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辰聞言,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雨一直下。
……
天還未黑,但阿星閉著眼睛坐在牆角,似是已經睡著。
他一向不太喜歡熱鬧,所以柳先生的茶,他只喝了三杯就獨自一人去到了一邊。
倒是蘇星辰,一邊喝茶一邊和柳先生聊一聊江湖上的奇聞軼事。
蘇星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開,讓他倍感愜意。他漸漸感到,這茶就像酒一樣醇香,因為他喝了這茶,就像喝了酒一樣。
喝酒尚不易醉,喝茶怎麼會醉了呢?
蘇星辰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他試圖讓自己清醒,但卻越來越無力。
「張……姑娘……」
蘇星辰努力睜大眼睛去提醒身邊的張靜初,但卻已經癱軟在了椅子上。他迷迷糊糊中,發現張靜初也已經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你竟然下……」
蘇星辰看了一眼柳先生,話還未說完就已經睡了過去。
面帶笑意的柳先生緊緊地盯著三人。直到看到三人都已經昏睡過去,他那臉上才漸漸地復現過一絲得逞後的快意。
他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隨後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惻惻的笑聲。笑聲在寂靜的房屋內迴蕩著,讓人不寒而慄。
「嘿嘿嘿,恭喜柳堂主!」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雨還沒有停,也沒有人從門外進來。
柳先生走到一個木櫃前,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打開櫃鎖,便見一個人從裡面探出頭來。
若是蘇星辰還清醒,那他一定認得這個人。
天狼幫的吳多謀。
吳多謀從柜子里跳了出來,道:「多虧了您,才能將這倆多管閒事的小子抓住!待我回到幫里稟報幫主,他老人家一定會對您讚賞有加。」
原來這柳先生,竟然是天狼幫的堂主。
「老鐵他們辦事,只懂得用蠻力,但凡動一動腦子,就不會落得被人斷了一隻手的下場!」
柳堂主提到的老鐵,自然就是先前在陀螺莊出現的天狼幫的鐵堂主。
「是是是!還是柳堂主技高一籌。我看未來的副幫主,非您莫屬,其他的堂主哪能跟您相比。」
雖然明知道這吳多謀是溜須拍馬,但這柳堂主自然也是聽得十分高興,一股成竹在胸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這兩個男的,武功甚是高強。柳堂主這是用的什麼藥,能夠把他們搞定了?」
「我這叫迷濛露,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奇藥。能夠讓飲用之人四肢無力,昏昏入睡,就連功力都用不出來。切莫說他們,就算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也難逃我柳某的手掌心。」
「還是柳堂主技高一籌。吳某佩服的五體投地。對了,先前只有這兩個男的,怎麼又多了一個漂亮姑娘?」
吳多謀貪婪的眼神落在了張靜初的身上。
柳堂主輕哼一聲,道:「這姑娘是意外之喜,她與那兩個小子關係匪淺,正好一併抓了,也省得日後麻煩。」
吳多謀搓了搓手,道:「嘿嘿,那這姑娘可真是個尤物啊,等事情辦完,不如讓兄弟也樂呵樂呵?」
柳堂主皺了皺眉,道:「怎麼,幫主都沒有享用過的東西,你也敢惦記?。」
吳多謀悻悻地應了一聲,道:「是是是,一切都聽柳堂主的。」
「先把他們帶到密室中再說。」
原來在這房院的下面,是這柳堂主建造的一處密室。而那木櫃正是通往密室的入口,先前那吳多謀就是藏匿在地下的密室之中。
但與鐵堂主不同的是,這柳堂主除了讓吳多謀藏匿其中,並沒有安排其他的的下屬幫眾。所以,這搬運的工作,也只能由他們二人負責。
至於其中的原因,這柳堂主其實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萬一這些落網的遊俠身上有一些珍貴的物品,他便可首先挑選。若是有太多的人看到,畢竟人多嘴雜,傳到幫主的耳朵里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柳堂主和吳多謀一人一邊,架起蘇星辰便進到了木櫃之中。
木櫃裡是一條幽暗的階梯,踏著石板砌成的台階,他們便來到了最下面。
鐵鏈、刑具、火盆,散發著一股潮濕而又血腥的氣息。
「這迷濛露的效果能有多久?」
跳躍的火光照在吳多謀的臉上,時明時暗的光線,顯得他更加狡黠。
「這個需要按照喝進體內的劑量來看。估計睡上一個時辰不成問題。我們先去把上面的人先拖下來。」
就這樣,他們又把阿星架到了密室之中。
「你在此處,將他們二人用鐵鏈鎖起來。我去把上面那個姑娘抱下來。」
柳堂主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吳多謀聞言,心裡不禁咒罵道:明明是個偽君子,還偏偏要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還說什麼獻給幫主,我看你是想先品為快吧。
這吳多謀倒也是能屈能伸,心裡雖然罵罵咧咧,但臉上卻是另外一副模樣。
「柳堂主,你放心。我一定給他們鎖得結結實實。」
柳堂主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向著上面而去。
「你尋你的花,我尋我的財。」
吳多謀嘴角微揚,兩隻眼睛便盯在了蘇星辰的身上。
「看你衣冠楚楚,倒也像是富貴人家出身,想必身上也有不少金銀財寶。且等本大爺先搜了你的身,然後再斷了你的雙手,給我們天狼幫的弟兄們出口氣。」
吳多謀蹲下身來,剛要撫摸蘇星辰腰間的儲物袋,便聽到了柳堂主的驚呼。
「你怎麼醒了!」
吳多謀聞言,趕忙起身,躡手躡腳地順著台階向上走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快到密室的入口時,他停下了腳步。他偷偷地探視過去,竟然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柳堂主被一個女子用劍指著,而那個女子正是張靜初。
「姑娘,這都是一個誤會。你們趕路辛苦,喝了點茶就睡過去了。」
「那我這一劍刺下去,若你沒了性命,是不是也算是一個誤會?」
看到自己的計謀已經被識破,這柳堂主便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陰冷狡黠。
「為什么喝了我的茶,你卻還能如此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