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犯錯頭領須同至
許名揚問出來話之後,便一臉不解之色地盯著來人看,琢磨著對方前來此地的目的。
同時心中非常警惕,並隱隱感到害怕。
怕的不是來人搶他自己什麼東西,而是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從而引來了別有用心的人。
真如此的話,自己寧肯回去繼續吃米飯,就著鹹菜的那種,也不敢依舊等在這裡,尋求一個機會了。
李建成也同樣納悶呢,自己過來可是見張王兩家的主家夫人,商量一下那邊的事情,希望能得到一個機會,悔過的機會。
怎麼還有其他人存在,竟然是本州的刺史,換成別的地方的刺史自己或許還要擔心一二,但陸州嘛,陸州的刺史幾年以來,從未有過什麼權力,不需要害怕。
於是,李建成挺了挺胸,對著許名揚說道:「本官乃是南詔駐大唐國辦事處的總統領,前來商議國事,其內容,不便說與你聽,你……最好是回去繼續修養吧,以免誤了大事。」
許名揚先是一驚,隨後又放下心來,驚的是,他以為前兩天收到的消息中說的搗亂的國家在大唐的人被抓了,還有人不死心,想要過來繼續刺殺張王兩家夫人。
剛才害怕的也是這個事情,好不容易聯繫上了商會的人,還說了不少的好話,才得到了一個面見張王兩家夫人的機會。
想要與之說個軟話,放自己一馬,不然的話,還得繼續吃飯就鹹菜,別的菜已經買不到了,自從出去買東西,買了兩次之後,方法就被人識破了,自己府上的各個門,全有人盯著。
凡是出去採買的人,竟然被人家跟著一路走,當說買東西的時候,跟著的人立即對賣東西的人說出府中人的身份。
結果就是,別人炒的菜吃不到了。
本打算等皇上,然後與皇上求情,誰想到皇上出海了,一去幾日不歸。
實在是受不了了,除了家中的孩子可以出去買糖,別人再也吃不到東西。
正是有孩子能買到糖,才從中判斷出來,張王兩家網開一面,沒打算趕盡殺絕,不然寶貝糖果屋又何必賣給自己家中孩子糖呢。
費盡心思,聯繫上商會的人,說是今天在此地等待,萬一來一個要對張王兩家夫人不利的人,兩家夫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一個人再厲害,也沖不進由護衛組成的防線。
但自己卻是一定廢了,所有人都會想著是自己走漏了消息,到時身上長滿嘴也解釋不清楚。
好在來的人是南詔的,而且已經說出了身份,估計會有人專門查問,到是對這個名字很熟悉的樣子,然,又一點不同,跟記憶中的有差別。
想了想,許名揚終於知道差別是什麼了,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你叫李建成?可我為何只聽說過張建成這個名字,曾經來過大唐,你確定你不是奸細?」
他只向李建成詢問此事,卻沒有問什麼辦事處的問題,現在稱呼都已經亂了,各種稱呼全有,都是跟著張王兩家學的。
比如開買賣的,非要叫什麼集團,你一個在縣中賣早點的,哪來什麼集團?名字起的倒是大氣,問題是實力沒跟上啊。
要說人家小貝幾個孩子,說自己的寶貝糖果屋是集團,還能說得過去,畢竟人家店開的多。
哎,人啊,實在是琢磨不透。
許名揚無奈地搖搖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什麼國家大事,還不讓自己聽,南詔能算是國,以前很老實的一個地方,不像其他地方,以前與吐蕃還總是眉來眼去的。
但現在卻變了,居然聯合其他地方,過大唐來搗亂,張王兩家是那麼好對付的?自己只不過是言語上不敬,結果就面臨著餓死的境地,你們來了鬧事,現在還敢理直氣壯敢我?
