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垚停下手下動作,用水沖了沖。
笑眯眯地看著時彥。
「開窗種水不錯,很想高冰,有色花,千萬級別沒問題!」
時彥滿意地彎了彎眼睛。
白沐辰嘟起嘴,有些不滿,又帶著些嫉妒。
「千萬級別而已!和1億還差得遠呢!
時彥不是也說過嗎,大小不能決定價格,種水占一部分,顏色占一部分。」
白沐辰嘴上那麼說,但眼睛已經看著開窗的位置,那麼多日子的相處,時彥已經能拿捏幾分白沐辰的性子了。
白沐辰這個人多少有些擰巴。
不過他也能理解。
白沐辰色媽有些小氣,他多少遺傳了一點他媽的這種眼高手低,但是後期有了白沐辰的教育,他又學會了驕矜自大。
但他內心深處又非常渴望有自己的朋友,但他看誰還都看不上。
有錢的他說人家一身銅臭,一般條件他看不上。
崔垚想替時彥說兩句,但眼神在半空中和時彥交匯,又撇著嘴低頭繼續解石。
刺耳的機器噪音響起,解石區幾大老闆也湊過來圍觀。
時彥遠遠看著刀在崔垚的手下不停地在原石上前進,又看見白沐辰不停吞咽的口水。
好笑地問道。
「白沐辰,你在緊張什麼?」
「我緊張什麼!我才不緊張呢!」
白沐辰脖子一梗,嘴硬得不得了。
「擦窗好有什麼用!切開好才是真的好!」
時彥攤攤手,笑道。
「行,你說什麼是什麼!」
解石機一停,白沐辰比誰都快地沖向木那原石。
崔垚也不在乎這個礙事的人,和礦主一起把原石分開。
掀蓋後,原石內部和擦出的窗口沒什麼區別。
高冰飄花,若隱若現還帶這些粉紫底。
但所有人的目光卻被邊上的一塊黑蘚吸引了。
整個切面其實很好,就是這一個拳頭大得蘚太影響美感。
這塊蘚如果只存在表面,剩下的原石價值不會變化太多。
可若是被這塊癬貫穿了,這塊原石一下就要少了一個零了!
大部分的蘚都出現在豆種或者糯種上,出現在冰種翡翠上的不多見。
做手鐲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師傅都會避開蘚的位置畫鐲位,畢竟蘚套進了鐲子裡,就算得上是大瑕疵了。
不過很多黑心商家,會把不太難看的蘚說成是飄花,很多不懂的人非常容易上當受騙。
「繼續切。」
時彥對此沒什麼感覺,他又不是真的要賣這塊原石,什麼價格,掙多少錢,都是無所謂,只是單純的想切出來而已。
「好。」
崔垚的手穩如磐石。
應下以後,熟練地操控著機器,開始切割第二片翡翠。
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沉,所有人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跟著他的手一起定住。
翡翠的種水已經確定,現在,所有人等待的就是看這塊蘚到底進入了什麼程度,這塊蘚成了每個人頭上的烏雲,畢竟這塊蘚才是決定翡翠的價值和潛力的重中之重。
在場的人個個屏息凝神,眼睛緊緊盯著機器,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機器的嗡嗡聲在空氣中迴蕩,切割的火花在翡翠上閃爍,如同一場無聲的交響樂,又像一場激烈的戰爭。
終於,機器停止,所有人都期待地等著崔垚揭開謎底。
第二片一開,大家都是唏噓不已。
崔垚也摸著頭,滿眼惋惜。
「還是有癬,估計要豎著來一刀了。
不切也行,價格可能要去縮水了。
時彥,你準備怎麼辦?」
時彥搖頭一笑。
「不著急,還有一塊,先切著,一會一起決定。」
「好!那我就繼續了。」
崔垚甩甩胳膊,和礦主合力把下一塊原石搬上解石機。
這一塊也是木那,可能是搬運的過程中碰到了硬物,原本有個尖角的位置磕成了鈍角,也露出了裡面的顏色。
鈍角處烏漆麻黑,但燈一打上去,竟然全是亮的!
莫非是墨翠?
崔垚心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一點。
時彥的意思是他只是和白沐辰比價格,不是在賭石,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也就沒再開窗,讓崔垚直接開始切片。
這塊原石帶著松花,皮殼就能看出色澤鮮艷,手感細膩。
如果不出意外,絕對又是一個千萬級別的高貨。
在場的人看著這塊翡翠,都發出了驚嘆
崔垚深吸一口氣,再次打開機器,開始切割。
機器的嗡嗡聲在空氣中迴蕩,終於,原石被切開。
解石區瞬間安靜了下來,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白沐辰距離解石機最近,礦主還沒來及上分開原石,白沐辰已經先過去,把他拽到一邊自己上手了。
「墨……墨翠……又是一塊墨翠……」
白沐辰整個人都呆住了,這一塊原石一百多公斤,還開出了墨翠,只是中不太好,但是重量足夠,價格不會低到哪去。
白沐辰的內心泛起心酸,眼神也開始失去焦距,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落寞。
兩塊原石都不錯,在場的人馬上都搶著開始競價。
墨翠在現在的翡翠市場裡,簡直就是有市無價!
即便是這個糯種,拿回去也能賣上高價。
他們一個個看起來比時彥還要興奮,都恨不得上去把時彥圍住。
「這位老闆,4000萬怎麼樣?」
另一個高管見時彥不說話,把前面報價的人擠到一旁。
「6000萬,兩塊原石我打包打走!」
「6500萬!」
隨著報價越來越高,白沐辰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再看著自己小車上的一小堆翡翠,白沐辰怒從中來,拿起一塊原石就要砸在地上泄憤。
手剛剛舉起原石,時彥抬起一隻手攥住了白沐辰。
「你幹嘛?原石都沒開,就自暴自棄了嗎?」
白沐辰的眼睛都紅了,心裡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受。
轉過頭,不想讓時彥看見他此時的臉色。
白沐辰這一次卯足了勁,倉庫里幾塊頂尖的原石都被他選走了。
一共八塊原石,加起來的價格絕對過億了。
其實時彥並不是在為難白沐辰,而是白沐辰需要被許司一肯定。
「你和我打賭的目的是嗎?脾氣那麼差,心態那麼差,怎麼開礦當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