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見薄時禮的眸光落到晚棠身上,有些疑惑的道,「晚棠,薄總在等你?」
晚棠咬了下唇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以前薄時禮從不會在公眾場合跟她有什麼交集的。
「他……」
導演似乎想到什麼,笑著道,「既然薄總在等你,你快點過去吧!」
導演總算明白過來,先前為什麼薄總同意讓出一塊區域給他們拍攝了,原來是因為晚棠的緣故啊!
有錢公子哥在外面有幾個紅顏知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晚棠有這麼大的靠山在,想要在娛樂圈爆紅,也是指日可待的。
晚棠頭皮發麻,她深吸口氣,正要朝薄時禮走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時禮。」
宋妍妍過來了。
晚棠身子僵在原地,尷尬得能直接摳出三室一廳。
宋妍妍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薄時禮跟前,「你久等了吧?」
薄時禮掐熄菸蒂,他沒有說什麼,先一步打開車門上了車。
薄時禮的車子開走後,導演朝晚棠看了眼,「鬧了個烏龍,晚棠你別介意。」
「不介意,我跟薄總也不是很熟。」
晚棠上了攝製組的車,車子開出去後沒多久,她就接到了薄時禮打來的電話。
看到他的來電顯示,晚棠想要立即掛斷,但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她沒有說話,而是等著那邊先開口。
賓利車上。
宋妍妍不小心看到了薄時禮的檢查單,她眼裡露出訝然的神情。
「時、時禮,你居然不行?」
薄時禮鏡片下的鳳眸無波無瀾,「你看到了也好,你考慮清楚,確定要跟我訂婚?」
宋妍妍眉頭緊皺起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薄時禮那方面居然有問題。
她對他確實有好感,但也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我接受不了,真的很抱歉。」
薄時禮輕嗤一聲,「那行,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
宋妍妍眼神同情的看了薄時禮一眼,嘆了口氣,「你放心,你不行的事,我不會在外面亂說的!」
宋妍妍下車後,薄時禮將手機通話連接到車載藍牙上,他嗓音清冽的道,「聽到了?」
晚棠一陣無語,「聽到了。」
「你是不是小三?」
晚棠,「……」沒讓她當三,他似乎還挺驕傲?
「吃完飯到老地方找我。」
不給晚棠說話的機會,男人就掛斷了電話。
聚餐結束,晚棠直接打車前往帝都酒店。
酒店經理看到她,笑著將房卡給她。
晚棠心情複雜地將房門打開,一進去,就看到男人穿著浴袍從沐浴間出來。
他頭髮上還滴著水小珠,手裡拿著毛巾,看到她過來,他神情清寒矜冷,「去洗澡。」
晚棠放下包,她拿了浴袍進到浴室。
在裡面將近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男人倚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睨著她,「沒將皮搓掉?」
晚棠將手中擦頭髮的毛巾扔到他身上,「薄時禮,我真的很討厭你——」
話沒說完,男人就伸手將她扯進了懷裡。
他長指掐住她下頜,直接吻了上來。
「那就早點幫我治療好,你也好早日解脫。」
半個小時後。
晚棠看著面色陰沉的男人,她想笑,又不敢笑。
「我說了幫不了你,你還是去找醫生吧?」
薄時禮將晚棠抱到懷裡,「不急,想治療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先睡覺。」
晚棠在他懷裡掙了掙,「既然今晚沒效果,我就不在這裡休息了,我要回去!」
「在這裡睡,或是我跟你回去睡,你選一個。」
晚棠,「……」他有病吧,一個人睡難道不香嗎?
晚棠原本以為被他抱著會睡不著,但鼻尖飄來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木質清香,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她的眼皮慢慢變得沉重,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薄時禮已經不在套房裡了。
晚棠忙完上午的工作,跟顏初傾打了個視頻。
「嗚嗚嗚,我又跟薄時禮那個狗逼男人在一起了。」
顏初傾有些訝然,「是不是他逼迫你了?」
「他是真的不行了,說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威逼利誘,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顏初傾擰眉,「需要我跟傅隊說一聲,讓他去勸勸薄時禮,讓他放過你嗎?」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傅隊長了?」
「不會,但我不知道薄時禮會不會聽他的?」
晚棠點點頭,「好,那麻煩你和傅隊長了。」
跟晚棠結束視頻通話後,顏初傾聽到敲門聲,她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依蔓站在門口。
「傾傾,中午你爸回來帶我們出去吃飯,你準備一下。」
顏初傾最近生活在蜜罐里,家人都對她十分寵愛,直到這會兒,她都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換了衣服,化了個簡單的妝,她和依蔓下樓時,沈君墨恰好開車回來。
依蔓眼神寵溺地看著顏初傾,「給小傅打個電話,中午讓他一起去吃飯。」
顏初傾跟傅硯打了個電話,但卻是他助理周行接的。
「他還在開會,估計要到下午一點多才能開完。」顏初傾挽著依蔓手臂,笑容明艷,「我等下給他打包送過去吧!」
「那也行。」
顏初傾沒有問沈君墨要帶她們去哪裡吃飯,直到車子停到玉瀾私房菜館大門口。
顏初傾愣了愣。
玉瀾私房菜館給她的印象,可真的是太深刻了!