李建成哪曉得對面這個沒有實際權力的刺史心中想了多少,見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問自己是否是奸細,就挺了挺胸,回道:
「張建成是我,李建成也是我,名字,稱呼而已,我還是我,姓李的人不好嗎?今日我要見張王兩家的主家夫人,難道你想在旁邊竊取情報?」
「別給我下套,扯李姓做什麼?張姓難道不好?你非要改了,我竊取情報,我乃朝廷命官,我給誰竊取情報,一會兒你看到人來了,離著五十步遠說話,不准湊近,否則本官把你當場擒拿。」
許名揚才不上當呢,皇上就姓李,誰敢說不好。
李建成瞪了許名揚一眼,卻是沒有再多說話,他覺得對方沒有權力,自己利用不上,費心思在對方的身上不划算,更不用說是送禮了。
兩個人一時之見,同時沉默起來,因為兩個人都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兒,張王兩家夫人估計是把接見的時間安排到一起了,誰讓人家身子重呢,出來一次,就把兩個事情同時解決。
二人又等了一會兒,太陽似乎更足了,在亭子中雖說照不到,卻依舊是悶熱難耐。
就在二人想著是不是找個地方喝點水的時候,從通過來的一條大路之上,出現了一個隊伍。
有人騎馬,有人拿著兵器在地上跑,還有人在前面負責往路上曬水,沒有出現任何煙塵飄蕩的情況。
現在能有此排場的,除了張王兩家夫人,在陸州就不可能有其他人,別說他們指揮不動軍隊,即使假裝讓人穿上軍隊的衣服,也不敢現在擺排場,那是對張王兩家的挑釁,不需要張王兩家出手,當地百姓就能把他們給撕了。
果然,當隊伍離近的時候,旗幟也看清楚了,正是兩個夫人的隊伍。
又過了一小會兒,前面的人來到了亭子所在,對許名揚和李建成吩咐:「搜身,待沒有危險,退後二十步,與夫人說話是,不准抬頭看,也不准向前一步,否則當被認為有意謀害夫人。」
話音一落,過來幾個人開始搜身。
兩個人早有準備,身上什麼都沒帶,甚至是裝飾的東西也全部摘了下去,就怕被人誤會了。
等著被人搜完身,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二人退出亭子,果真站到了二十步的距離之外,感受起晴天中午後的溫暖。
一切準備就緒,張王氏二人才挺著大肚子,在丫鬟的攙扶之下,進到了亭子當中,卻不是躲在陰涼處,而是坐到了太陽能稍微斜著點照進來的地方,在頭上遮了一層薄紗。
曬太陽嘛,孕婦總不能一直呆在陰冷的地方,該得病了。
張王氏跟著王氏小聲地說了幾句,王氏便在旁邊斜坐著,一副傾聽的樣子,她只能看著張王氏來處理涉及到國家的事情,學習學習。
張王氏重新轉回頭來,把目光先放在了許名揚的身上,輕聲問道:「許大人,你尋我何事?」
許名揚看著張王氏的嘴動了動,使勁猜對方說什麼了,二十步是不遠,但小聲說話根本聽不到。
好在不用他瞎猜了,有人把話傳過來,重複張王氏說的。
許名揚覺得很憋屈,眼下的情況是,自己這個三品官,根本沒有三品官的待遇,好像是七品的小官似的,連個女人都能踩在自己的頭上。
心中不滿生出來,又被他努力地給壓下去,緊怕被人看出來。
做出恭敬的樣子,揚聲說道:「下官乃是有事相求,夫人來時,下官說話中多有得罪,於是現在已經無法花錢買東西吃了,再不放過下官,下官一家人只能餓死。
小官也知道,事情與夫人無關,乃是百姓自發而動,求夫人幫著說句話吧,哎,下官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許名揚說話的時候,臉通紅通紅的,甚至是脖子也紅了,當然,與天氣熱沒關係,實在是因為開口央求別人,而且把身份擺的如此低,太過丟人。
但丟人也要說,還得大聲說,不僅僅說給張王兩家聽,更是說給陸州的百姓聽,否則即使度過眼下的難關,人家過來玩一圈,走了,百姓還是要記恨自己。
民心啊,實在是太厲害了,自己不可能調動軍隊來幫助自己,沒那個權力,唯一能夠指使的人是衙門中的衙役,但現在不行了,衙役也是從當地招的。
何況真想想,也不是太丟人,別人即使自己自己對張王兩家的夫人低頭了,也會任何很正常,誰讓人家的兒子與閨女權勢滔天呢。
