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的長槍短炮,還在對著他們。
顏初傾不好擺臉色,但心底的情緒,已經在翻湧。
她試著從男人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但男人緊握著沒有鬆開。
顏初傾臉上的笑容,都快有些僵硬了。
纖細的黛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他到底什麼意思?
短短几秒時間,於顏初傾來言,仿若過了好幾個世紀。
就在她快要撐不下去,臉上的笑容即將破碎成冰時,男人低啞的嗓音從她頭頂響起,「你怕不怕?」
顏初傾瞳孔微微的皸裂開。
他竟然還當著鏡頭的面,問她怕不怕?
若不是還在公眾場合,顏初傾肯定已經握拳朝他砸去了。
就算以後要渣她,也沒必要當眾說出來吧!
顏初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裡越是氣,越是不願表露在臉上。
明艷嫵媚的臉上露出璀璨笑容,「我怕什麼?」
不就是談了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就算最後被甩了,她也得到過他,不是嗎?
男人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那隻沒有握住她小手的大掌,突然捏住她下頜,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
英俊的臉龐,陡地朝她靠近,在她視線里擴大。
顏初傾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你要幹什麼——唔!」
話沒說完,男人薄而有力的雙唇,就朝她壓了下來。
顏初傾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當著鏡頭的面,吻了她?
顏初傾纖長濃密的羽睫不停顫慄,腦子裡就像短路了一樣,耳邊嗡嗡作響。
她僵著身子,像一尊僵硬的雕塑,作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他撬開她的唇齒,深吻進去,她才恍然回過神。
雙手往他結實的胸膛上推了推,明艷的臉蛋已經緋紅一片。
私下裡怎麼親密,她都還行,反正之前追他的時候,她就沒臉沒皮的。
可當著眾人和鏡頭的面,她真的不行。
太害羞了!
她羞惱的瞪他,水汪汪的眼眸愈發顯得嬌嗔和水色媚人。
傅硯喉結滾了滾,他長指撫上她臉頰,「不是不怕?」
顏初傾,「……」
他問她怕不怕,意思是要當眾吻她?
她還以為——
看到男人眼底揶揄的一抹促狹,顏初傾明白過來了他的用意。
他是故意逗弄她的!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小藝怔怔地看著傅硯吻住顏初傾的那一幕,她手指死死扣著自己掌心,力度大到將掌心的肌膚勒破,絲絲縷縷的鮮血涌了出來。
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她和顏初傾從來沒有可比性,也許在傅硯的心裡,她連人家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藝朝站在記者包圍圈外的幾個男人看了眼。
應天,磊子幾人也過來了。
小藝的視線落到應天身上。
在救援隊裡,應天跟小藝的關係,還算是比較熟的。
小藝也能感覺到應天對她有幾分好感。
但誰都沒有點破過。
可現在,她在應天的眼裡,看到了失望和疏離。
這一刻,小藝的心,忽然蔓延出一股尖銳又難堪的痛。
她什麼都沒有了,就像一株飄在水面上的浮萍,她很想要再抓.住點什麼。
……
大洋彼岸,一處豪華莊園內。
一抹清瘦頎長的身影坐在鋼琴前,修長白淨的十指熟稔靈活地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牆面的大屏幕上,播放著遠在國內的直播視頻。
畫面,定格在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吻住纖細明艷的女人的一幕。
男人垂著濃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樑下,櫻花粉的薄唇上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
男人皮膚是蒼白透明的白,帶著一股病態陰柔的俊美。
站在男人身後的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少爺,您該吃藥了……」
男人跳躍在琴鍵上的指尖,驟然收回,美妙的音符瞬間消失在安靜的空氣里。
男人回頭看向身後的管家,「訂好回國的機票了?」
「少爺,一定要回國嗎?其實在這邊再找找的話,也許還能再找到合適你的。」
男人抬起那雙微藍的眼眸,微微帶笑地看著管家,「嗯?」
雖然男人眼睛裡帶著笑,但管家卻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連忙垂下頭,「我馬上去安排。」
……
傅硯吻完顏初傾,在媒體記者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便拉著她往外走去。
記者們還有無數問題想要問,哪裡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立馬追了出去。
三十多名記者追過來,陣仗嚇人。
傅硯拉著顏初傾跑了起來。
他對帝都的路線相當熟悉,帶著她七拐八彎,很快就將一群記者甩開了。
跑了一段路,顏初傾有些喘不過氣,她彎下腰,大口喘氣。
反觀男人,神色如常,一點也沒有氣息不穩。
男人頎長的身子倚到小巷子的牆上,黑眸幽漆地睨著她,「以後每天早上早點起床跑步鍛鍊。」
顏初傾擺擺手,「傅隊,你可饒了我吧!」
跟他在一起,她最怕的就是被他當成隊員一樣訓練。
「你看看你這身體素質——」
話沒說完,女人突然直起身,朝他撲了過來。
她雙手勾住他脖頸,紅唇湊到他跟前,「怎麼,我這身體素質,滿足不了你?」
她眸光灩瀲,眉梢微挑,眼尾泛著一抹紅,這樣的神情,就連眼角那顆淚痣都變得明艷昳麗。
傅硯喉結動了動,他抬起手碰了下她濃密纖長的羽睫,「還疼不疼?」
顏初傾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她嘟噥著緋色的紅唇,「有點兒。」
男人黑眸幽沉了幾分,粗礪的指腹撫上她臉頰,「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再親一親我。」
嬌嗔嫵媚,渾然天成。
哪個男人受得了?
話音剛落,男人就俯首朝她吻了下來。
幽深的小巷子裡,高大的男人,將纖細的女人包裹在懷裡,彼此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唯美,又浪漫。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嗡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
女人將男人推開,「你電話響了。」
「先不管。」男人的吻,再次壓了下來。
男人清冽的氣息,將她的味覺和嗅覺系統通通覆蓋湮沒,霸道又迷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快看,他們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