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得了寶貝,心情舒暢。
可展銷會的人實在太多,生怕別人惦記上他的寶貝,先一步打包好半明料放進後備箱,才回去找岳初明。
最近時彥感又受到了花錢如流水,賺錢很卑微的感覺。
前兩天時彥一個人在瑞麟寶閣清帳,去了成本、房租、水電、物業和員工工資,他們倆一人才分到了不到一百萬。
這和時彥想像中的差距很大。
看著一條手鐲賣了幾十、上百萬,其實連幾萬塊都不一定能掙到。
岳初明安慰他說這也屬於正常,生意都是這樣,沒有人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時彥正想著事,一抬頭一個攤位前站著一個女人,對著攤子紅著臉叫喊。
「這明明就是玻璃手鐲,還給我扯什麼帝王綠翡翠!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騙我,我告到你傾家蕩產!」
女穿著件高奢羽絨服,腳上的短靴上都是鑽石,在燈下閃閃發光,頭髮也被精心打理成好看的弧度。
時彥駐足看了一眼,老闆年齡不大,也就是二十五歲上下,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年輕老闆面部五官端正,看起來還有點正義感。
沒想到居然賣假貨,還被顧客發現找上門來了。
為了這次的展銷會能順利舉行,市場監督部門今天還專程派了幾個監督員過來加班,他居然敢頂風作案,怪不得人家那麼生氣!
時彥老遠瞥了一眼,手鐲全身是渾然天成的深綠,油感很足,整個鐲子通透無比,乍一看,真的和玻璃很像。
但這一眼,時彥就確定那個鐲子絕對是真的!
而且是非常罕見的冰種帝王綠,冰種很少有那麼濃郁的顏色,這一條手鐲,絕對在千萬級別。
年輕老闆察覺到他被圍觀,臉「騰」一下紅透了,搖著頭使勁解釋。
「美女,你別生氣,手鐲是真的啊!
我賣的都是天然A貨翡翠,絕對不可能有假。
你是在哪鑑定的,我可以帶你去專業機構再鑑定一次。」
女人眉毛一蹙。
「你什麼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嗎!
你見過誰家翡翠像玻璃一樣!
我剛拿出去,就聽人家議論我帶了個玻璃!丟死人了!」
年輕老闆尷尬地張著嘴,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半天還是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美女,我帶你去鑑定可以吧!
鑑定費我出!
你別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他們都不懂,這可是我家十幾年前留下來的貨頭。
這次是因為家裡出了問題才拿出來賣,平常都是鎖在保險箱裡……」
女人一聽,馬上就笑了。
「就這破玩意,還鎖在保險箱裡!看來你這是一家騙子啊!」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心裡也越來越委屈。
半天就看上這一個手鐲,居然還是玻璃!
大約是鐲子真的太綠太透,他家周圍的幾個老闆也不敢說話看著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
時彥默默退出人群,他學聰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剛走開沒幾步,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時彥一回頭,女人竟然真的掀翻了年輕老闆的攤子!
展銷會沒有給他們準備櫃檯,都是大家自己帶著摺疊桌,鋪上絨布搭建的「展示區」。
不過桌子的質量也不錯,畢竟誰家都帶來幾百、幾千萬的貨,沒人會和自己過不去。
可再結實的桌子也經不起人為破壞。
女人這一下,年輕老闆所有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不過還算幸運的是,鐲子都是用繩捆好,放在塑料紙上,只摔壞了幾條手鐲和一些放在盒子裡的小件。
年輕老闆眼睛通紅地看著女人,又看著冷漠的人群,委屈得都要哭了!
眼看著女人就要把手裡的東西冰種帝王綠手鐲砸下去玩,時彥終於忍不住了。
上手鉗住了女人的動作。
時彥力氣很大,一隻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另一隻手奪下來手鐲。
好在沒出問題!手鐲完好無損。
時彥鬆了口氣,可女人一看手裡的鐲子不見了,當場又尖叫起來。
「你是誰!你做什麼!」
時彥哭笑不得地看著警惕地盯著他們的事女人,擺擺手讓她平靜下來。
「你別怕,我只是害怕你暴遣天物而已。」
女人不解,疑惑地看著他。
「你說的什麼,什麼暴遣天物!」
時彥扣住手鐲,把它對著天花板的燈光下。
手鐲立刻起了一層光,整條手鐲透明晶亮。
「美女,既然你說鐲子是假的,不如就讓給我吧。
你出多少錢,我原價給你。」
女人目光遲疑地看著他,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個不長眼的傢伙!
這就是條玻璃鐲子,你還真以為是他口中什麼傳家之寶?」
女人又眯了眯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嗤笑道。
「還是說你們其實是一家,被我發現了,所以跳出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面對女人的質疑和嘲笑,時彥也不替自己解釋,反而指著攤子告訴她。
「美女,不管他是不是賣了你假貨,你都可以報警或者請監管部門處理,你這樣公然砸了人家的攤子,就是刑事問題了。
我看壞了的兩條手鐲也不錯,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小零碎,估計賠上幾萬塊也就夠了。」
女人被時彥說得有點怕了,剛才她太衝動了!可是花那麼多錢買的鐲子,被人說是玻璃!這誰能接受了!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但女人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一碼歸一碼!」
「話說,你真的要買這條玻璃手鐲?」
時彥毫不猶豫地點頭。
「要。」
女人收撐下巴,稍作思考。
說道。
「手鐲他賣我60萬,我虧一點,給你59萬,多的一萬就當賠他了。」
時彥捂著嘴嗤笑了一下,點頭道。
「好,二維碼。」
兩個人交易半分鐘後,女人查了下餘額,確定59萬到帳,趕緊鑽入人群中隱匿了起來。
時彥無奈地搖搖頭,給年輕老闆把一萬塊打了過去。
「錢貨兩清了,是她自己沒眼光,你不用管她。」
年輕老闆對著時彥千恩萬謝,幫老闆重新支好攤子,時彥才滿心歡喜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