張王氏還真不知道許名揚這個陸州刺史差點被自己治理之下的子民給餓死的事情,說出去讓人難以相信。
連傳情報的人都沒有與她說清楚,只說許名揚求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順帶著見他一面罷了。
此刻張王氏二人知道了,心中是又無奈又感動,陸州,果然是自己家的陸州,當初的付出沒有白瞎,百姓一直在支持著。
「原來如此,倒是讓許大人為難了,回頭我就說說海雲間的主事之人,怎能如此對待朝廷官員,讓他們給許大人家中專門製作一席上等宴席,以作賠罪之禮。」
事情不大,張王氏就沒打算多說,更沒有繼續與許名揚親近的意思,不指望對方感恩戴德。
說完,張王氏的目光又放到了李建成的身上,仔細地打量著,心中也在一遍遍地盤算先前想的事情,看看哪個地方還有疏漏之處。
兒子與兒媳婦的意思是暫時放過西南一片地方的勢力,既然如此,說話的時候就得好好把握,既不能讓對方以為事情無法辦,又不可給對方太輕鬆的感覺,畢竟做過錯事。
她在考慮的時候,許名揚知道自己應該走了,馬上恭敬地說了一句,退出去。
剛一退出去,屬於他的衙役就過來了,很忠心的樣子,把他保護了起來,他來的時候可是自己一個人,衙役根本不會跟著,他自己家中的人他又不敢帶,姿態要低才好。
現在看到衙役又出現了,知道是跟著張王兩家夫人過來的,許名揚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坐回自己的親自趕來的車上,也不多說話,吩咐一聲,隊伍朝著府中的方向而去。
李建成低個頭,想抬起來看看張王兩家夫人的樣子,又擔心抬起來之後就再也低不下去了,或者說是直接腦袋落地,永遠不需要抬了,是的,很有可能。
所以他只能儘量地把頭向旁邊稍微歪那麼一歪,用餘光去打量,餘光卻根本看不清楚東西,只是模糊的影象而已,知道個大概的位置。
並等待著張王氏開口詢問自己。
這一等,就感覺到時間過的很慢,短短的幾十秒等下來,似乎是等了很久,焦慮又擔心,怕自己的目的無法達成。
「李建成?從南詔而來?不知所為何事?在杭州的時候,可是對你那裡多有耳聞啊。」
終於,張王氏開口了,話一說出來,便有著問罪的意思。
『噗嗵』聲中,李建成直接跪了下來,把旁邊盯著他看的護衛嚇一跳,以為他要做什麼呢。
「回夫人,我部並非是有意冒犯大唐,乃是有各別人自作主張,上當受騙,前來大唐,與日本、多食等地的人串通,欲要傷害大唐,此時我主已經知曉,將嚴懲不怠,小人此番前來,乃是請罪的,我南詔沒有看住人,罪該萬死。」
李建成根本不敢說沒有罪,而是解釋了一下,很長用的手段。
張王氏聽了,卻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向旁邊伸手,旁邊馬上有丫鬟送過來溫水。
兩口水喝下去,張王氏才對著跪在那裡渾身不停冒汗的李建成說道:「不是欲要傷害大唐,而是已經使我大唐損失慘重,除了直接的經濟損失,還有失去生命的百姓,更是擾亂了我朝的不少布置,讓我朝無法及時調整。
按說,理應派兵前去,然,陛下心軟,我兒又覺得你南詔也不容易,所以,便把此事壓後了,你現下無須擔憂過甚,如何處理,耐心等待便可。」
張王氏故意一說,她已經知道李建成過來是為了什麼,兒子和兒媳婦,陪著皇上去遊玩,居然讓人誤會了,沒打算出兵西南,更沒有現在就去嚇唬人家的想法,可大唐皇帝一舉一動,也要牽動不少人的心。
果然,李建成一聽張王氏的話,心中就更不相信了,以為對方是在拖延,騙自己,然後不答應任何事情,等著那邊真的有人過去打了,這才讓自己知道。
自己想等來著,但敢繼續等嗎?等到的估計就是滅國的消息了。
心中焦慮,李建成還不敢說你們出兵了,沒有證據,人家都說是出去遊玩了,只好從側面來暗示。
使勁地想了想,李建成小心地說道:「多謝夫人告知,但小人心中則是難平,恐慌不已,來時我主一再與小人說,讓小人千萬不要忘了跟大唐人說,大唐所有的損失我南詔可傾力補償。
若因傷害了百姓,需要以鮮血人頭來慰籍的話,我主人頭隨時奉上,不需大唐出兵,更加勞民傷財,小人不敢或忘。」
