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火燒叢林捉迷藏

  第1098章 火燒叢林捉迷藏

  四個過來傳情報的人救醒了溺水加疼暈過去的偷襲之人。

  此人看上去倒也硬氣,醒了之後不掙扎,坐在那裡也一言不發,更沒有像其他裝著硬氣的人,挨抓了之後怒目而視,他用他剩下的那隻眼睛平淡地看著張小寶,瞳孔幾近失去了焦距。

  「醒醒,醒醒,別做夢了,你沒抓到人用來威脅我哥哥和姐姐,你被我們抓到了。」小貝在地上揀了塊趁手的石頭,看到清醒過來的面前,掄起胳膊,一下子落到人家的額頭上,氣憤地說道,因為小海胳膊被掐青了,那可是她的親哥。

  被砸了一下之後,看上去硬氣的人眼中重新有了焦距,並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神色,喉嚨里發出因疼痛引起的呻吟聲,卻是說不出來話,看情形是在水下的時候被小海踢到了嗓子的位置造成的。

  小貝挺挺胸,掐著腰,對其繼續進行語言攻勢:「小樣,敢算計我們,以為在水中抓住我們一個,好用來威脅我哥哥姐姐?你當是岸上,你想如何就如何?嗆死你。」

  這人眼睛一立,瞪向小貝,突然又一陣眩暈,身體向後倒去,沒人扶他,腦袋落到地上發出西瓜熟了時被人敲打才能出現的聲音。

  「脫力了。」前來傳情報的一人過去摸著對方的脖子,抬起頭來對張小寶等人說道。

  張小寶點點頭:「他從別處潛過來的,以為小貝他們上上下下忙碌沒有多少力氣,卻不清楚他自己同樣是缺少氧氣,幫他把兩個腕子上的血止住,眼睛給他塗上藥,打上繃帶,一會兒我還要問事情。」

  說完話,張小寶從小虎的背包中翻出來一瓶白酒,原本打算用來在山上抓住野雞後,給弟弟妹妹們做叫花雞吃,現在可以拿出來一部分給小海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刺激味太重,怕留在小海的身上,影響食慾。

  小孩子也用不上太烈的藥,正在發育期,本身新陳代謝速度就夠快了,不需要繼續拿藥物刺激。

  在手心倒了一點酒,兩隻手先互相搓搓,搓熱了再放到小海的胳膊上搓,小海疼的叱牙裂嘴,卻一聲不吭,低著頭,一副賭氣的樣子。

  看到弟弟的樣子,張小寶笑了,說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水性差,讓人給抓住了?其實不怪你,他來的太突然,水還被你們撈河螺撈混了,換成平常人,早被捏住脖子了,別人下去要閉著眼睛才行。」

  「小貝躲過去了。」小海還認為自己的本事不行,在他看來,自己同樣應該躲過去,然後九個人一頓打,在對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況下打溺水。

  「小貝把你的視野擋住了,不然你也能躲過去,知足吧,換成岸上,你們除非用槍打,不然憑藉拳腳和牙齒,再來九個你們一樣大的孩子也打不過人家一個人。」

  張小寶說著話,看一眼重新醒過來的人,為其感到悲哀。

  四個傳消息的人當中的一個,一邊給受傷的人在手腕上纏繃帶,一邊不屑地對這人說道:「你除了偷襲還會什麼?結果偷襲也沒成功,被一群孩子給按水裡了,我要是你,我直接溺死,不醒過來了。」

  張小寶又給弟弟搓了幾下胳膊,對他們說道:「繼續下去撈河螺,不能因為別人打擾了便停下,我也下去,跟你們一起撈,看看誰還敢過來偷襲掐脖子。」

  張小寶的衣服已經濕了,回帳篷換了一條泳褲,手上還拿著一個有蓋的盒子,助跑兩步,直接扎進水中。

  九個孩子歡呼一聲,也跟下餃子似的撲騰進去,剛才的事情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心理陰影,因為他們從來不覺得九個人在水中打不過一個人,只是由於被偷襲,感到很生氣而已。

  王鵑把火點燃,也換了一身衣服,找來棍子,把衣服搭在上面,放到火旁邊烤,做完了事情,手中拿上一把小刀,讓四個人分出來倆,把偷襲的人向沒有人的山上拖去。

  等張小寶帶著弟弟妹妹們撈到足夠所有人吃的河螺的時候,王鵑從山上跟那兩個人也下來了,卻見到被拖過去的人。

  張小寶把最後一盒子河螺倒進折迭的水桶中,問道:「問完了?問出有用的消息了?」

  王鵑點下頭:「招了,我跟他保證,以張王兩家的信譽擔保,只要他說出來,我會把他送到海外,過舒服的日子,他說了很多,結果我說謊了,還是把他給殺掉了。」

  「其實你沒說謊,有詩為證,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他不死,又如何入虛無?活著還要忍受傷痛之苦,不如死去。」張小寶說道,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你就是做這種事情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小貝此時湊過來,問:「姐,他有沒有說,在水下不是我等對手?」

