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看到他們消失,面色顯得十分難看,當然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別的不說,今天算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他脫力般的緩緩蹲在地上,伸手抹掉臉上的鮮血和塵土,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好險!
齊夏擦乾淨嘴角的鮮血,長舒一口氣。
他沒想到對方的膽子這麼大,明知道他是任家的客人,還敢動手。
「唉,我就知道不該在任家的事中摻和太深。」
齊夏嘆了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
今晚的事情,讓他有點後悔了。
但是世界上可沒賣後悔藥的。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任氏的老管家匆匆趕來。
「齊先生,您沒事吧?」
管家年紀約莫五十歲,穿著一身黑色唐裝,雖然年邁,但依稀可見是幹練之態,此刻見齊夏狼狽的倒在地上,連忙關切的詢問道。
齊夏聞言擺擺手:「我沒事,這點小傷,我自己能治好,抓到那幾個殺手了嗎?」
老管家皺了皺眉頭:「我已經派人四處尋找,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應該快了,齊先生請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聽完這話,齊夏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保證呢,人家殺手追著他殺了這麼大半天,任氏的人才反應過來,還差點害他丟了性命,誰信啊?
但既然管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能指責什麼,畢竟他只是一個客人。
「算了,我先回去了,你們能安排些人在外面守夜嗎?」齊夏想了想說道。
「當然。」
管家點頭答應下來,齊夏是任先生帶回任家的貴客,而且剛剛差點喪命,他肯定會儘量照料好齊夏。
隨後,齊夏跟管家告辭之後,便返回住所。
回去之後,他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外面已經安排了守夜的守衛,如此齊夏倒也放心了。
回房後,齊夏坐在床上,開始自己給自己治傷。
以他現在的醫術,想要快速為自己治好傷勢,並不困難,很快,他身體表面的傷口就已經癒合,只餘下一塊淤青,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齊夏這才停手。
他盤膝而坐,閉上眼睛,打算小憩一會兒。
天逐漸亮了。
齊夏睜開眼睛,外面有人在不斷的敲門。
敲門聲十分急促,一聽就知道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齊夏皺了皺眉頭,隨後眉頭便舒展了,想來應該是任氏的那管家,應該是請他去給任老爺子治病的。
想到這裡,齊夏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齊夏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發現果然是昨日那個管家。
「齊先生,任二少爺昨日囑咐過,今早要請你去見他。」
管家一見到齊夏,立馬開口說道。
聞言,齊夏挑了挑眉頭,隨後點點頭。
不知道昨夜刺客的事,任天佑知道了沒。
應該是知道了,也正好,他也想聽聽,對方在這件事上,到底又是怎樣解釋的。
齊夏跟著管家朝著任天佑的書房走去。
路上,齊夏頗為奇怪,皺眉問道:
「任二哥他昨晚一整晚都待在書房?」
管家愣了一秒,旋即恭敬的答道:「回齊先生,確實是這樣。」
齊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任天佑這任氏的二少爺,當的並不輕鬆啊。
兩人到達書房外,卻愣住了。
此時,一名青年焦急的抓著門,使勁的搖晃著,一邊搖晃,一邊著急道:
「二哥?你在裡面嗎?你別嚇我啊!」
周圍圍著好幾名守衛,此刻也是面色緊張。
「你們確定二哥沒有出去嗎?」
青年焦急的抬眸看向眾人。
「我們確定二少一直在裡面,沒有出來過。」其中一個守衛回答道。
青年咬牙,繼續用力的拍打書房的房門:
「二哥……二哥你快開門!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別嚇我啊……」
「該死,你們讓開,我來撞門!」青年說著,便猛地撞開房門。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青年沖了進去。
書房內的光線很暗,但還是可以隱約看清房間裡的狀況。
青年環顧了一圈,最終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影。
青年連忙跑到他面前,將他抱起,查看了一番,這才顫顫巍巍的用手試探了一下鼻息。
隨後,青年驚恐的後退一步,滿臉慘白的跌坐在地上。
另外幾名守衛見狀,全都涌了進來。
「二少爺?」
其中一人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不由的驚呼出聲。
「二、二哥他死了!」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紛紛變了神色。
「什麼?」
「二少爺死了?」
「這怎麼可能?」
眾人頓時炸開鍋一般的議論起來。
而齊夏此刻也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之後,他瞳孔微縮,腦海中閃過一抹驚詫。
不是吧!
他只是睡了一覺,這人咋就掛了?
這時,青年突然轉頭,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齊夏。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齊夏,怒吼道:
「混蛋!就是你害死我二哥的!我要替我二哥報仇!殺了他!」
齊夏一臉懵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撲倒在了地上,拳腳相加。
「臥槽,你們瘋了?」
他憤怒的低咒一聲,連忙反擊,然而卻招架不住這麼多人的攻擊,片刻間便落入了下風。
就在齊夏感覺自己快撐不住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都住手!」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房間裡的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
齊夏喘著粗氣,艱難的扭頭看去。
是任天豪來了。
任天豪,任氏的老三。
見到此人來了,齊夏瞬間就打起了警惕。
此人在他心中的懷疑程度最甚,畢竟他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而且昨晚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找人來給他下毒的,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刺殺他呢。
任天豪站在門口,目光冷漠的掃視了屋子裡所有人一遍,最終視線落到地板上的任天佑身上,瞳孔頓時一縮。
「二哥!」
任天豪悲痛欲絕的喊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任天佑面前,蹲下身,雙手捧起任天佑那張蒼白的毫無血色,早已斷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