,那叫電阻絲,你加工首飾的時候也能用到,但申請不易,尤其是小的發電機,數量很少,在京城使用的人家,需要被監管。

  我已經給州府發文了,州府還沒回復,估計很難,需要很多發電機才能撐起一片光明,州府先要核對,然後再上報京城,京城不知又會如何決定。」

  嚴非無奈地搖搖頭,不像種地申請種子。

  技術方面的東西,大唐控制非常嚴格,不給外國勢力一點機會。

  「你現在還用等州府?小貝他們來了,你跟他們說,他們的遊樂園難道不用電?你讓他們把電多弄出來點,不就有了麼,哪怕我們跟著出錢。

  我再找幾個心中同意此事的人,幫你說話,你別瞧著小貝他們還是孩子,可他們身後是小寶和鵑鵑,您說呢,我的嚴大人。」

  秦懇給出主意。

  「對呀,小貝他們來了,我還在乎什麼州府,他們……他們這關,我是不是要先過去才行?」

  嚴非高興的一拍巴掌,剛說出半句,又想起了此行福禍未知,再次沮喪起來。

  秦懇也反應過來,嚴非現在還未必能繼續呆在弘農,吧嗒兩下嘴兒,繼續出主意:「你這樣,見到小貝他們,立即跟他們說你的計劃,讓他們聽進去,到時有點小毛病,也不算大罪,對不?

  小貝他們並不喜歡一棒子把人打死,以前不是有個官能做蒸汽機,然後他們查過去了,結果也沒如何,還給調走了,他們更在乎的是官員做事是否為私利。」

  「也罷,試試,我豁出去了。」嚴非給自己鼓勁兒。

  華燈初上,向來活躍、外向型的小貝非要在今天組織一次篝火晚會,她動動嘴兒,別人開始忙活,準備點火的木柴,不讓她碰,怕砸到,收拾家禽和豬羊的也不允許她上手,怕被刀割傷了。

  她就只好給村子裡還有湊熱鬧來的大人領著的孩子講故事。

  小貝手上拿個擴音器,繪聲繪色、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連說帶比畫地給一群圍在周圍的孩子講。

  這也是一種天賦,讓小海來幹這個活,累死小海也不行,換成尋常的孩子,不用說講故事,面對一群人,能站住,不緊張地堆到地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對小貝來說,一切都不是問題,手上拿著擴音器,她可以遊刃有餘地掌控三百六十度的觀眾席全場,目光掃過去,不冷落任何一個人。

  「今天講的是動物王國的故事,說,有一條龍,當國王,但他總喜歡睡覺,還有那麼一隻大老虎,叫喚起來,整個山都要顫上一顫,所以他是宰相,這天呢,他想吃個雞蛋,雞蛋大家都吃過吧?」

  小貝很自然地轉身,轉過去一百八十度,又轉回來,問了一聲,向另一個方向再轉二百度,這樣就掃過了全場。

  「吃~過。」小孩子們最喜歡聽故事了,回答的聲音先後喊出來。

  「都吃過?老虎也吃過,覺得味道還行,他就想回味一下,可是呢,他不能直接找雞要蛋,雞也算是他的子民,於是他找了狐狸,讓狐狸出主意,說要吃一個雞蛋,煎著吃。

  狐狸呢,早就想吃了,一直沒機會,聽到老虎的話,暗中咽咽口水,跟老虎保證,一定完成任務,他聰明,知道也不可以去找雞。

  他找了誰呢?他找了一隻家鴨,跟鴨子說,宰相最近總做夢,夢到吃鴨子,說是鴨子能治病,我一聽,就勸宰相,別吃鴨子,是不是?

  鴨子嚇得都快癱了,使勁點頭,說是,於是狐狸又說道,那就弄個蛋吧,給宰相吃,蛋不是有的孵不出來麼,你看哪個像孵不出來的,你拿兩個,我給宰相送去。」

  小貝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站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好象對方是只鴨子一樣,把孩子嚇壞了,說道:「不是說吃雞蛋麼?為什麼找我?」

  「對,說是吃雞蛋,但鴨子不知道呀,他想了想,為了自己能活著,忍痛答應下來,就在他想著把哪兩個蛋給狐狸的時候,狐狸又說話了。

  你孵蛋的時候不是一直讓雞幫忙麼?去那裡拿,記得不要拿鵝蛋,鵝蛋大,跟你的不一樣,太明顯了。

  鴨子又點頭答應,向雞窩走去,走著走著,他就反應過來了,不拿鵝的,可以拿雞的,於是他偷了兩個雞蛋給狐狸送去。

  狐狸自己吃了一個,給老虎一個,後來雞發現了,在狐狸家的門前發現了蛋殼,悲傷地去找龍,龍很生氣,讓老虎嚴加處理,老虎更生氣,狐狸居然自己還吃了一個,於是問狐狸,狐狸說了,我幫你先試的毒,這事你應該如此如此辦。