  「說了,他說他後悔從水中偷襲你們,不然憑我們的狗和鷹,找不到他,還說憑他的水性,只要不出現,他能夠離開廬山範圍,從此以後,隱姓埋名,安度餘生,你們他倆,他倆可以證明。」

  王鵑對小貝說了一番,又看向跟她去審問的兩個人,二人連連點頭,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

  小貝滿意地點下頭:「其實就算他嘴上不說,心中也會這樣想,我都知道,要是給我公平在水中打,我一個人收拾他也輕鬆,他根本抓不到我。」

  「是是,咱家的小貝最厲害。」張小寶誇了一下,又看向王鵑。

  王鵑接著說道:「他還算個小頭頭,說他偷偷跟著去過宗主藏身的地方,是一個瀑布後面,估計有山洞,還說他們躲在廬山的目的不是想偷襲我們,而是打算把引火之物布置上,到時候火少廬山草木。

  一者,能夠燒死來廬山旅遊的人,二者,燒壞廬山的草木,給我們的鐵路建設造成影響,我們鐵路還是用木頭製作的枕木來減震,水泥的那種我們的原材料不夠。

  大部分水泥全用在了河堤和富貴人家的房子,以及各別村縣的沼氣池跟學堂上,加上水泥做枕木運輸不方便,下面的減震層也需要其他的石子和泥土,有那麼多的人力和物力,不如用石子修尋常的路。

  其三是他們想看看火燒廬山的效果,效果好的話,我大唐還有許多山可以燒,百年的樹木能燒掉,野生用來吃的菌類燒毀,山林中的動物燒死,阻撓我們的旅遊業,破壞我們的生態系統。」

  四個來送情報的人還真不清楚,燒燒樹林對大唐會有什麼影響,以前也是焚林造田,只是近幾年不允許了,主家說是樹林有用,到現在沒看出有什麼大用,不如多些良田。

  「你們啥表情?」小貝看到四個人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高興了。

  「你們平時為啥不多學學,蓋房子要用木頭,就算用水泥,門窗也要用木頭,全拿金屬造,大唐也捨不得,吃飯的筷子要用竹子和木頭,造船也要用木頭,我們還無法全部用鐵來做船。

  冬天燒的炭,也是木頭和竹子,還有學堂孩子用的紙,點個火多輕鬆啊,尤其是在風大天乾的時候,我跟你們說哦,河北道北部,就是渤海都督府的地方,常年積雪的樹林,一把火也能給點著了。

  等著他們把大唐所有的樹全燒沒了,咱們就完啦,小遠你補充。」

  小貝掰著手指頭對四個人說道。

  小遠愣了一下,嘟囔一句之後,跟著說道:「還有,有樹的時候,能夠下雨,水和土能留住,沒樹了,沙漠你們知道吧,後果是那樣的。」

  「沙漠乃是自古以來便有,非人力可改。」一個聽了小遠話的人反駁道。

  「是的,沙漠想要變成綠洲很難,但想把綠洲變沙漠卻很容易,到時候江河斷流,湖泊乾涸,好嚇人的,你沒見過,當然不清楚了。」

  小遠一副他見過的樣子跟對方解釋,他也是聽故事聽來的,張小寶和王鵑給弟弟妹妹講故事,不僅僅是促進他們學習,裡面還有對他們性格的定位和改變,科普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了。

  現在的人心中根本沒有環保的概念,不准隨便毀林造田,是他們強制要求執行下去的,也不是所有的樹全不准砍,分地方,即使砍,也要有計劃地砍伐,一邊砍一邊種,屬於經濟林。

  張小寶和王鵑也承認,大自然自身的威力很大,沙漠、火山,還有滄海桑田,不以人力為改變,可是,人想要去阻止很難,想要幫著破壞,那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或許地殼移動和磁場變換人沒有辦法阻止,終有一天,地球會再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人能夠儘量在沒到那個時期的過程中,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哪怕是明天毀滅,今天至少可以生活在天藍水淨的環境下。

  總比在沒有發生不可抗拒的毀滅之前,人類把自己先給弄死了強,那才是最悲哀的。

  「你們四個有空的時候,確實要多學學,不要以為你們是情報部門的,就只研究自己的專業,學堂中都有自然一課,再不學,以後孩子都比你們厲害了。

  對方確實很聰明,看出來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木頭來支撐相關的重要產業,他們至少比其他的恐怖分子聰明,你說是吧,鵑鵑?」

  張小寶對四個人說過一番,又問王鵑。

  王鵑點點頭,她也承認,以前的恐怖分子沒現在給大唐搗亂的人聰明,就知道自殺式爆炸炸人,分明是缺心眼,搞破壞何必直接針對人,針對樹林還有河流什麼的。

  像人家日本、多食,以及西南小國的人,人家多聰明啊,要往水中投污染物,還想著燒廬山,成功後,總結經驗,繼續燒別的林子,當真是防不勝防。

  反正都是一條命,自殺式爆炸都不在乎呢,為什麼不跑到某個國家躲著,等人家成片的兩天要成熟的時候,挑個風大的天,一把火點著,一燒一片呀,還有人家的森林。

  派出幾百人,分開燒,有計劃地燒,相關產業會受到多麼大的衝擊?失業人口能增加多少?社會只要亂一點,比直接自殺爆炸要殺死的人多很多。

  想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王鵑忍不住笑出聲,又連忙咳嗽了一下,說道:「你們四個自己商量下,守夜,我們先給小傢伙們講故事,等會睡覺,半夜起來再給你們做好東西吃。」