李建成話中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意思是說,別打我了,我都願意讓你們殺,何必呢,反正就是躺著挨宰了,開恩吧。
張王氏打了個哈欠,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給李建成一點希望才好,不然的話,以後兒子和兒媳婦的計劃容易被打亂,萬一南詔有了別的想法,總是顫顫慄栗的,無法配合那麼好就麻煩了。
遂向著李建成說道:「此事我已知曉,這樣,借你電報一用,你去陛下那邊聯繫,同時多多休息,以待將來。」
「多謝夫人,小人感激不盡,多謝夫人……。」李建成開始不停地磕頭,邊磕邊道謝。
他就是怕連個機會也沒有,現在算是放下了一點心。
「去吧,找刺史大人去說,由刺史大人給你安排,你近幾日住在府中便可,想辦法與你那邊聯繫一下,讓其他幾部人也不要有太多的擔憂。」
張王氏身體想後一靠,馬上有人給她前面擋上了遮陽的東西,就算是這次的接見。
之所以不用她自己的身份發電報,是因為她不想女人此刻干政。
李建成也知道這個道理,卻是不怎麼認同,張王兩家的夫人做事情還用擔心,又是道謝,起身準備去追許名揚,卻在這時,張王氏突然又說話了。
「按理說,本應該多殺幾個人,以壓眾怒,但我姐妹二人有身孕在身,實在是為了孩子啊。」
「是,是,想來又是天賜福祿。」李建成連忙跟著說了一句,心中已經清楚該如何做了。
估計賠償完大唐的損失,還要拿出來更多的東西給人家兩個懷了孩子的人,東西的價值低一點都不行,或許要拿出來幾年族中的積蓄才可以。
想著得怎麼送出去東西,身子卻從外面繞著離開,看向州府的地方,發現許名揚的隊伍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無奈地嘆息一聲,追吧。
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又何必讓許名揚先離開呢,分明就是折騰自己,哎,折騰吧,總比連個折騰的機會都不給強。
李建成走了,張王氏卻是嘴角露出笑意,對著王氏說道:「妹妹,這才好了,孩子一出生,就有不少的玩具了,我還記得小貝那個時候,用珍珠當皮球一樣往大理石的地面上拍,可好玩了。」
「姐姐說的是,得給孩子攢點額外的家財才是。」王氏微微一愣,馬上順著話說道。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這個親家母居然也學著小寶的樣子,開始算計人家的錢財了,說出去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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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找到了許名揚,很快,以刺史的名義,與李隆基聯繫上了。
聯繫上的時候,李隆基正在跟自己的兩個女人游泳呢,在水中不停地嬉戲,好象從來沒有見過水似的。
周圍的人都遠遠地躲開,為了不讓李隆基淹到,還專門派人在他游泳的地方下面鋪好了沙子,除非是自己把腦袋弄到水中,不然站直身子,水才到武惠妃的脖子,她是最矮的。
電報過來,張小寶拿著找到李隆基,把人家正高興的心情給弄沒了。
「何事讓你匆匆而來?」李隆基很不高興地問道。
他已經看到張小寶說上拿著的紙了,不用說,自然是電報。
張小寶已經是慢悠悠地溜達過來了,一聽李隆基的話,知道人家玩的正開心呢,打擾到人家的好事兒了。
但是,再好的事情能做到什麼程度?難道李隆基還敢現在就來個白日宣淫?開玩笑呢。
心中腹誹著,張小寶抖了抖手上的紙,對李隆基說道:「陛下,陸州來報,說是南詔的一個叫李建成的人到了陸州,但是他得到了我們出來的消息,以為我們過來是要偷偷出兵打他南詔,所以找了我娘,讓我娘幫著求情,他眼下正呆在府中擔心呢,您看……。」
「些許小事你也找我,你跟鵑鵑不是早有安排了麼?何必打擾我一番?」李隆基一聽居然是李建成來了,以前來的時候還是姓張呢,有印象,過來公關了,可是小寶與鵑鵑決定就好了,跟自己說什麼?
