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很愛你

  桑銜枝說來s城是出差就是真的出差,和盛恬一起吃完早飯,盯著她吃下藥,八點半準時出了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將桑醫生送出門後,盛恬將空的餐盤和餐具收好,等客房服務過來收走。

  她坐在椅子上,低頭動手一一回復共事了兩周的同事發過來的詢問。

  看到莊老師說晚點要來酒店看她,盛恬沒有半分猶豫就拒絕了。

  燒已經退了,藥也有按時吃,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回c城。

  莊瀟韻想讓她留多幾天再養養病,但她卻很堅持,於是莊老師一個電話直接打過來。

  接通後盛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莊瀟韻不由分說道:

  「想明天就回去也行,但我只給你放半個月的假,就從明天算起。」

  盛恬頓了頓,有些無奈地婉拒:

  「莊老師太抬舉我了,文字我還能沾點邊,拍攝就真的無用武之地。」

  之前莊老師就跟她提過幾次,希望她能參與電視劇拍攝,但盛恬都拒絕了。

  她是有心改變封閉的狀態,但也需要循序漸進,參與劇本改編是因為自己是原著作者,而且都是文字工作者,溝通起來不算困難。

  可是劇組就不一樣了,部門眾多人勢必就多,一下子要接觸那麼多人,她實在無力招架。

  話筒另一邊的人聽了她的話,恨鐵不成鋼。

  「誰讓你去幫忙了?是讓你多接觸人,多看看,對寫作也有益處。」

  「可是莊老師……」

  「我不管,你自己選擇,繼續留下,或者半個月後進組。」

  莊瀟韻態度很明確,盛恬有些頭疼。

  她知道莊老師是不想看她只當一個在屏幕後面默默敲字的作者,所以有意推她往前走。

  這是看得起她,盛恬不能不識好歹。

  「您讓我再想想。」

  聽到盛恬鬆口,莊瀟韻這才緩和語氣:

  「就這麼定了,機票買好了告訴方思,讓她送你去機場。」

  只是她這話說得,像是猜到了盛恬不會在s城逗留。

  「呃……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就行。」

  雖然盛恬還不知道桑醫生什麼時候結束出差任務,但既然今早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對昨晚的不歡而散選擇「遺忘」,加上案子……不出意外,等桑醫生這邊結束了,他們就會一起回c城。

  莊瀟韻沒同意:「那怎麼行?你一個生病的人……誒?是不是有人來接你?」她說到一半,像是突然回味過來。

  盛恬沒想到她這麼犀利,貼著手機的耳朵隱隱發燙,但沒有說謊。

  「嗯……朋友剛好來s城出差,明天一起回去。」

  莊瀟韻聞言意味深長地「哦」了聲,「朋友啊……那你朋友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盛恬聽出她的揶揄,哭笑不得:

  「不,不用了吧。」

  莊瀟韻在另一頭忍不住笑了出聲,但沒再強求,只是說:

  「那行吧,也不急於一時,電視劇拍攝至少要三個月呢。」

  盛恬:「……」

  為什麼莊老師這麼篤定她會進組?

  掛了電話,門鈴恰好響起,盛恬起身去開門,讓客房服務將餐具撤走。

  等房門再度關上,四下重歸安靜,她重新坐回位置上,支起手撐著頭,拇指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剛剛吃下去的藥開始起效,眼皮有些沉重,盛恬卻沒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

  她一大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需要時間來消化,也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一想。

  程煦之前與她透露父親的案子有所進展,說局裡領導很重視,為此成立了專案組,聘了犯罪專家參與偵破,還讓她別心急,相信不用多久就會真相大白。

  不可否認她當下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當一個人長期與周遭的人格格不入,不管一開始有多麼大的決心、信念多麼堅定,也會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質疑聲里和冷嘲熱諷中逐漸動搖,最後被同化。

  盛恬本不是容易搖擺的人,更不會為周遭的人與事左右。可在她最意氣風發的十七歲,父親卻用實際行動顛覆了她的認知,將不願相信事實的她置身冷言惡語的漩渦之中,教她不得不低頭屈服、接受「現實」……

  有這樣的經歷在先,縱然她現在意志再堅定,也難免「怕井繩」。

  好在否極泰來,案子總算有了轉機,她所堅持的真相,也指日可待了。

  只是盛恬沒想到,桑銜枝就是程煦說的那個犯罪專家。

  早上得知何畢將父親遺物和遺書交到自己手上後,他就坦誠了這層身份,並且遺書可能對案子有益,希望她能告訴警方這一點。

  如果對調查案子有幫助,盛恬當然不會隱瞞。之前是她時隔多年收到遺物沉浸其中,又認為這是父親去世前所託,下意識認為與父親的死無關,所以才忽略了這一點。

  經桑醫生提醒,她立即聯繫了程煦,並且表示回到c城後第一時間將這兩樣的東西送到警局。

  思及此,她忍不住摩挲手腕上的佛珠——爸爸,既然您猜到自己會遭遇不測,就應該猜到有今日吧?我希望您猜到並留下了蛛絲馬跡,好讓我們有跡可循。

  桑銜枝是在晚飯之後回酒店的,他還是沒有先回房間,而是先去看盛恬。

  得知盛恬睡了大半天,錯過了午餐後又擰起了眉心,然後帶她下去酒店餐廳吃晚餐。

  雖然沒有按時吃飯吃藥,但得到足夠的休息,盛恬氣色和精神都好了許多。

  桑銜枝在s城的工作也結束了,兩人訂了明天的機票。

  翌日登上回程的飛機,桑銜枝輕嘆了聲:

  「原本想過來出差有兩天假期,可以帶你s城走一走,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盛恬彎起眉眼,「會有機會的。」

  下了飛機,盛恬跟桑銜枝說先不回家,去市局。

  兩個小時後從市局出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一路上盛恬都沒說過一句話。

  桑銜枝察覺到她情緒不高,便出聲打破車內的安靜:

  「雖然我未曾見過伯父,但字如其人,他定是個正直且負責的人,也可以看出,他很愛你。」

  盛恬聞言側過臉,杏眸卻沒有焦點,她像是沉浸在回憶里,本能地點頭贊同。

  「嗯,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愛我。」

  聲音像呼吸一樣輕,仿佛隨時都隨風而散。

  桑銜枝不以為然:「會有的。」

  盛恬茫然回神,「嗯?」

  「一定,」四目相對,桑銜枝認真且堅定地對她說,「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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