  老虎聽了,很高興,於是讓人把鴨子給抓了過來,當著雞的面,治了鴨子一個幫雞保管蛋不負責任的罪,判鴨子賠償雞兩個蛋,並打掃雞窩一個月。

  然後讓狐狸監管,鴨子一想賠就賠吧,反正雞也不吃鴨子,總比自己吃了強,所以認罪了,龍呢,又回去睡覺了,夢中把江山傳給兒子。

  又擔心動物王國有一天會出事,考慮著讓兒子變成人的樣子,先去人的國家呆著,反正吃用從自己國家拿就行了,萬一哪天動物王國沒了,自己兒子依舊能過得很好。

  從那之後,雞每個月至少丟一次蛋,每一次鴨子都被罰,狐狸每次吃完蛋,都要開一次追責的大會,老虎每個月在吃煎蛋的時候,總會想到國家是如此和諧,無論是監管部門、執行部門,還是生產部門,各種職能俱全。

  並且產成了研究部門,研究部門發現,如果給雞吃一點蛋殼的話,對雞下的蛋非常有好處,於是作為一項給雞的福利,讓雞體驗了王國帶給他的溫暖。

  你們說,這個國家好不好?」

  小貝故事講完了,對著周圍的孩子問道。

  「不~好。」小孩子們也不傻,心裡知道誰吃虧了。

  柳菲菲大聲說道:「龍不應該當國王的,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什么正經事情都不干,還是我大唐好,我大唐有好皇上,有小寶哥哥和鵑鵑姐姐,還有小貝妹妹,誰敢害雞,小貝妹妹收拾他。」

  「那就是我大唐好了。」小貝點點頭,眼睛盯著已經下車有一會兒,同樣聽她講故事的嚴非身上,說道:「誰害了雞,我想會有人來跟我說清楚的,對吧?」

  嚴非先前聽著小貝講故事,發現諷刺性非常強,正琢磨著夸小貝呢,沒想到小貝居然直接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在車上的時候,跟秦懇商量好的辦法一下子就用不上了。

  「我冤枉啊,我上任以來,不曾做什麼錯事,抓秦懇,我還在上報州府,沒給他定罪。」

  嚴非在車上的時候,還想著豁出去了,結果現在發現,自己豁不出去。

  小貝揮了下手,不讓嚴非繼續解釋,說道:「我問你誰害了雞,你跟我說你冤枉是啥意思?」

  「不是我害的。」嚴非都快哭出來了。

  「我問你是誰。」小貝強調了一下。

  「啊?是誰?是……是龍?不對,龍不知道,是老虎?老虎當初只想吃一次,而且老虎本來就吃葷,是狐狸?狐狸是聽命行事,是鴨子?鴨子也是被逼無奈,是雞?雞是受害者,究竟是誰呢?」嚴非都被小貝給弄糊塗了。

  「真笨,是這個動物王國根本就不應該這麼和諧,不是同一類的動物,怎麼可能相安無事?可同一類的動物不應該出現動物王國的事情,每一個職務上的人都要守好自己的位置。

  你守的還算不錯,至少四個多月,你沒做錯什麼事情,正如你方才所言。

  還有,把你弄水電的計劃做的詳細點,提醒你一聲,發電機可以有大一點的生產出來。

  剛才跟你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麼?記住,永遠不要像動物王國中的動物那樣,否則你會發現,龍,並沒有睡覺夢兒子,老虎的權力也沒有那麼大,誰害了雞,我一下子就能抓住他。」

  小貝笑眯眯地對嚴非說道。

  「是,是,誰也不敢害雞,那,那我現在做什麼?」嚴非額頭上的汗刷刷往外冒,他終於感受到小貝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的地方了。

  「現在你洗洗手,準備參加篝火晚會,給你烤那隻被害了的雞吃,走嘍,吃東西去嘍。」小貝對著嚴非說了一句,招呼起孩子們,朝旁邊梳洗的地方跑去,一群孩子歡呼著跟在後面跑。