  「是。」四個人不再去爭論燒山對大唐是否有壞處,答應下來,開始尋找晚上呆的地方,四個人可以換成四個班,如此一來不會太累,一人守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還不影響半夜吃夜宵。

  張小寶和王鵑則帶著弟弟妹妹坐在火堆邊開始講故事,其實就是複習,故事裡的各種問題都需要小傢伙們用學到的知識來解答。

  九個孩子已經知道了哥哥姐姐講故事的目的,他們也可以自己編故事,給盼兒兄妹講,讓兩個更小的孩子學習。

  換成別人來給他們講,他們必然會嗤之以鼻,讓別人收起這種幼稚的方法,但換成哥哥和姐姐就不一樣了,他們也是想要在哥哥姐姐講故事的時候表現一下,讓哥哥姐姐看到他們的進步。

  他們現在會自覺的學習,並不是知識真那麼好,誰都不喜歡看書背東西,都願意玩,但他們需要在別人的孩子的面前顯得有學問,能夠體現出自己厲害,同時也是為了得到家人的認同和讚揚。

  在他們心中,哥哥和姐姐就是偶像,很厲害很厲害的那種,永遠不敗的存在,別人稱讚一萬句,也不如哥哥姐姐點下頭。

  傍晚的時候,小貝等人撈了不少的河螺,還打了一場有趣的水戰,聽完故事,身心疲憊,躺下便呼呼睡去。

  張小寶和王鵑則是又商量了一番以後對此事預防的措施,制訂了增加邊境巡邏的人手的計劃,同時還要成立一個專業的培訓機構,用來培養消防人員,還有到別的地方買木頭的打算。

  比如日本,一個島國,要那麼多的樹沒用,打漁就可以了,把木頭砍了,燒成炭,運到大唐賣錢,這個不涉及到太高的技術,不存在貿易當中的技術壁壘,產品想來會不錯,可以賣大價錢。

  商議完,二人才一同睡去。

  半夜的時候又起來給眾人做辣炒河螺,結果吃完了東西,所有人都不困了,爬上一座小山,等著看日出。

  天剛亮的時候,與後面又一撥有著五十多個人,二十條獵犬的隊伍匯合,朝著昨天被抓的人招供出來的那個瀑布前進。

  中午小貝九個孩子困了,睡了足足一個時辰,然後繼續出發,下午申時六刻,也就是四點半左右,眾人這才來到了那個瀑布的近處。

  「小貝,看哥給你們作首詩,詩名是望廬山瀑布,說啊,日照香爐升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

  「小貝,你們不要聽你們哥哥的,他在瞎說,這又不是廬山香爐峰,等到了真正的地方,我再說給你們聽,你哥哥全是抄別人的,小寶,你覺得你對得起人家嗎?」

  王鵑不等張小寶把詩全背出來,連忙打斷,告訴弟弟妹妹們別信,又對張小寶問道。

  張小寶被噎了一下,說道:「我咋對不起他了?他現在在戶部做的好好的,沒有我,他現在都沒有機會入朝,即使是進去了,也無非是個娛樂部門,還沒什麼實權的那種。

  你以為京官是誰都能當的?能人多了,不差他一個,他當官忙,沒時間寫太多的詩,那些個好的詩句,以後怎流傳下去?我現在屬於一種犧牲,一種奉賢,對我中華精神文明的傳承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你現在讓他寫,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

  「你說的是歌詞,人家的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懂不懂。」王鵑糾正。

  「對,我的是歌詞,但是通俗易懂,你沒看到人家寫言情的,把詩經翻譯一下,然後就火了?很多孩子只知道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卻不曉得什麼是《上邪》,這就是通俗的力量,百姓喜歡的,才是正確的。

  你說他寫那個抽刀斷水水更流,他現在有那個心情嗎?他再過兩年做的好,提到五品,就能參加大的朝會了,他絕對不會想著明天坐在一條歪的小船上,把頭髮弄散了玩飄柔,對吧?」

  張小寶強詞奪理。

  「人家上邪原來就是民歌,是出自民間的,怎麼就不通俗了?你就是常有理,小貝,告訴你們啊,千萬不要聽你們哥哥的,毀人不倦。」

  王鵑抬頭看瀑布,想找出來那個傳說中的洞,對小貝九個人說道。

  小貝同樣抬頭看瀑布,不時地臉上還會被風吹來的水落上幾滴,說道:「歌詞哦?讓哥哥給唱,等把瀑布後面的人抓出來,我讓他們唱捉迷藏,居然躲到這麼隱蔽的地方,要是沒人說,得找到什麼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