張小寶也不著急,更不生氣,一副知道的樣子,說道:「陛下所言極是,我和鵑鵑已經商量好了,故此,想與陛下說說。」
「說吧,說吧,朕聽聽,看看你們能不能把事情說出花來,朕的意思是,以後有事情,你們直接去做,不要與朕說,尤其是在此等情形之下,懂?」
李隆基嘆息一聲,從水中向岸上走,他知道,說起來就不會簡單,不然兩個人又何必不馬上安排。
張小寶等著李隆基上來,連忙親自把旁邊曬著的淡水給送到李隆基面前一桶,讓其沖一下,以免身上的海水幹了,鹽把皮膚給弄傷。
「是這樣的陛下,我與鵑鵑商量的結果是,陛下您親自下詔,命令西南那幾個詔的頭領親自過來,向您請罪,然後再與他們說跟他們合作的事情,就是幫助他們發展的那個事兒。
反正此地離著那裡也不算太遠,幾天就到了,正好您還可以在當地玩點別的東西,多溜達溜達,以後再想來的話,還不知道是哪年月呢。」
張小寶等著李隆基沖完,說話的時候又把毛巾遞過去。
李隆基接過毛巾一頓:「不遠?從南詔他們那邊過來,不遠也要個把月了吧?朕能玩那麼長時間?你折騰他們做什麼?痛快把算計他們,哦,是與他們合作的事情告訴他們一聲便好了。
早些合作,也好早些有更多的資源可用,何況他們敢不敢來還兩說呢,他們總要擔心過來了之後無法活著回去吧。」
「他們不過來,難道就能活?他們的死活不在於他們在哪,而是在於我們想不想殺他們,一個月就一個月,時間也不長,我和鵑鵑不著急的,陛下您回京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是吧?」
張小寶對李隆基繼續勸說。
李隆基確實也想多玩一玩,但總覺得張小寶的目的並不是如此簡單,略微思忖了一下,恍然道:「哦~!朕知道了,你是想要在這邊呆到你的弟弟們或者是妹妹們出生。
如果朕不在陸州呆著了,你是怕朕回去的路上,就有許多事情找你,你分不出心來,擔心朕叫你回去商議,所以你把朕留下來,是為了你自己省心,然否?」
「不然。」張小寶使勁地搖頭,堅決不承認李隆基說的這個:「臣一心為國,怎能主次不分,何況臣也不是醫生,即使需要動手術,臣也無法親自去做,所以臣絕對沒有為自己考慮,臣的忠心……。」
「行了行了,你不用繼續說了,我聽著渾身上下發麻,起雞皮疙瘩,你的話要是從小貝他們口中說出來,我還能相信一二,至於你麼…….你懂的,再說兩個理由,我聽著好了,自然會留下,否則我馬上離開,還把你帶走。」
李隆基不等張小寶把肉麻的話說完,連忙打斷,接過張小寶手上記了情報的紙,也不看內容,折兩下,當小扇子在那裡扇。
張小寶見李隆基不信,只好解釋道:「臣的意思是讓他們過來,他們來的時候,總不能是像特種部隊一樣船山越嶺吧,路至少要修一修,即使是離海近的地方,他們也不可能把居住的地方安排在海邊。
他們修路就省了我們的事情,等他們見到了您之後,您把好處說給他們聽,告訴他們交通的重要性,他們回去的時候又會仔細修路,即使是耽誤的時間久一點,也不是耽誤我們的時間,如此不是很好嘛。」
「就這個?」李隆基又問,他不相信張小寶和王鵑折騰出來的計策會如此簡單。
「還有,做個樣子給日本看,讓日本感覺到一下壓力重大,不是簡單的賠償就能解決的,讓日本把他們國內的重臣也派過來請罪,就跟西南的地方一樣。
有了西南那邊的人做榜樣,您又沒有把他們如何,反而是給了他們好處,日本那邊想來知道了消息,也會放心不少,我在從側面跟他們說說,要求他們誰過來,到時候我娘那裡的事情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張小寶又給李隆基遞過去一杯酒,解釋著著其他的目的。
李隆基眯起眼睛使勁想,讓日本人過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日本過來了就真的不治日本的罪了?還給日本好處?
