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還打聽到,過幾天就是薄時禮母親的祭日。
她突然想到,那天他說出差回來,要帶她去個地方,難道就是這裡?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薄少了?」
晚棠看著婦人,杏眸里露出疑惑,「大嬸,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薄少外表看著不近人情,但他對我們村裡的人都很好,讓我們來莊園做工,開的工資也比外面的工資要高出一倍!」
「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是他第一個帶回莊園的女人,他怎麼捨得讓你來做工?你看著白白嫩嫩的,不像是做工的……」
婦人話還沒說完,短髮女孩就拿著皮鞭過來了。
「你們倆在做什麼?若完不成今天的任務,晚上別想吃飯了!」短髮女孩惡狠狠瞪著晚棠。
晚棠垂下眼斂,老老實實的摘葡萄。
短髮女孩走開後,婦人小聲對她說道,「她叫蘭兒,是薄少奶媽的女兒,仗著奶媽的關係,混了個小管事的位子,她應該是暗戀薄少,只要薄少跟哪個女人多說了一句話,她就會趁薄少走了欺負那個人!」
「薄少一年只有在他母親祭日時回來幾天,他壓根看不上蘭兒的。」
晚棠抿了抿唇瓣,「我對薄少的私人感情沒有興趣。」
幹完一天的活,晚棠累得不行。
回去的時候,她不斷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四周都是山,想要逃出去,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
短髮女孩只給晚棠留了兩個饅頭,晚棠吃完後,被重新帶回小木屋。
連著在莊園幹了兩天活,這天傍晚,晚棠趁短髮女孩去忙別的事了,她並沒有立即返回小木屋。
她必須找機會摸清這邊的路線。
她四處轉了轉。
莊園實在太大了,她拐了幾個彎後,發現迷路了。
不知道要怎麼返回小木屋。
她進了一扇小門後,踏入一片綠草青幽的草坪,草坪里有大片的花園,還有人工湖,環境十分優美,宛若仙境。
花園的一角還種植了大片玫瑰。
晚棠穿過花園,正準備找個傭人問路時,發現不遠處有個泳池。
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在泳池裡游泳。
沒有看清男人的長相,但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是薄時禮。
晚棠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怒火和委屈。
瑪德。
她天天做女工,干粗活,還吃不飽、住不好。
他卻如此享受。
晚棠正要朝男人走去,突然她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拿著浴巾走到了泳池邊。
「薄總,您已經遊了半個小時了。」
晚棠朝女人看去,看清女人的樣子,她微微一怔。
應該還是個很年輕的女孩,二十歲左右,出水芙蓉般的長相,清純又俏麗。
女孩穿著白色雪紡衫和黑色百褶短裙,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頭。
晚棠一度以為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
她身子不自覺地站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男人從泳池裡出來,女孩神情羞澀的遞上浴巾。
晚棠朝男人看去一眼,他清俊的輪廓上淡漠無溫,看不出什麼情緒。
「薄總,我親自為您做了晚餐。」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擦乾身子後,將浴袍套到身上。
他邁開修長雙腿,往別墅里走去。
但下一秒,他停了下來。
細長幽深的鳳眸,朝大樹後面看來一眼。
晚棠的心臟,幾乎要提到嗓子眼。
但好在男人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
他突然長臂一伸,將女孩攬進了懷裡。
晚棠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起進到了別墅。
原本要質問他的話,全都鯁到了喉間。
她身子靠到樹杆上,眼眶澀得厲害。
依雪沒想到薄時禮會突然將她摟進懷裡,她紅著小臉,心臟一陣怦怦亂跳。
她抬起頭,正要朝他看去,他突然又鬆開了她。
清俊雋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冷沉得厲害。
「薄總,您怎麼了?」
男人的臉色,讓依雪有些心慌。
薄時禮看著乖巧聽話的依雪,他神情里閃過一抹複雜,「她若有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依雪眨了眨眼,「薄總說的是誰?」
薄時禮沒有再說話,他走到餐廳,簡單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薄總,不合胃口嗎?」
薄時禮緊抿了下薄唇,「你自己吃,我還有事。」
薄時禮離開別墅,他漫步在莊園,不知不覺,走到了最偏僻的地方。
晚棠已經返回小木屋了。
她坐在木板床上,清瘦的俏臉緊繃,將薄時禮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薄時禮聽到她的詛咒,倒也沒有衝進去找她算帳。
薄唇若有似無的扯出一抹弧度。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她竟然還有力氣罵他,看來是真的對他憎恨至極啊!
晚棠罵了多久,薄時禮就聽了多久。
直到她罵累了,躺在床上睡著。
薄時禮推門進去,看著月光下女人緊鎖著的眉頭,以及眼角下掛著的一滴淚水,他心臟,不由得狠狠一縮。
他指腹將她眼角那滴淚水擦拭掉,嗓音沙啞的開口,「為什麼總是惹我生氣?這次懲罰過後,你會不會乖一點?」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翌日。
晚棠在葡萄園工作的時候,她的長相,引起了一個男管事的注意。
男管事前幾天出去採購了,昨晚才剛回來。
他不知道晚棠是薄少帶回來的。
男管事問蘭兒,「那個女人是誰?」
晚棠和葡萄園裡的工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仙女般的存在。
儘管穿著工人服,但掩蓋不住她窈窕有致的身段,她頭上包了個頭巾,嬌俏的小臉露在外面,一雙杏眸黑白分明,看著莫名讓人心動。
蘭兒看出男管事對晚棠的心思,她並沒有說出晚棠是薄少帶回來的。
薄少最近都沒有搭理這個女人,蘭兒也分不清,這個女人在薄少心裡的份量。
但她長得太漂亮,讓女人看了就嫉妒。
蘭兒第一眼就不喜歡晚棠,若男管事起了壞心思,毀掉她也未嘗不可。
「還能是誰,最下等的工人唄!」
男管事摸了摸下巴,眸光骨碌碌一轉,一個念頭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