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將一枚戒指套到了她手上:「傾傾,我們結婚。」

  「傾傾,不要否定自己。」

  「你只是生病了,生病了我們就想辦法治療。」

  「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透著堅毅的力量與溫柔的撫慰。 ✥✯✸

  顏初傾眼眶裡盈著一汪水霧,剛開始,她只是默默無聲地流眼淚,但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後,眼淚,就像決堤了一般,傾瀉而出。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身子瑟瑟發抖。

  男人伸過手,攬住她肩膀,將她摟進懷裡。

  「想哭就好好哭一場,在我這裡,不需要壓抑情緒。」

  從她得知自己有人格分裂開始,她就一直壓抑著自己,不敢肆意宣洩自己的情緒。

  她害怕、惶恐、迷茫——

  人生,就好像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她很怕自己身體裡的那個怪物,突然間就跑出來。

  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

  那種愧疚與自責,就像洶湧而來的洪水,幾乎要將她吞噬和湮沒。

  跑到平坳村大山里,因為沒有人知道她有病,是個怪物,她緊繃的心弦,能稍稍鬆弛一些。

  但她知道,她只是在自我逃避!

  離開這裡的時候,同樣要面對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顏初傾才停止哭泣。

  她抬起沾著淚霧的長睫看向男人,「傅隊,你不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傅硯握住女人纖細的小手,用力捏了她一下,「從沒有過。」

  顏初傾鼻頭酸酸的,聽到他毫不猶豫地說出『從未有過』四個字,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那天,我打傷了你,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我是真的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話音剛落,男人就捧著她的小臉,親了過來。

  顏初傾閉上眼睛,沒有拒絕他的吻。

  他慢慢從她眼睛,吻到了她鼻尖,再到她唇瓣。

  她雙手抱住他脖子,將小臉埋進他脖頸。

  「我怎麼能傷害到我最愛的人呢,我怎麼那麼可怕?」

  男人用力將女人抱進懷裡,大掌輕輕拍打著她顫個不停的細肩。

  「那天,你的第二人格不是故意傷害我,是我硬攔著她不讓她離開,惹怒了她,她才會下手!」

  「我看得出來,她和你一樣,是愛憎分明的,只是她太恨宋翾和顏二叔,才會做出偏激的行為!」

  顏初傾唇瓣顫了顫,「她那麼壞,你還替她說話。」

  「不壞,她沒拿刀捅我,砸我頭的時候,也注意了力度!」

  顏初傾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她身子微微發抖,「你繼續跟我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她出來了,真會捅你一刀!」

  想到那樣的情景,顏初傾的腦袋就開始疼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嗓音低啞的問,「頭疼?」

  顏初傾還來不及說什麼,男人修長的手指,就按壓到了她的太陽穴上。

  他指腹溫涼,帶著淡淡的薄繭。

  被他輕輕按壓著,她疼得不行的腦袋,好轉了不少。

  她伸出手,將他勁瘦的腰抱住。

  「對不起,傅隊……」

  他身子淋了雨,衣服濕漉漉的,她將小臉靠在他衣服上,緊貼著他心臟的位置。

  「若是下次她再傷害你,你直接將她打暈,不要顧及我的身體和感受!」

  「別說傻話!」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都有我陪著你一起,不要怕。」

  顏初傾貝齒咬了下唇瓣,「可你還會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跟我分手嗎?」

  傅硯握住顏初傾的小手,「提分手,確實讓你傷了心,你打我!」

  他拉著她的手,狠狠朝他臉上打去,顏初傾嚇了一大跳,她及時收回自己的手,不肯打他。

  「儘管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不需要你那樣的好,以後你再說分手,不管你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男人將她的腦袋按進胸膛里,嗓音低低地,啞啞地,「好,不會再提了。」

  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顏初傾因為雙重人格迷茫又惶恐的那顆心,漸漸安定下來。

  也許在別人眼中,她是個怪物。

  可是在她心愛的男人眼中,她還是她!

  就像他在海中將她救起來那次一樣,她身處黑暗,快要窒息,在她最需要被人拉一把的時候,他出現了。

  他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人生,給予了她溫暖和光亮!

  她緊抱著他勁瘦的腰,感覺自己置身在夢中。

  她很害怕,手指輕輕一戳,幻夢的泡沫就會破滅。

  但直到很久,他還在她身邊。

  這種真實感,讓她知道,這不是一場夢!

  他們又重新和好,重新在一起了。

  但糟糕的是,兩人被困在洞裡出不去了。

  顏初傾身體素質沒有傅硯的好,洞裡太過潮濕,空氣又不流通,到了半夜她發起了高燒。

  口乾舌燥,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難受得不行。

  「傅隊,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我們?」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傅硯緊緊抱著她,「不會,相信救援人員。」

  顏初傾和傅硯失蹤了,學校和村里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消防,救援隊等。

  現在救援人員正在緊鑼密鼓地搜尋他們的蹤跡。

  傅硯按了按自己手上的腕錶,他表里有特殊晶片,只要救援隊的人員過來,通過探測儀,就能探測到他們的位置。

  「水……」

  懷裡的女人,額頭越來越滾燙,唇瓣也乾涸不已。

  傅硯咬破自己手指,將溫熱的液體,滴落到她唇瓣。

  她舌尖,下意識地舔了下。

  顏初傾感覺到水的味道不對勁,她緩緩睜開眼,儘管意識還有些模糊,但她發現她喝的是什麼了。

  只能容納他們二人的小山洞,哪裡有什麼水,他給她喝的是他的——

  「傅硯,你傻不傻!」

  男人低下頭,薄唇貼到她的唇瓣上,嗓音低啞地開口,「傾傾,出去後,我們結婚。」

  顏初傾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因為他的話,於她來說,太具有衝擊力,以致於她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你、你說什麼?」

  男人從褲兜里掏出一枚冰涼冷硬的東西,他握住她的手指,不顧她的僵硬和訝然,直接套了進去。

  「你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聲,「原本想找個機會向你求婚的,但現在,我不想等了,出去後,我們回帝都領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