  「嚴大人,你擦擦。」秦懇這時湊過來,遞給嚴非一個毛巾。

  「多謝,以後能不見小貝,說什麼我也不跟她照面。」嚴非接過毛巾,擦擦汗水,長出口氣。

  嚴非說著不跟小貝見面了,小貝卻沒打算讓他躲過去,篝火晚會開起來,小貝拽著小遠和柳菲菲,手上端一個酒杯,裡面裝了果汁,挨個火堆轉悠,看到誰閒著,便湊過去說兩句話。

  轉著轉著,轉到了嚴非這裡,嚴非還在與秦懇閒聊,談論著如何把申請補充詳細,順便誇讚下人家的子女,以作示好。

  手上果然捧著只雞啃,其他食物不敢碰,小貝都說讓吃雞了,自然要在吃雞的時候好好領悟一番小貝的意思。

  「心成兄,你說……小貝讓我吃雞是警告還是裡面有何其他暗示?」嚴非聞著烤羊的香味,扭頭跟吃羊腿肉的秦懇說。

  「這個……我估計是讓你把縣衙門中的其他人管好了,小貝不想聽到有雞被吃的事情,不是說雞讓害了你捂著不讓她知道,而是別出現害雞的情況。」

  秦懇看到女兒和小貝在一起很融洽,心中最後一點氣兒也隨之消散,因為自己知道,有了小貝的認可,往後在村中,其他鄉親也就不會再嫉妒自己有錢,巡查九人組,是大唐最純的清流,他們對某個人的態度,決定了大唐百姓對某個人的觀感。

