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醫館,門庭若市。
前來看病、取藥的患者和家屬絡繹不絕。
王詩雨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被沈銘扶著,站在醫館門口。
「你剛才昏過去了。」
見她大眼疑惑,沈銘解釋道。
」沒關係,我經常這樣,找馬醫生針灸一下就好了。「
沈銘嘴上沒說什麼,但至今心有餘悸。
王詩雨的冰炎靈脈,本身就容易寒氣聚集傷身。
而她小時候似乎還練過垃圾功法,導致靜脈堵塞,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情況比沈銘想像得要嚴重,剛才若不是他就在身邊,恐怕此刻早已一命嗚呼。
經過他的治療,現在算是穩住了。
不過想要徹底治好王詩雨,還是得倆人雙修才可以。
他來醫館,是想找找藥材,先幫王詩雨調理下身體。
進門後,王詩雨輕車熟路,來到二樓診室。
診室中,戴著金絲眼鏡,略顯禿頂的馬正斌,正穿著白大褂,在一群患者和家屬的圍觀下,給一名病人針灸治療。
「馬醫生這醫術,絕了!」
「江寧第一聖手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人群中不時傳出一兩句,恭維讚嘆之聲。
「馬醫生好。」
「等會還要麻煩您幫忙看看,我的眼睛越來越看不到東西了。」
王詩雨上前,非常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然而馬正陽卻仿若未聞,施針的同時,不斷指點徒弟。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王詩雨道。
「以後你不用再來了,我不會再為你治療。」
「啊?為什麼?」王詩雨錯愕不已。
整個江寧,也就馬正陽的針灸,再配合他的祖傳秘藥,才能對自己的病有緩解效果。
這次拒診,等於給她判了死刑。
馬正陽也不隱瞞,直言道:「這是王婧彤小姐的吩咐,我也沒辦法拒絕。」
「王婧彤她怎麼可以這樣?!」
王詩雨氣的眼淚直流。
見老婆傷心,沈銘沉聲質問。
「詩雨的情況你不了解?如果得不到治療,她撐不過一個月。」
「王婧彤一句話就拒診,你身為醫者的醫德呢?」
馬正陽扎完最後一針,轉身輕蔑看著沈銘。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談醫德?」
他的幾個徒弟,還有一眾患屬紛紛幫腔。
「醫術在馬醫生身上,人家愛治誰就治誰,你管得著嗎?」
「現在早不流行道德綁架了!」
......
王詩雨急忙道:「馬醫生您別生氣,沈銘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些著急,我替他向您道歉。」
「詩雨,用不著向他道歉。」
「這種無良庸醫,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們走!」
沈銘伸手扶住正要鞠躬的王詩雨。
「哈哈哈,你說我是庸醫?」
馬正陽聞言大笑出聲,指著沈銘對眾人道。
「大家聽到了嗎?他說我是庸醫!」
「馬醫生您別往心裡去,誰不知道您是江寧第一聖手?」
「知不知道就你剛才那句話,馬醫生可以告你誹謗?」
「哪來的鄉巴佬?趕緊回家種地去。」
......
面對眾人的指責和嘲笑,沈銘也不辯解,只是淡淡出聲道。
「第三針、第四針、第九針你都扎錯了,過不了五分鐘,病人會有生命危險。」
「你敢質疑我馬家祖傳針法?!」
馬正陽見他居然還敢指點江山,不由勃然大怒。
「師父,我這就報治安署把他抓起來!」
「對對對,擾亂治安罪,夠這小子喝一壺了。」
兩名年輕醫生,立即去掏手機。
四周的病人和家屬,也是指責不斷,對沈銘口誅筆伐。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裙、長發飄飄、妝容精緻的年輕女人忽然出聲。
她看向沈銘,帶著些許疑惑問道。
「你怎麼知道馬醫生扎錯針了?」
聽到女人的話,馬正陽更加生氣,當即氣沖沖開口。
「唐小姐,莫非連你也質疑本人的醫術?」
「馬醫生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唐心如急忙道歉。
「只是......」
她略微猶豫,還是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自己父親在馬正陽這裡,已經扎了兩次針,但情況並沒有好轉太多。
這讓她不由懷疑,沈銘說的話。
不過馬正陽可是江寧最好的中醫,她沒理由相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沈銘,而不相信他。
「沒有什麼只是,如果你信這小子的鬼話,讓他替唐總治療好了。」
馬正陽大袖一甩,直接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
唐心如也是急忙道歉。
「趕緊滾,趕緊滾!」
「以後別讓我在江寧見到你,不然絕對收拾你!」
「跳樑小丑,立馬從大家眼前消失。」
王詩雨用盡全力,拉著沈銘向外走去。
「對不起馬醫生,我們不是有意冒犯,我們這就離開。」
「沈銘,趕緊走吧。」
走到門口時,沈銘回頭瞥了唐心如一眼,面無表情道。
「等會病人如果出現渾身痙攣,口吐鮮血症狀,可以針刺他的風池、關元、內關三處穴位,如此方可保命。」
說罷,不等馬正陽等人反應,他便已消失在門口。
「呵呵,一個愣頭青,只是粗略了解一些穴位知識,也敢班門弄斧。」
馬正陽冷笑一聲,並未將這番話放在心上。
還拍著胸脯,向唐心如保證。
「唐小姐請放心,我敢打包票,唐總絕不會......」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徒弟突然驚叫起來。
「師父,唐總情況不對勁。」
馬正陽臉色一變,急忙轉身。
只見床上的病人渾身顫抖不止,口吐血沫,跟沈銘所說的症狀絲毫不差。
「轟!」
他霎時間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唐心如又驚又惱,立即冷著臉呵斥。
「趕緊救人啊,還愣著幹什麼?」
「好......好的!」
馬正陽衝到病人身邊,趕緊把針拔了,然後又是檢查、又是急救,但絲毫不起作用。
「唐小姐,我......我......查不出原因。」他已經完全慌了神。
唐家可是江寧頂級大家族,自己要是把他們家主醫死了,以後也就別想在江寧城混了。
「慌什麼?趕緊按照剛才那位小先生的話做。」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馬正陽急忙拿起銀針,按照沈銘所說的穴位,對著唐總的身體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