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哭笑不得的看著許司一,雖然她人不在華夏,但是看的書還真多。
他長那麼大,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剩餘的三十五計,他一計不知!
許司一看出了他的手無知,翻了個白眼。
「我樓下有這本書,等你回國,我寄給你。
郵費到付。」
大可不必!
時彥連忙擺手!
有這個國際運費的錢,他都可以在國內買上幾十本了!
不過看見許司一面色如常,還能跟他開玩笑,時彥內心的擔憂也少了一大半。
「虛小姐,你還沒給我說清楚,什麼是暗棋?
這傻大個是你的人?」
許司一本來也不想隱瞞時彥什麼,畢竟他們是合作夥伴,她也沒把時彥當外人。
「準確地說是被我安排進警局的臥底。
他是我的我從貧民窟救出來的人,身份乾淨,我給他飯吃,請師傅教他習武,給他學上,畢業以後,他自願去密支那警局,我為什麼要說不呢?」
時彥聽著許司一的話,乾巴巴地舔舔嘴皮子。
真不愧是北緬!
許司一簡直在上演北緬版的《無間道》!
以前時彥從沒有真正體會到大智若愚的含義,今天見了這個傻大個,他才真的懂得什麼叫大智若愚!
若是自己從小也有這樣的條件,也不會一家人都窩囊了半輩子。
「你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許司一忽然對著時彥的面前一揮手,這才把時彥從他的世界中帶回來。
時彥笑了笑,由衷地佩服許司一。
「我挺佩服你的!說真的,你真的是女中豪傑。」
除了藍沁,也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人。
時彥擺擺腦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把頭轉到一邊。
「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我怎麼就被通緝了?
為什麼你沒事?」
「你和我交好這件事,整個密支那還有誰不知道?
他們動不了我,也不敢動我。
但你不一樣,你和我交好,和藍家交好。
人又聰明,但凡你沒有查出監控的問題,他們都不會通緝你。」
時彥更無語了!
「傻大個不是你的人嘛!不是你讓我把U盤交給他的嗎!」
時彥記得清清楚楚,他下車之前,許司一專門交代他,讓他把U盤拿給傻大個,怎麼一轉頭,就成了他出了問題!
時彥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呦!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我讓你把U盤給他!可是他身邊站著的是密支那的警察局局長啊!
你們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你讓傻大個怎麼辦!
脫了警服告訴他們局長,他是我的人,你們不許通緝時彥!
大哥,我也很難。
洪澤濤把我鎖在家裡,幸虧平時我待那些人不薄,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溜了出來。」
時彥點點頭。
「那我怎麼辦!我還要回華夏啊!
現在我被通緝了,你讓我怎麼回家!
北緬那麼危險!」
幾次來北緬,時彥都被捲入無端的紛爭中。
恐怕這次回去後,他對這裡都有陰影了!
「對了,今天礦場那邊怎麼說?
還在挖嗎?」
「挖個屁!」
許司一恨鐵不成鋼地在時彥腦袋上拍了一下。
「岳初明說你很聰明啊!怎麼這會犯傻了!
礦場下面根本沒有礦工!
那些礦工每天晚上被卡車轉移出去幾個,每天晚上被卡車轉移出去幾個。
到了最後一天,他們按好炸藥直接就跑了!
礦場本來就有爆破,即使救援的時候挖到大量炸藥也沒有問題,就是因為我知道了真相,洪澤濤才把我關起來!」
……
「哦……」
時彥被許司一吼得整個人都懵了,好久才回了句「哦」,便再一次陷入了無言中。
許久以後,看著許司一臉色緩和不少,時彥才問道。
「那我們怎麼辦?」
「和那個老傢伙拼了!」
許司一的眼神忽然變得狠辣,手指握得「咯咯」響,嘴角冷笑的弧度像極了當時她一槍爆了許潤澤的頭一樣恐怖。
「你敢殺人嗎?」
「沒殺過,但是學過……
華夏殺人犯法……」
時彥感覺有必要給北緬人普及一下華夏的法律知識,誰知還沒開口,就被許司一拿起茶杯堵住了他的嘴。
「這裡是北緬,軍閥殺人不犯法。
你跟我一起,衝進許家,把老頭殺了!」
時彥縱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許司一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打了個哆嗦。
許司一餘光瞟向他,帶著不明意味地威脅問道。
「你不去嗎?」
「時彥,剛才你連話都聽見了,如果你不參與,我就不可能讓你活著走出這個門。」
時彥看著遠處的草木,重重地點了點頭。
野花野草也有生存的渴望,如今他被逼到這個程度,難不成只允許別人拿他開刀,自己為魚肉嗎!
他和許家結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上一次許潤澤的事開始,許先生就把一切怪在了時彥頭上。
賠了錢和面子不說,還要給一個小輩道歉!
以他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沒能一次弄死時彥,下面就回來第二次、第三次!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時彥比誰都懂。
「好!我答應你!
但是你必須保證我安全回到華夏!」
「沒問題!」
兩人一拍即合,一起下樓時,傻大個和白髮老人就站在樓下待命,還有去了洗手間以後就無處可去的阿晶。
看見阿晶,時彥走到她身邊,不輕不重捏著她的肩頭。
「等我!」
阿晶看著時彥,除了點頭,找不到任何語言。
許司一的人比時彥預計的要多,除了手槍,許司一還給他一把戰術刀。
這種刀當過兵的人都很熟悉,除了能在近戰中刺穿敵方的防護裝備,還能用來切割繩索、鐵絲網和捕獵。
穿好裝備,時彥跟著許司一的車,向著許先生的別墅開去。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雨,地面開始變得泥濘不堪,時彥靠著車窗前,看著眼前景色的變化。
許久以後,汽車才戛然停下。
「到了。」
許司一面無表情的坐著,她的目光穿過車窗,停留在許家別墅的高牆之上。
這個家,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裡面的人,也曾經是她所謂的「家人」。
時彥拍拍她,拉開許司一那邊的車門,推了她最後一把。
「走吧!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