  故此,秦懇對嚴非也顯得親切一點。

  嚴非覺得有道理:「自應如此,我回頭要好好盯住下面的人,千萬別給我惹麻煩,遊樂園建在縣中,小貝他們能不重視?衙門中的人,誰想死,我讓他先死。

  我可不認為出事情能瞞過小貝,剛才你聽到沒?小貝說我四個多月乾的還行,讓我申請大的發電機,說明她已經了解過了,沒追究我責任,我躲過一劫。」

  「那對唄,張王兩家的情報網,當是擺設?你吃塊羊肉?」秦懇看嚴非還在跟雞較勁,切下來片兒羊肉遞過去。

  「不敢,小貝讓我吃被害死的雞,我吃別的東西,讓她看見,要罪加五等,縣令我還沒當夠,不吃。」

  嚴非的眼睛還掃了下旁邊新送來的食物,干豆腐卷的筍絲、黃瓜、香菜,烤的焦黃,上面還有一層蒜溶醬,想著吃到嘴裡該如何爽口,卻依舊不敢動。

  「嚴大人啊,你要是這麼當官,還是趁早離開縣令的位置。」小貝的聲音突然在嚴非身後響起。

  嚴非被嚇得一哆嗦,手上的雞好懸掉到地上,連忙回頭,一邊要起身,一邊說:「下官有罪。」

  「坐下,你站起來我要仰臉說話,累脖子,你太死板了,當地方的主政官,你的想法要靈活,但心先擺正。

  我要是你,我就多打包幾隻雞,讓人留著,明天回衙門的時候帶走,就說自己不敢獨享美味,讓衙門中的人也知道,不要去害雞。

  如此一來,你能吃到更多的東西,還可以回到衙門與下面的人處好關係,一定要靈活起來,不然我哥哥那裡加速大唐發展,你跟不上腳步啦。

  還愣著,把雞放下,找自己愛吃的去吃,真笨,你再這樣笨,我不與你說事兒了啊,見到我一次你容易嘛?還不懂得把握機會,讓我親自來找你。」

  小貝伸出空著的手,按在嚴非的肩膀上不讓他起身,很不高興地說了一通。

  又跟小遠嘀咕:「我家的內院都跟他一樣,我早被氣死了,那話咋說,就是聞到了什麼東西,又知道了什麼東西。」

  「聞弦歌而知雅意,我快被你氣死了,聞是聽的意思。」小遠同樣不高興。

  「知道啦,你往旁邊站,別擋我,嚴大人,你懂沒?」小貝白了小遠一眼,又笑嘻嘻地跟嚴非說話。

  嚴非不敢起身,只好扭頭,連聲答應:「懂,懂,帶幾隻雞回去,我吃別的。」

  「看樣子你還是沒懂,我說的是雞?算了,我繼續轉,你吃你的。」小貝很失望地轉身欲走。

  秦懇使勁地碰了嚴非一下,嚴非猛然反應過來,忙對小貝喊:「知道了,知道了,下官知道了,要靈活,靈活,張巡查使,有何指示?」

  「這還差不多,找個碗,喝酒,咱們邊喝邊商議,嚴大人,我給你引薦一個七品官,從七品,我的菲菲姐姐,就是她。」

  小貝又轉回身,拉著柳菲菲,給嚴非介紹。

  嚴非這時沒站起來,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盯著柳菲菲看,咋看咋是個孩子。

  「你別總亂動,坐好,我的菲菲姐姐是柳屯監,歸京城司農寺直轄,專門負責一應關乎柳樹方面的適宜,不是她姓柳才叫柳屯監,姓楊也是柳屯監,是柳樹方面的屯監。

  當然,你要是不稱呼人家具體負責方面,只稱呼位置,那就是屯監了,她姓柳,稱呼為柳屯監,如姓楊,叫楊屯監,菲菲姐姐,這是咱縣的嚴非嚴大人,認識下。」

  小貝跟說繞口令一樣,介紹了下柳菲菲。

  柳菲菲連忙施禮:「嚴縣令好。」

  嚴非反射性地拱手:「柳屯監好。」

  回完禮,嚴非也不在乎什麼尊稱了,直接向小貝問:「小貝,她,她還是個孩子,如何當的七品官?還位處屯監實權之職。」

  「我要的唄,我管皇上伯伯要的,菲菲姐姐有自己的想法,我聽著覺得不錯,又擔心縣裡不好好支持,我就給菲菲姐姐要個官,不行啊?」

  小貝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行!」嚴非篤定地說道:「簡直太行了。」

  嘴上回著,嚴非心中卻五味雜陳,自己那麼辛苦求學,如今才不過是個六品官,人家一個孩子,只因為小貝想,於是便成了七品官。

  嚴非很想仰天大罵,蒼天不公,可卻沒有那個底氣,因為他知道自己如何當上的弘農縣令,是張小寶和王鵑查過了官員的籍冊,然後又進行了一下面試,給定下來的。

  你說蒼天不公,自己的位置是張小寶確定下來,還記得那時人家說的話,『這個人放在戶部當刀筆可惜了,給他次機會,去弘農。』

  自己真認為不好,現在應該辭職,覺得好,人家柳菲菲的官職又怎麼可能不通過張小寶?他難道不關心妹妹?通過,便是認可。

  公,還是不公?

  柳菲菲和嚴非二人這下算是認識了,主要是嚴非要記住柳菲菲,知道在自己的地盤,還有一個動不得的官員,人家不歸自己管。

  以後要是有緊急的事情,可能還得來找人家柳菲菲幫著傳傳話,想是再要種子應該很容易了,直屬司農寺,權力不小呢。

  小貝讓人給嚴非端來酒:「天晚了,你回不去了,喝吧。」

  嚴非放鬆下來,端著酒一碗飲盡,多虧是米酒,換成白的他就倒了。

  「說正事,嚴大人,我吧,管皇上伯伯要來了遊樂園的免稅政策,以後遊樂園就不交稅了。」

  小貝對嚴非說道。

  嚴非首先想到的是,弘農縣的財政收入里要刨出去遊樂園一塊,說道:「好啊,你們已經拿出很多錢了,應該免。」

  「真心話?不要以為我們占你弘農的便宜,稅,我不交,我會拿出來一半的純利潤投到弘農的孩子身上,這筆錢在花的時候,無論買什麼,必然會產生稅,我在本地買,你縣中又補回去了。」

  小貝又補充了一句,還告訴人家貨幣流通的時候會出現的情況。

  嚴非聽著一呆,還有這等好事兒?一半的利潤,絕對不小,要比直接收稅占的便宜更大,直接收的稅,得給京城,先存到錢莊中。

  如此轉一圈,帶動的是本地商品的消耗,稅同樣回產生,卻比遠來多帶動了下本地發展,小貝他們圖個啥?稅比利潤更多?

  「那……那你們還能賺錢?」

  「當然能,還能多賺,我們一同想出來的辦法,不賺錢我們光付出?不僅會賺,賺的要比以前更多,除了我們有好處,你這個地方父母官也跟著借光了。」

  小貝一副我是在幫你的樣子。

  「如此,下官多謝了,能否具體說說,你們怎麼多賺的錢,我又如何跟著沾光了,我好配合一下才是。」

  嚴非愣是沒想出來其中的問題,好奇地詢問著。

  小貝自得的一笑:「簡單,我可以讓很多賣東西的人加入我遊樂園,他們跟著我就一起免稅了,你說是不是都有好處?」

  「不是。」嚴非的腦袋搖的更波浪鼓似的:「我覺得縣中虧很多。」

  「你理解差了,我沒說完呢還,小遠,你跟嚴大人說說,咱的計劃。」小貝故作高深地讓開位置,把小遠拽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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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