這不對呀,當初說好的,一定要讓日本傷筋動骨,而不是像對待西南一樣的懷柔,用軟刀子去捅。
想著日本人過來對大唐有什麼好處的時候,李隆基的眼睛盯在張小寶的臉上看,似乎要從張小寶的臉上看出答案。
這個時候武惠妃也沖完了涼,湊過來聽,聽到此處,把手一拍,看著張小寶讚揚道:「小寶就是聰明,確實要讓日本人放心地過來,還得是我們指定的人才行。
至於他們到了大唐如何對待他們,還不是陛下您一言而定,說好是請罪的,西南那裡的人過來安穩地回去,難道日本就必須一樣?」
「愛妃你知道怎麼回事兒?」李隆基覺得自己變笨了,只好問武惠妃。
武惠妃笑了笑,說道:「陛下昨天晚上您還與妾身說呢,說是日本國內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我大唐那麼順從,即使是這回被抓了人,他們也會有人想辦法抵制我們的人過去占便宜。
找各種理由拖延我們在日本的布置,我們的人在日本行動起來不是那般容易,昨天晚上您不只一次說,說是要讓他們對我大唐有著敵視的人到大唐來,給日本來一個釜底抽薪。
到時候等他們回去,我們的布置也已經做好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是無力回天,甚至是把他們留在大唐一年時間,剩下的人,可就好辦了,是不是姐姐?」
武惠妃說完問同樣湊過來的王皇后。
王皇后微微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點頭說道:「正是,陛下早已想到了,現在就是考小寶呢。」
張小寶聽到此話,根本不用多想就明白了,李隆基根本就沒有說過,全是武惠妃剛剛想到的,但卻把功勞讓給李隆基。
武惠妃能想到此點,絲毫不希奇,人家就是那個血統,對陰謀詭計非常精通。
張小寶露出佩服的神色,對李隆基說道:「還是陛下厲害,可謂是高瞻遠矚,臣還真的沒想到把日本人留在大唐的事情,只是想著他們來一次,怎麼也得花錢,讓大唐增加點收入。
現在經娘娘一說,臣心中才是豁然開朗,陛下果然不一般,臣受教了。」
「哎呀~!」李隆基無奈地嘆息一聲,他實在是拿張小寶沒辦法了,話從別的臣子口中說出來,他還能覺得至少人家臣子還帶著一絲絲的真心。
但從張小寶嘴裡冒出來,怎麼聽都是在諷刺自己,還想不到,想不到你就瞎說,也太巧了吧。
「好了好了,小寶你不要再繼續貶低朕,不然朕治你的罪,你看看你自己那誇張的表情,太假了,也不知道在杭州的時候開滷味店騙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上當受騙,就你這樣的表情,根本不合格。」
李隆基擺了下手,打斷張小寶口中的噁心人的話,同時埋汰一下張小寶。
張小寶從善如流:「是是,臣裝的不像,那是因為臣沒裝,說的話全是發自內心,陛下,您再考考我。」
「好啊,考你,你說你讓西南一頭的人全過來,還有其他什麼目的?朕心中早已有了定計,只是看你能不能想到。」
李隆基見既然張小寶已經如此說了,乾脆就打蛇順杆上,臉皮再厚一點也無所謂了。
張小寶配合著做出深思的樣子,好一會兒,李隆基都覺得自己快要被曬破皮了的時候,才說道:「臣不敢肯定,就是猜測一番。
是這樣的,以前南邊六詔的人,總是與吐蕃眉來眼去的,現在咱們跟多食打著玩,練兵,估計有的時候會進行戰略轉移,避開敵人的風頭,好減少傷亡,儘量不去硬碰硬。
所以呢,萬一他們有人覺得機會來了,也想著從容布置一下,做點小動作什麼的就不好了,那麼我們現在把他們叫過來,就讓他們沒有時間去安排。
同時他們一離開自己的地方,他們本地的各別人心思也能活躍起來,我們馬上派過去聯絡,進行扶植與分化,同時也是籠絡他們當地人的一個機會。