她和外婆被攔在外面,被私房菜館的女領班罵戲子!
「傾傾,別怕,你現在有爸媽。」沈君墨聲音溫和的說道。
顏初傾豈會不明白沈君墨帶她來的用意和心思呢?
爸爸一定是聽到她在這裡受到過委屈,所以,來替她出頭了!
女領班站在門口,看到有豪車過來,她立即迎了出來。
只不過在她看到顏初傾的一瞬,她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沈君墨和依蔓以前從沒有來過這家私房菜館,女領班不認識他們。
但從二人的氣度來看,應該是有錢人。
難不成,是那個戲子,找了兩個有錢人,過來替她撐場子了?
但他們玉瀾私房菜館,是VIP會員制,即便再有錢,沒有會員卡,也是不能進的。
「先生太太,你們有會員卡嗎?」
沈君墨成熟穩重的俊臉上露出一絲冷漠,「沒有。」
「不好意思,沒有的話你們是不能進的。」女領班看了眼顏初傾,想到那天傅夫人的吩咐,她輕蔑道,「我們這裡是帝都最高檔的私房菜館,向來只接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什麼戲子都能進的。」
聽到戲子二字,依蔓臉色陡變。
之前她還只是聽說她的女兒在這裡受了委屈,她當時就難受得不行了。
這會兒親耳聽到戲子二字,她頓時感覺有把尖刀刺進了她心裡。
疼得她血肉翻滾。
這些年,她女兒不知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和羞辱!
「我家丫頭,堂堂正正拍戲,清清白白做人,從不隨意羞辱別人,你一個小小私房菜館的領班,哪來的膽子竟敢稱她為戲子?」依蔓眼神犀利地瞪著領班。
領班沒想到這位貴婦人,竟如此維護顏初傾。
她沒少聽傅夫人跟其他貴婦人議論顏初傾,說她私下裡就是個狐狸精,勾男人的手段很有一套。
能在娛樂圈出名,也是被人潛規則了!
「夫人,你這般維護她,可別哪天,她將你老公勾走——」
啪!
依蔓抬起手,直接給了領班一巴掌。
領班被打懵了。
她是私房菜館老闆的親戚,她懂得巴結討好有錢有勢的人,傅夫人身為四大豪門之一的當家主母,她以為跟她沆瀣一氣瞧不上顏初傾,就不敢有人得罪她。
沒想到這個貴婦人,竟如此不識好歹,替顏初傾出頭!
「我和君墨的女兒,豈是容你編排的?」
領班皺了皺眉。
傅夫人不是說顏初傾家世很差嗎?
父親死了,母親跟她斷絕關係,她孤苦無依,沒人撐腰不是嗎?
「媽,你別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顏初傾扶住氣得胸口微微起伏的依蔓。
依蔓摟住顏初傾,「這種小人物都能騎到你頭上,寶貝,這些年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依蔓看向沈君墨,「老公,這口氣,我們必須替女兒出了!」
沈君墨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私房菜館的經理就匆匆跑了出來。
看到沈君墨,經理連忙躬下腰,「老闆,您來了?」
領班聽到經理的話,陡地睜大眼睛,「老、老闆?」
這個人怎麼可能是老闆?
老闆不是她的親戚嗎?
經理見領班失態,他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前老闆已經將這家私房菜館賣給這位老闆了,你還不快叫老闆?」
「我已經將這家私房菜館轉到我女兒名下了,她以後才是這裡的老闆。」
「這位領班,大可不必再留在這裡,不,我看整個帝都,都沒必要再讓她呆下去了!」
經理點頭,「是。」
領班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到地上。
「我、我只是受傅夫人指使,你們不能在整個帝都封殺我……」
沈君墨冷斥,「將她轟出去,別在這裡礙眼!」說著,看向顏初傾,「傾傾,你還有什麼吩咐?」
顏初傾抿了下唇瓣,「我還想加一條,傅夫人以後不能踏入這裡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