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驍逸看著熱搜的配圖——嘈雜的機場人來人往處理成模糊的背景,只突出畫面這種相對而站的兩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男的高大斯文,女的仙氣十足,男才女貌,站在一起很是養眼登對。
若非自己是當事人之一,付驍逸或許會湊個熱鬧,和評論區的吃瓜群眾一起在照片中的男人和桑醫生之間選一個。
然而事與願違,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姿勢上熱搜,還是跟桑銜枝搶女朋友……
難怪剛剛桑銜枝對自己那麼冷淡,咳——雖然他平時也不熱情,但自己現在好歹是個客人,還是盛恬的心理醫生。
一想到接下來他要頂著「崽崽大大新晉男友」的頭銜,在桑銜枝眼皮子底下繼續和盛恬見面……
付驍逸決定不能再繼續擺爛下去,於是「騰」地起身,「蹬蹬蹬」地上樓換衣服,拿著手機,罔顧崽崽鄙夷的目光,頭也不回地逃離了「情敵」的公寓。
剛過九點,桑銜枝下班回到家。
一開門,那雙墨色瞳眸便在昏暗光線下放大,宛若草原夜空下尋獵的大貓,危險而警惕。
鬆開手,密碼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咔!
電子門鎖機械轉動的聲響甚至在這一百多平的公寓裡有了回音,桑銜枝微微眯縫起眼睛,在玄關處換了鞋。
他沒第一時間開燈,而是先放下公文包和外套,然後朝著這房子唯一的亮光走去……
走近食廳,先進入視線的是餐桌上的牛排意面,還有燭光鮮花,和紅酒。
他抬眸看向餐桌另一邊沖他咧嘴笑的人,挑了挑眉梢。
反光金屬框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在努力地眨呀眨,付驍逸也不管他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熱情,兀自問道: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與今早精英形象不能說一模一樣,真的是毫無干係。
此刻的付博士更像只做錯事的狗子,憨得讓人嫌棄。
付狗子接收到好友兼現室友……不,飼養員冷漠的眼神,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哎喲,我知道這有點肉麻,但畢竟這是咱們分開兩年多之後再次同居,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啊。」
如果他頭頂上有耳朵,這會兒肯定是趴的。
這話說得連旁觀的崽崽都聽不下去,只見她慢悠悠起身,從餐桌上跳下來,接著扭屁股走開了。
這一秒,食廳靜默無聲。
桑飼養員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悶笑了聲。
目睹這一畫面的付驍逸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根據他與桑銜枝朝夕相處快6年得出經驗——他一笑准沒好事,面無表情才是桑大學霸的常態!
付驍逸趕緊斂了玩笑,起身把燈都開了,明亮的燈光碟機散了不適合兩個大男人用餐的曖昧氣氛。
然後才清清嗓子道:
「咳,這不是好久沒一起聚了,不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說不過去吧?」
桑銜枝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不是讓你別等我嗎?」
付驍逸殷勤地給他拉開椅子,「反正我也得吃,就順道做兩個人的了,等一下又不會餓死。」然後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反正我接下來這個月都要在你這裡蹭吃蹭喝,你就當是還房租了。」
桑銜枝聞言往後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問:
「你把我這裡當酒店了?」
付驍逸才不會上當,從善如流地吹彩虹屁:
「那哪能啊,五星級酒店不可能比你這兒舒適。」
桑銜枝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偏頭仍是疑惑問道:
「那蹭吃蹭喝又跟房租有什麼關係?」
付驍逸被噎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呃……反正就是那意思,你知道的。」
原來他忙活這麼一頓,是為了讓桑銜枝消消氣兒,他也不是故意跟盛恬傳緋聞。
只怪那些狗仔太敬業了,天天蹲機場拍素材,原本怎麼也拍不到網文作者頭上,可誰讓前段時間網文大神崽崽被網暴的事鬧得三天兩頭地上熱搜,加上最近小說翻拍電視劇剛官宣,無料可爆的網媒也想蹭個熱度啊。
要換做別人付驍逸肯定不會當回事,但事關他接下來一個月的日子好不好過,他不得不重視。
所以就弄了一桌西餐——他的廚藝也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給好兄弟賠個不是順便表明一下態度,他雖然老說盛恬是大美人,但絕對沒有覬覦的意思!
話已至此,桑銜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先抽了張濕巾擦手,然後拿起刀叉,「吃吧,冷了怪可惜的。」
兩人好歹同住了近六年,對彼此的為人處事的都很熟悉,有些事不必明說。
桑銜枝剛從魏徵那裡看到熱搜時確實有些生氣,不是因為緋聞,而是因為有些網媒太不擇手段了,為了吸引眼球什麼都能編。
後來則是看到因為評論區竟然有粉絲迅速地爬牆頭磕起了新的cp,說照片裡的兩個人很般配。
這應該就是導致他後面看到照片中的男主角時不爽的緣故。
見桑銜枝不計前嫌付驍逸當然要順杆下了。
兩人碰了杯,吃著還未完全冷掉的牛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我聽盛恬今天的意思,改完劇本還可能會跟組,你們這還沒開始就打算異地啊?」
芥蒂不復存在,又喝了點酒,微醺狀態下,付驍逸的好友身份自動上線。
「我絕對沒有懷疑你魅力的意思,」他舉起右手表態,然後在桑銜枝漫不經心的目光下繼續說,「但你也知道那些明星演員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
「而且不都說認真工作的人最好看麼?你想想,小哥哥拍戲的時候演技炸裂,下了戲片場還能逗樂,現在小姑娘不都喜歡有反差萌麼?這麼朝夕相處幾個月,難保不因戲生情啊。」
付驍逸的分析不無道理,新的環境,新的事物,新的人,給盛恬帶來陌生與緊張的同時也會帶來好奇和興趣。
對一個人或者事物感興趣,也就有產生喜歡的可能。
桑銜枝聞言,輕輕搖晃著高腳杯里的緋紅液體,深邃眼睛盯著形成一個小小漩渦的紅酒。
「既然你今天接觸到了盛恬,就該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好事,我不可能阻止她。」即便這會兒喝了酒,他也是清醒的。
甚至有些過於理智了,付驍逸想。
然後聽見他補充:「也沒有資格阻止。」
付驍逸有些錯愕,隨即又釋然。
的確,別說戀人中一方意圖阻礙另一方發展無疑是愚蠢的行為,何況朋友之間。
而且盛恬把自己封閉太久了,想讓她重新接受這個世界,參與電視劇改編是個突破點——既是她感興趣的工作,又能接觸到外界,是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不愧是桑銜枝,喜歡一個人都喜歡得這麼隱晦,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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