好處一給,因為他們不在當地,所以百姓不會想著是因為他們的關係才得到好處的,從而降低對他們信任,影響他們的精神領袖地位。
臣眼下只能想到這些,不知道對還是不對,還請陛下指點。」
李隆基知道了,原來是張小寶和王鵑即使在如此的局面下,也保持著應有的小心謹慎,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讓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達成。
「對,太對了,朕便是如此考慮的,但,還有不足之處,你再仔細想想,還有哪方面,讓人家來一次,要是不多謀劃一下,豈不是浪費朕的時間?」
李隆基認為張小寶二人不應該僅僅是做到如此程度,一定還有,但自己想不出來了,就順著先前的話,繼續問。
張小寶微微張開嘴,眉頭微皺,問道:「陛下,還有?沒了吧,臣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有,朕算無遺策,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怎麼可能沒有,沒有還能問你?」李隆基非常無賴地說道。
「啊?真有?好吧,容臣再想想,陛下您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全了,非常人能及,臣想想。」張小寶無奈地說道,做出考慮事情的樣子,顯得很吃力。
又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臣又想到一點,還請陛下指正,就是呢,原本的六詔並不是和氣一團,各自有著各自的利益,所以,在給他們提供幫助的時候,應該儘量減少他們之間的矛盾與暗鬥。
使他們把精力放在天下百姓的幸福生活上,而不是勾心鬥角地你耽誤我一下,我坑你一次,不然的話,很多地方是幾個部落互相所有,加上以後產出來東西,或許又得經過別的部落才能最快的速度送到大唐。
提前給們叫來,跟他們打一下招呼,到時他們自然就會聽陛下您的話,不去做其他的事情來耽誤別人,是吧?」
張小寶一氣說完,覺得嗓子都難受了,也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小口抿著喝起來。
李隆基頷首:「對,太對了,你終於有猜到了一點朕的想法,不錯,繼續說。」
「臣實在是想不到了,陛下,要不然,容臣回去與鵑鵑問問看,看鵑鵑能不能配合著臣把陛下您的打算猜出來,不用說全部猜出來,哪怕是十之一二也夠臣用上很久了。」
張小寶自己都想不出來了,只好找個藉口離開,他可是怕李隆基問起來沒完,本來想計劃就已經很累人了,還要在給李隆基講解的話,就更讓人疲勞,而且李隆基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必須跟上自己的思路才行。
李隆基跟張小寶碰了下杯,一仰頭把酒喝掉:「既然如此,你就回去跟鵑鵑商量,商量好了,猜到朕的用意,再過來,朕可以給你提醒一下,除了以上你猜到的,還有至少三種作用。
你們一定要好好想,三種,少一種都不行,沒想到三種的話,就先不要找朕了,朕直接告訴你們答案的話,對你們的成長不利,走,繼續游泳。」
李隆基轉身又朝著海水裡面走去。
王皇后與武惠妃自然是於後跟隨。
張小寶撇撇嘴,真是的,不就是打擾了你一下麼,至於如此報復,還再想三種,哪有啊,分明是不想讓我再來打擾。
游吧游吧,使勁地跟你的兩個女人接觸,然後勾起火來,晚上做飯的時候我給你放瀉藥,看你怎麼辦?哼!
