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俯首,將她的口紅,一一親掉。
顏初傾長睫輕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薄唇上沾了口紅,顯出幾分妖冶,莫名地增添了一絲邪氣。
和他平時嚴肅冷厲的樣子相比,此刻的他,十分勾人。
她心跳速度,止不住加快。
她發現,他越來越會撩了。
以前只有她撩他的份。 ✹
可現在——
他撩起來的時候,比她還要騷。
她都有點扛不住了!
抬起細白的小手,她將他薄唇上的口紅,擦拭掉。
「還回不回你家了?」
男人看到她閃躲的眼神,不由得低笑一聲,「你在怕什麼?」
「我怕你獸.性大發,我現在腰都是酸的呢!」
男人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腰,「給你揉揉?」
「不要!」
等下揉著揉著,就會揉到床上去了。
太危險了!
顏初傾將男人推開,她重新給自己化了口紅。
傅硯開車,帶著她前往傅家莊園。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裡,上一次,還是祁景帶她過來參加傅家晚宴。
這次過來,和上一次完全是不同的心境。
有忐忑、不安,也有心慌。
傅夫人有多討厭她,她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不單單是傅夫人,傅父和傅硯達成協議,他讓傅硯跟唐菀月交往,想必也是不喜歡她的。
車子停到了別墅門口。
傅硯側頭看向身邊小臉緊繃,明顯有些緊張的女人,他伸出修長的大掌,牢牢將她的小手握住。
「有我在,別怕。」
他先行下車,替她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
顏初傾深吸口氣後,下車。
管家聽到聲響,他走出來迎接。
「二少。」
傅硯點了下頭,他牽著顏初傾進到別墅。
「老爺,夫人還有大少,都在餐廳。」
傅硯牽著顏初傾到了餐廳。
許是得知傅硯要回來,幾人都還沒有動筷。
傅夫人雍容華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傅硯帶著顏初傾過來了,甚至沒有抬頭正眼看一眼他們。
顯然正處在惱怒和氣憤中。
傅父臉色也不是太好,單手握成拳頭放在餐桌上,神情特別嚴肅冷厲。
餐桌上唯一神情好點的,便是傅南川了,溫潤儒雅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弧。
餐廳里的氣氛,十分低沉壓抑。
傅硯無視傅父,傅夫人的臉色,他嗓音低沉冷冽的開口,「我和傾傾昨天領證了,她現在是我太太,若是你們認她,以後逢年過節,我會帶她回來,若不認,以後我便——」
話沒說完,突然一個菸灰缸朝著傅硯扔了過來。
傅硯劍眉一皺,他迅速帶著顏初傾閃身一躲。
菸灰缸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空氣里的氣氛,更加壓抑冷凝了。
傅硯緊抿了下薄唇,他朝風雨欲來的傅父掃去一眼,然後牽著顏初傾轉身。
還沒走兩步,傅父怒不可遏的聲音便響起,「只要你走出這個家門一步,以後你就跟傅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傅硯停頓了一下,但還是牽著顏初傾往外走去。
但是被她牽著的女人,站在原地沒有動。
顏初傾雖然不喜歡傅家人,但他們畢竟是傅硯最親的人。
她不想他為了她,和最親的人,斷了情分。
「傅隊,站在你父母的角度,我們突然領證結婚,還沒有經過他們同意,他們生氣,也是能理解的。」
傅硯抬起大掌拍了拍顏初傾腦袋,「你沒必要受這個委屈。」
「和你在一起,我什麼委屈都不怕。」她灩瀲動人的美眸里,帶著對這段婚姻的堅定。
她知道,從男女朋友成為夫妻,身份升級,要面臨的不單單只是他一個人了,而是兩方的家庭。
若他真為了她,和家裡人斷絕往來,等婚姻新鮮期一過,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婚姻本就需要兩人共同維護、包容、理解的。
傅硯黑眸深深地看了顏初傾一眼,他握著她小手的大掌,不自覺地加重力度。
「傻丫頭。」
顏初傾衝著他嬌媚一笑,「我才不傻呢,傻的話怎麼會追到這麼優秀又英俊的老公。」
傅硯牽著顏初傾,重新回頭看向桌餐上幾人。
傅父手指著餐廳門口,「不是要走?還是捨不得你傅家二少的身份吧,你離了傅家,算什麼東西!跟老子達成協議,你竟出爾反爾,反了天了你!」
傅南川替傅父倒了杯茶,「爸,阿硯從小就優秀,他創建的救援隊,靠的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傅家沒什麼關係。你生氣歸生氣,但別傷了父子情。」
傅南川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阿硯,帶顏小姐坐下吧!」
傅硯點了頭,他替顏初傾拉開椅子,待她坐下後,他坐到她身邊,他黑眸幽沉地看向傅父,「一個男人最大的本事,是他身邊一直都是同一個女人,這點上,我確實比父親做得要好。」
傅父臉色頓時鐵青一片。
他不是沒有從傅硯話中,聽出一絲威脅意味。
這個死小子,過河拆橋是嗎?
傅父縱橫商場多年,他見過陰險奸詐的小人多得去了,這還是第一次被自己兒子給坑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放棄過顏初傾,和唐菀月在一起,只是逢場作戲,演給他看的吧!
混小子!
「什麼叫一個男人最大的本事,是他身邊一直都是同一個女人?」傅夫人從傅硯話里聽出了點貓膩,她臉色不太好地瞪著傅硯,「前段時間你不是和菀月在一起,為什麼又突然跟顏初傾領證了,你不知道她差點將你砸死嗎?她還刺傷了她堂姐,她就是個危險的存在,你娶她回來,是想要害得我們傅家家破人亡嗎?」
顏初傾想到自己那次將傅硯砸得頭破血流,她垂下長睫,心裡難受得無以復加。
傅夫人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她有一點說得很對,她確實是個危險的存在。
換成是誰,都不會同意她這樣的兒媳婦進門!
傅硯緊握住顏初傾的手,黑眸幽沉地看著情緒激動的傅夫人,「她砸我,是因為她生了病,有我在,她的病,總有一天會好!」
說著,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女人,視線落到她輕輕顫慄的長睫上,「即便有一天,她要我的命,我也會心甘情願的給她,更何況她不會那樣做!你們若不放下對她的偏見,她在你們眼中永遠都是不好的,同時你們也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既然如此,以後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