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穿了他的骨頭。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左手上,從靈魂的最深處涌了出來。
仿佛地裂山崩、排山倒海而來的海嘯。
「啊!」
溫宿連一秒鐘都沒撐住。
當場就慘叫起來。
太痛了。
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臉,還有他的衣領、後背。
他連忙伸出右手,捉住左手疼痛的地方。
可是輕輕一碰。
「啊!」
他的慘叫聲變得更加悽厲起來了。
這一碰,溫宿只感覺好像有一鍋滾燙的辣椒鹽水倒在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痛的他差點就暈死過去了。
砰。
他疼的雙腿發軟,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左手拉攏著,身體的本能讓他的右手想要捉住左手的手臂。
但是他僅存的意識,又讓他控制著右手。
不能碰!
再碰一下,他真的要暈過去了。
這發生的太突然了。
後面的人,忽然都愣住了,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這是怎麼了?」
他們想不明白。
剛剛還自信無比、威風凜凜的溫宿,怎麼忽然間跪下了?
眾人都清楚的看見。
溫宿面無血色,整張臉慘白如紙。
好像一個死人。
慘叫聲尖利刺耳,讓他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看起來,好像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可是剛剛也沒有人碰到他啊。
他在痛什麼?
夢千竹都被溫宿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她的腦海里,立刻就想到了「碰瓷」這個詞語。
「我們往後退一點。」
夢千竹拉著辰風往後走了幾步。
就算溫宿想要污衊,想要碰瓷,只要和他保持距離,他也沒有辦法。
辰風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溫宿。
緩緩說道:「我要殺你,甚至不需要動手。」
他能出入王家如無人之境,也能在一瞬間放倒十多個危險的罪犯。
現在自然就能夠廢掉溫宿一條手臂。
溫宿隱約聽到了辰風的話。
他用盡全力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辰風,說道:「是你做的?」
這疼痛,真的忍受不了。
現在他覺得,好像有一把菜刀,在狠狠的劈他的骨頭。
疼痛一陣一陣的。
每一次疼痛襲來,溫宿都感覺手要被直接拔掉了。
眼淚也失去控制了,不斷的從眼眶裡流下來。
「你做了什麼?」
溫宿的牙齒都在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願賭服輸。」
辰風淡淡的說道:「你輸了,現在拿走你的左手而已。」
「不,不可能的。」
溫宿不敢相信。
他都沒有被觸碰到,甚至剛剛辰風沒有行動。
怎麼就收掉自己的左手?
這不科學。
根本解釋不清楚,除非這個世界上有鬼。
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害。
「殺了我吧。」
他絕望的叫了起來。
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用頭去撞牆壁。
砰砰砰——
只有這樣,他才能分散注意力,減輕一下手臂上的疼痛。
在接連三次撞擊後。
他的額頭立刻就腫了起來,還有鮮血不斷的流淌下來。
嚇得裁判連忙上衝去捉住他。
夢千竹被溫宿這個反應給嚇得小臉發白,躲到了辰風的身後。
這個人是瘋了嗎?
忽然這樣虐待自己?
當被裁判捉住的時候,溫宿才感覺左手的疼痛消失了。
「不!」
他瞬間就發現了。
不是疼痛消失了。
而是,他的左手失去知覺了。
他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了,連忙伸出右手去捉,結果只捉到一截冰冷的手臂。
左手上沒有任何感覺反饋回來。
「我的左手?」
溫宿一臉的愕然。
左手沒有知覺了,他的左手沒了!
他又想起剛剛辰風說的話,於是猛地看向辰風。
兩步上前,他伸出左手捉住辰風的衣領。
「是你!」
「是我。」辰風點頭。
「還給我。」
他的眼眶發紅,眼裡好像有足以焚天的火焰。
又像是藏著一頭仿佛就要跳出來的獅子。
「把我的左手還給我!」他呵斥道。
「可是你輸了。」
辰風說道:「願賭服輸。」
「賭局也是你開的,現在才反悔,太晚了。」
「我要殺了你!」
溫宿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緊接著,就要用僅剩的拳頭去打辰風的臉。
可就在這時。
裁判沖了過來,從後面一把抱住溫宿。
溫宿的叔叔也捉住了他,兩個人聯手將他控制住。
「放開我。」
溫宿不斷的掙扎著。
他嘶吼著說道:「我要殺了他。」
辰風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幾位評委,說道:「這位同學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甚至有著很強的暴力傾向。」
「社會人格也不完整。」
他說道:「我建議將他開除,免得以後髒了學校的名字。」
幾位導師和教授面面相覷。
雖然溫宿是年級第一,但是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真的是太危險了。
先是拿頭撞牆,然後還喊著要殺人。
「這要是走出社會,他非但不會為社會的發展做出貢獻,甚至可能會危害社會的安全。」
一位教授說道:「我同意開除。」
其餘幾位導師和教授深思熟慮。
「你們不能開除我!」
溫宿大叫道:「我可是天才,我能給你們帶來名氣和輝煌!」
「開除我,你們會後悔的!」
聽著溫宿的話。
幾位評委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以前就覺得溫宿太過自傲了,現在他們看清楚了,這不是自傲。
是狂妄。
整天在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還因此目中無人。
這樣的人,以後走出社會,必定會危害一方。
「開除。」
幾位評委一起說道。
一位不能為己所用,今後會危害社會的天才,還能叫天才嗎?
必須要將這樣的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並且今後,要注重每一位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展。
尤其是品德。
幾位評委都將今天的事情深深記載心裡。
之後必須要召開一個會議。
而當「開除」這兩個字傳開的時候。
這個巨大的教室,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所有學生,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的。
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聞了。
就連溫宿都僵住了,他被開除了,這不可能的,他可是學校的希望。
怎麼會開除他?
這兩個字,宛若一道閃電,劈的他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