張小寶阿Q了一番之後,心情好了,喝掉杯中的酒,邁著輕鬆的步伐找王鵑去,要把李隆基不要臉的事情好好說一說,當成閒暇時候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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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寶和王鵑一邊拿著李隆基娛樂,一邊把決定傳回陸州,讓李建成來做,相信李建成絕對有能力把事情做好,傳的消息,語氣非常強硬,意思是如果點到名的人誰不來,就不用來了,到時候皇上會親自過去看望。
接到消息的李建成,提起來的心先是放下去,隨後又再一次提了起來。
他實在是不知道大唐的皇上,還有張小寶和王鵑是什麼意思,如何打算的,萬一他們是想把人騙來,然後咔嚓咔嚓地砍下腦袋,可就麻煩了。
到時族中一定會亂起來,若僅僅是一個族中的領頭人死了,還沒什麼,亂,不過是本族亂,只要有外敵出現,比如其他幾個想要聯合吞併,族中馬上會團結起來。
怕的是所有的頭領全死了,各個族中的人都亂,那原來的地盤,很可能就會出現不停吞併與征戰的情況。
但是想不來又不行,誰讓安排到大唐搗亂的人被抓,行動失敗了呢,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按照人家說的來做,否則大唐的兵很快就要過去。
可惜,如果去搗亂的人沒被抓,到時候不僅僅是張王兩家在大唐百姓心中那種無敵的地位要動搖,就算是大唐明明知道是誰做的了,想出兵,也不可能馬上把軍隊組織好,破壞真執行起來的話,對大唐造成的傷害還是很大的。
考慮著得失,計算著各種後果,李建成心思變得難以安定,一邊吩咐人休息,明天一早就得早早向回趕,玩命的那種趕路,一邊琢磨著找誰幫一下忙。
正在他難過的時候,同樣幫他接收和發電報的許名揚在海雲間有點了不少的酒菜,這回不需要看海雲間的臉色了,人家主家的夫人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繼續餓著自己。
酒菜很快送來,許名揚邀請李建成一同吃,準確地說就是打算兩個人喝點酒,今天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思。
至於家中的其他人,就是一起吃張王氏讓人做的那個賠禮用的筵席了。
李建成還真的沒有別的吃飯的地方,正好與許名揚接觸,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很痛快地答應了一同飲酒的邀請之後,連續喝了三杯酒,心中靈光一閃,向許名揚問道:
「許兄,我想問你一個事情,不知道可否告知?此是對我南詔非常重要,日後定有重謝,不會虧了許兄的,比張王兩家這裡商會的人得到的更多。」
李建成以為商會的人收錢了,那麼眼前的許名揚也應該很好說話,更礦自己又不打聽什麼機密的事情。
哪知道他的話說出來,誘惑的條件告訴給許名揚以後,許名揚並未露出開心的神色,反而是非常警惕。
聲音壓低了對李建成說道:「我可不敢收你的任何東西,否則一旦被查到,我身上還背著事情呢,很可能收來的東西變成我的催命符。
你們攢點東西也不容易,還是留著用到關鍵的地方為好,我並不缺錢,你的心意我領了,但要勸告你一下,商會的人可不是你送點小恩小惠便能收買的,他們全是張王兩家的內院。」
「不能收買?若是有人已經拿了我的好處,而且還幫我辦成了事情,許兄你說可能不可能?」
李建成想到之前行賄的事情,很順利呀,收買成功了,怎麼說沒用呢?
許名揚聽李建成說的篤定,笑著搖搖頭:「李兄啊,你上當了,你給他們東西,他們即使收了,也是要在他們主家備案的,他們不可能自己留下來不報,否則的話,張王兩家都被收買多少人了?
我大唐還能像現在這樣穩定?你其實即使不給商會的人任何好處,只要你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他們也要安排你跟兩家夫人見面的事情的。
所以他們才敢收錢,你要是真給我東西,我拿了,同樣需要跟張王兩家有個交代,尤其是東西不僅僅不能自己用,甚至賣都不行。
需要等著陛下從外面遊玩回來,對隊伍中的小貝等而交代,並把東西送上去,否則,我莫說是官,命都保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