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現在正趴在桌子上,而鮮血已經染紅了半張桌子。
旁邊站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護士。
「快點叫人來。」元開濟連忙說道。
「已經叫人了。」門口有人說道。
這裡畢竟是醫院內部,大家都是同事,看見有人出事,第一時間就叫急救了。
元開濟看向那護士,問道:「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不知道。」
護士顫抖著身體,帶著哭腔說道:「我一進來,就看見張醫生趴在桌子上了。」
而辰風在那醫生旁邊看了一會,說道:「他被割喉了。」
「什麼!」
元開濟的拳頭猛地握了起來,冷聲道:「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要找兇手的話,可以去調查錄像。」辰風接著說道:「但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要不行了。」
「急救的人呢?」元開濟跑到門前大吼。
走廊一段,兩個醫生推著車子快步跑來。
將這醫生放到擔架床上後,眾人這才看見這張醫生脖子上的傷口。
真的被割喉了。
鮮血正不斷的從他的脖子裡面湧出來。
「啊!」
那護士再次尖叫起來。
門前的那些人,也都不忍的扭過頭去。
大家平時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結果誰能想到,忽然就有人被謀殺了。
砰!
元開濟看著擔架車被推走,憤怒的一拳打在牆壁上。
「找,給我找出兇手!」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謀殺他的醫生?
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好。
以後誰還敢來市醫院當醫生?
或者說,以後誰還敢當醫生?
元開濟快步來到搶救室,著急的在門前走來走去。
辰風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對他說道:「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過來坐一會吧。」
元開濟立刻停下腳步,看向辰風。
「你是事外人,所以你現在才能冷靜。」
「你知道,如果我不處理好這件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辰風點了點頭,說道:「我知
道。」
「但現在,著急確實沒有用。」
他緩緩說道:「我的師傅告訴我,越是危急的關頭,越是要保持冷靜。」
元開濟看著辰風。
最後他還是平靜不下來在,著急的在門前走來走去。
噠噠噠——
幾多分鐘後,兩人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兩人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兩個保安,正扭著一個男人走來。
這男人看著似乎三十多歲。
穿著短襯,還留著一個寸頭。
「我們捉到兇手了。」保安對元開濟說道。
元開濟立刻看向這個男人,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男人冷笑一聲,看著元開濟,說道:「因為他沒能把我父親救回來。」
「我就讓他去給我父親陪葬。」
聽到他的話,元開濟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差點忍不住要打在這個人的臉上。
他也是醫生。
他見過很多次,因為沒能把病人搶救回來時,手術醫生在廁所里嚎啕大哭的模樣。
乃至剛剛。
他看見張醫生的桌子上,全都是對手術的總結。
那是因為張醫生不想讓有同樣病情的人,再度發生意外。
可是誰能想到。
一把刀子會從身後出現,並且割開了他的喉嚨。
「張醫生救了多少人,現在你為了一己之私,要殺害張醫生,你還是人嗎?」元開濟呵斥道。
這個男人卻是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只知道,他沒能救回我爸。」
「那麼他就是個垃圾,留在這裡有什麼用?」
「說不定,我爸還是被他給害死的。」
他瞥了院長一眼,接著說道:「你說完了麼?」
「說完了的話,可以放開我了吧,我還要去自首。」男子淡淡的說道:「自首可以從輕發落,你們不要讓我錯過這個機會。」
「你!」
元開濟被氣得身子止不住顫抖。
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殺了人,現在竟然還一臉平靜,甚至想著用法律來庇護自己。
「我在動手之前,已經把他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員都調查清楚了。」
男人悠悠
的說道:「他家裡還有一個八歲的女兒。」
「只要我讓人稍稍威脅一下,他們不想死,就得原諒我。」
「而我,得到受害人家屬的諒解,罪行更輕,不到三五年,就能出來了。」
聽到他的話,元開濟終於再也忍不住,大罵一聲:「你他媽!」
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分明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嘩啦——
就在這個時候,搶救室的門口打開了。
院長急忙回頭問道:「怎麼樣了?」
手術的醫生低著腦袋,失落的搖了搖頭。
他最終沒能把同事搶救回來。
自責讓他緊緊的捏住了拳頭,如果自己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會有一條生命被挽救下來?
「終於死了。」
男人卻是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擔心他被救回來呢。」
元開濟咬著牙,轉身一拳朝著這個男人的臉打去。
啪!
但拳頭在距離男人臉部還有一寸的時候,辰風捉住了元開濟的手。
「你幹什麼?」元開濟憤怒的罵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幫他?」
「不是。」
辰風平靜的說道:「我瞧不起他。」
「我只是覺得,打他的話,會髒了你的手。」
「讓我來吧。」
「你要做什麼?」元開濟不解的問道。
辰風卻只是笑了笑。
「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辰風問這個男人。
「少廢話。」
男人直接說道:「有什麼屁話快說,我要去自首呢。」
「死不悔改。」
辰風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你就體會一下,那種痛苦吧。」
話音落下,他果斷出手。
誰都沒看清楚,只是感覺辰風的身子好像晃了一下。
然後。
那男人的臉色,就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了。
他張大了嘴巴,瞳孔還放的很大,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是擱淺的魚一樣嘴巴一張一合,不停的想要呼吸。
砰。
這個男人雙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
他的雙手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彎著腰在地上不斷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