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妖女綠笛

  錦繡裁縫店,貴品倉房。

  蘇星辰仔細觀看了那件絲袍,果然華貴至極,但也同樣絲毫未損。

  「兩件衣服放在同一處?」蘇星辰問道。

  「對,都放在這裡。城主大人的衣服,我們不敢怠慢。這裡是我們最重要的倉房,沒有人的時候,門窗都是上著鎖的。」祥叔回答道。

  「那件內衫可有什麼特別之處?」蘇星辰問道。

  「用料和做工都是按照城主大人一貫的要求。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同。」

  「這裡可有同樣的衣服?」

  「我們為城主大人做衣服,讓我們做幾件,我們就做幾件,不敢私自調整。不過,倒是有一件樣衣,樣式相同,材料不同,是我用來給徒弟們做講解的。」

  「那就請祥叔拿過來一觀。」蘇星辰說道。

  聞言,祥叔趕緊從隔壁房間取來了那件樣衣,捧給蘇星辰。

  蘇星辰雙手一抖,整件衣服便展開在幾人的視野之中。

  「蘇兄,可有特殊之處?」陳長樂瞧了一眼,轉頭問道。

  蘇星辰也沒有看出什麼特殊之處,他將內衫轉了一下,將內側展示了出來。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無心的動作,卻突然讓他眼前一亮。

  「就是它了!」蘇星辰的眼中閃出了光芒。

  「是什麼?」陳長樂問道。

  「是這個口袋。」蘇星辰指著內衫的內側說道,「祥叔,常人的內衫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口袋?」

  祥叔愣了一下,回答道:「是的。我們的內衫都沒有內側口袋。不過呢,這麼多年來,老城主的衣服都是這樣做的,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

  「你覺得尋常,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這種設計。我覺得不同,是因為它太過特殊。」蘇星辰念道。

  「蘇公子,可新內衫被偷,與這口袋有什麼關係?」陳長樂問道。

  「城主大人的內衫上有這樣一個口袋,而口袋是用來裝東西的。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城主大人隨身攜帶著一件十分珍貴的物品。他放在哪裡都不放心,所以每天都是近身攜帶。」

  「原來如此。」聽到蘇星辰的推測,陳長樂有一股如夢初醒的感覺,「難道信上提到的最貴之寶,就是父親藏在內衫口袋裡的東西?」

  「大少主,不得不說,你跟我想到了一起。」

  聽到這句話,陳長樂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道:「我,我若是再想不到這裡,那豈不是跟豬頭沒有差別。」

  蘇星辰哈哈笑道:「大少主不要這麼說。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趕到天鷹殿去找老城主問個明白了。」

  「對,現在就去!」陳長樂隨聲道。

  「對了,祥叔。您一直為城主大人做衣服。城主大人是從何時開始,便要求這內衫里有一個口袋的?」蘇星辰問道。

  祥叔思考了一下,回道:「以前聽我父親提過,自從老城主繼任開始,就已經是這樣的要求了。」

  蘇星辰聽完微微一笑,道:「走吧,去天鷹殿。」

  天鷹城,天鷹殿。

  城主陳暮坐在麒麟座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個侍衛疾步走了進來,道:稟報城主大人,天鶴真人與三少主正在趕來。

  陳暮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安之那裡都安排好了麼?」

  「回城主大人,二少主已經被禁足聽雨軒,並由百名侍衛看守。」

  陳暮揮了揮手,侍衛見狀便退了下去。

  「看來終究是守不住了啊。」陳暮輕嘆一聲。

  「城主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在陳暮的耳邊響起。

  陳暮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婢女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

  「你看著眼生,可是新來的?」陳暮對自己的近身婢女往往都比較熟悉。

  「回城主大人,奴婢是前幾日剛入這內城。聽內城的執事說,我是來替補先前的姐姐的。」這個婢女聲音清脆,宛如黃鸝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陳暮問道。

  「我叫綠笛。」她的腰間也插著一支精緻的翡翠玉笛。

  「綠笛,是一個好名字。是你的本名?還是執事為你起的婢名?」

  「回城主大人,這是我的本名。執事覺得好聽,便也就做了我的婢名。」女孩的雙眸宛若盈盈春水,明亮而靈動。

  綠笛走到城主大人的身邊,將托盤輕輕放下,又將托盤之上的茶放到了桌几上。

  「我看城主大人面有愁容,可是遇到了什麼問題?」綠笛端起托盤,欲走又言。

  陳暮抬頭看了綠笛一眼,道:「執事有沒有告訴過你,若是主人沒有提問,婢女不能打聽任何事?」

  「執事自然是說過,只不過我看您老人家一個人確實煩悶,只想幫你個忙而已。」綠笛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在整個大殿上來回飄蕩。

  陳暮聞言,身形一動,手掌瞬間化作鷹爪之狀,凌厲的氣勢驟然而發。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眼前的少女。只見他出手如電,施展出精湛的鷹爪功,直取綠笛的後頸。

  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刻,綠笛似有所感,身形敏捷地側身一閃,瞬間躲過了陳暮的這一擊。

  「你到底是誰?」陳暮氣喘吁吁,一隻手浮在桌几之上,整個身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哎呀呀,堂堂的天鷹城城主,才出了一招就已經累成了這樣,你知道你像什麼嗎?」綠笛咯咯地笑道,「你哪裡像一隻雄鷹,分明就是一條病懨懨的老狗。」

  「來人!」陳暮叫道。

  門外的六名近侍聽到傳喚,立刻都跑了進來。他們手持彎刀,個個身材魁梧。

  「給我殺了她!」隨著陳暮的一聲令下,六名近侍一齊而上,六把彎刀徑直劈向綠笛。

  然而,綠笛卻似乎全然不為所動,依舊笑吟吟地凝視著他們,仿佛那些冰冷的利刃僅僅是孩童的玩物罷了。

  六把彎刀近在咫尺,綠笛笑道:「可惜啊可惜,這麼帥氣的幾位哥哥,就這樣死掉了。」

  話音未落,卻見綠光一閃。六個近侍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便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陳暮見狀,心中大驚。

  「你可真是急脾氣,不是說戌時動手麼?」大殿的樑上突然落下了一個人。

  陳暮定睛一看,正是前幾日盜走龍吟劍的「百鬼手」——石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