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傾將白白從玻璃缸里拿了出來。
她叫了它好幾聲,它都沒有回應。
她朝它身上摸了摸,已經沒有半點溫度了。
顏初傾跌坐到地上,渾身發寒。
雖然白白陪伴她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短短時日,她已經跟白白培養出了感情。
每天早上起床,或是下班回家,她都會先來看一眼白白。
每次摸著它毛葺葺的腦袋,她的身與心,都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可是現在,白白死了!
明明昨晚她睡覺前,它還活蹦亂跳的。
顏初傾看著趴在她手上,一動也不動的白白,眼眶一陣不受控制的刺痛!
白白不可能無緣無故死掉,也許——
顏初傾緊咬了下牙關,她將白白放回玻璃缸,朝著客房走去。
砰砰砰!
她抬起手,用力砸門。
過了沒多久,門被納蘭雪不耐煩的打開。
看著美眸冰冷,神情憤怒的顏初傾,納蘭雪皺著眉不悅地斥道,「你有完沒完?昨晚聽點音樂你跑來阻止,大早上我睡覺你又跑來打擾,你真將這裡當成你家了?」
顏初傾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冷凝和嚴肅,「就因為昨晚我阻止你放重金屬音樂,所以,你將我的白白弄死了?」
納蘭雪嗤笑一聲,眼裡滿是輕蔑與譏諷,「顏初傾,你有病吧!一隻小倉鼠死了,你居然栽贓陷害到我頭上?」
「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呢,你就是一個克星,也許是你剋死了小倉鼠呢?」
納蘭雪說著,雙手環了環胸,身子往後退了兩步,「這麼看來,我也要遠離你,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會克到我了!」
顏初傾纖細的黛眉緊擰起來,「納蘭雪,你敢對天發誓,白白的死與你無關?」
「神經病!」
砰的一聲,納蘭雪將房門甩關上。
顏初傾身子靠到牆上,心口,沉重又難受。
曾經她和納蘭雪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她真的不願將納蘭雪想太壞!
顏初傾重新回到露台,她拿著白白,前往相關寵物機構進行檢測。
檢查結果要過兩天才能出來。
這兩天時間裡,顏初傾和納蘭雪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沒有再發生什麼衝突。
白白死了,顏初傾心裡並不好受。
但她也不希望,白白的死,真的與納蘭雪有關。
兩天一過,顏初傾就前往機構拿檢測結果。
看到結果的一瞬,她只覺得手腳冰涼。
白白被人注射了氯化鉀,心臟突然停博而死亡。
也就是說,它的死,是人為的!
她和傅硯的婚房,除了她自己,就只有納蘭雪。
誰害死的白白,已經昭然若揭!
顏初傾從沒有這般氣憤和難受過!
納蘭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連只小倉鼠都不放過?
對她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直接衝著她來不好嗎?
顏初傾拿著報告,她回了婚房。
納蘭雪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跟夢璐打電話,看到顏初傾面色冷凝的回來,她只懶懶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璐璐,我二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二哥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我覺得你這種文藝氣息范的才配得上他,那種長得像狐狸精,妖里妖氣的女人反倒——」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人抽走。
納蘭雪愣了下,反應過來,猛地朝顏初傾瞪去,「你幹什麼?」
顏初傾將納蘭雪的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
明艷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眼裡的冷意恨不得將納蘭雪凍成冰,「你自己看!」
顏初傾將檢測報告扔到納蘭雪身上。
納蘭雪朝報告看了一眼,她瞳孔微微收縮。
似是沒料到,顏初傾會對一隻小倉鼠如此在意!
「小倉鼠是被人害死的啊,但並不是我做的啊!」納蘭雪眨了眨眼,俏臉上滿是無辜與純真,「會不會是你呢?我回國後,可是聽我媽說你精神不太正常,上次連你堂姐都捅,還打傷了我哥,會不會你那天晚上突然精神病發作,害死了小倉鼠呢?」
納蘭雪說著,雙手環胸,一副害怕不已的樣子,「你連只無辜的小倉鼠都要害,不會連我也要害吧?我好怕啊——」
啪!
話沒說完,納蘭雪臉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空氣里頓時一陣死寂。
納蘭雪捂了捂紅腫的臉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顏初傾,唇瓣微微發抖,「你、你竟敢打我?」
顏初傾眼眶通紅,聲音冰冷到極致,「你害死了我的白白,我為什麼不能打你?」
納蘭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沒有!你以為拿個檢測報告,就能將這種事栽贓陷害到我頭上了?」
顏初傾正要說點什麼,大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在那抹高大身影走進來之前,納蘭雪突然朝地上倒去,可能太過匆忙和慌亂,額頭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一角,額頭頓時破了皮,鮮紅的血涌了出來。
納蘭雪痛得大叫起來,「二嫂,我真的沒有害死你的白白,你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就算了,怎麼還將我推倒了?啊啊啊,我的頭好痛啊!」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顏初傾沉浸在悲痛與憤怒的情緒里,她沒有注意到傅硯回來了。
聽到納蘭雪的大喊大叫,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如同戲精般的納蘭雪。
她怎麼都沒想到,納蘭雪出國這幾年,居然變得面目全非了!
「納蘭雪,你現在這副作派,真是有損你傅家三小姐的身份!」
「二嫂,你冤枉我,還打了我,你當真一點也不顧及我們曾經的情分嗎?你是不是非得將你身邊的人,全都傷害了你才能醒悟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顏初傾渾身一震。
她猛地回頭,看向大步朝客廳走來的男人。
傅隊回來了!
顏初傾鼻頭髮酸,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剛想要說點什麼,納蘭雪就從地上爬起來,先她一步撲進了男人懷裡。
「二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被你老婆害死了,二哥,我好怕啊!」
納蘭雪臉頰紅腫,額頭的血不停往下落,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反觀顏初傾,她神情冷凝,居高臨下,這樣一對比,任誰都能看得出誰受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