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看的頭皮發麻,不由得咽咽口水。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凶多吉少了。
「鷹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一眾心腹見狀也嚇壞了,此刻趕緊湊過來詢問。
禿鷹沒有理會他們,他只是盯著阿虎開口:
「阿虎,我們不應該走到這一步。」
「是你先開始的。」
阿虎表情冷厲,從腰間掏出一個雪茄剪丟了過去。
「禿鷹,你要是男人,就按照我們道上的規矩辦,先把我兄弟的死,這事的帳給消了。」
「如果你敢玩花樣,就別怪我今天一點情面都不講!」
阿虎的語氣充滿著霸道和決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的!」
聽到這句話,禿鷹嘴角牽動不已。
按照道上的規矩?
他哆嗦著撿起雪茄剪,心中除了憤懣外,還有著不少的委屈。
他幹啥了他?
不就是為了自保,和給齊家保下一份基業嗎?
可為什麼突然之間就人人喊打呢?
禿鷹覺得很憋屈。
「禿鷹,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
阿虎一抖砍刀,隨後再度踏前一步:「你現在有兩條路可選!」
「要麼,跟我把一件件的事,按照道上規矩,全部搞定,要麼你死我活!」
他語氣很是堅決:「你自己選!」
禿鷹呼吸變粗,眼神也凌厲起來。
此時,不遠處,一棟高樓上,李文龍站在窗前,將下面發生的事情全部目睹。
他眯著眼睛,咬牙罵道:
「這個阿虎,現在還講什麼情面啊,都鬧到這份上了,要我說不如之間砍死禿鷹,這樣濱海的局勢,才能亂上加亂。」
旁邊的手下,好笑道:
「畢竟他們之前也在一起經歷過生死,有點情義也很正常,不過還是李先生您高,隨便布局一下,就讓他們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李文龍沒有半點謙虛:「那當然,我會讓彭家知道,用我肯定沒錯。」
說話之間,他的眼裡流淌著睿智,還有淡淡的戲謔。
手下聞言一愣,接著豎起拇指:「李先生英明!」
場中,禿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他能明顯感覺出,阿虎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要是他自己不做點什麼,真會被直接砍死在這裡。
而且,他的心中也確實有愧,手下人失手砍死了阿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鬧到這份上。
禿鷹把小拇指伸進雪茄剪當中,目光猩紅的望著阿虎,聲音沙啞的問道:
「那個被我的人失手刺死的人,叫什麼?」
阿虎微微皺眉:「王三!」
「王三,王三……」
禿鷹低聲念叨兩遍,隨後咬牙道:
「好,我今天就為王三的死負責,你看好了!」
說完,禿鷹猛的用力朝下剪去,小拇指頓時掉在了地上,鮮血淋漓,怵目驚心。
劇痛瞬間傳來,讓禿鷹差一點暈過去。
「啊——」
禿鷹忍不住一聲慘叫,額頭汗珠滾落,但卻強行壓制疼痛,不讓自己倒下。
他艱難擠出一句話:「我對不起王三,阿虎,你看現在這樣夠不夠?」
阿虎面色不斷變化,眼前這樣的一幕,讓他的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王三跟他經歷過生死,禿鷹也跟他經歷過生死。
如果不是這麼一檔子事,兩人同樣都是他的兄弟,可誰能料到,會因此反目成仇?
只是想到禿鷹的背叛,阿虎眸子又迸射出寒意:
「禿鷹,你覺得這樣就結束了嗎?」
禿鷹抬起頭望向了阿虎喝出一聲:「阿虎,你要怎樣?」
「你背叛齊先生的事,還沒了結。」
阿虎毫無情緒波瀾,沉聲道:
「道上的事,你今後不再插手,我阿虎是個講道理的人,棲霞集團,你也不能奪了屬於柳欣然和齊家的那份。」
禿鷹臉頰肌肉抽搐一下:「阿虎,你要的交代我也給你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憑什麼?」
「憑藉齊先生還在的時候,所制定的秩序!」
阿虎目光清亮:「棲霞集團一分為三,還能讓你這等小人染指?」
禿鷹先是身軀僵滯,隨後怒極而笑:
「好,好,我是小人,你們一個個都偉大,行,我都交出來,我不管了,行了吧?」
他拿著鮮血淋漓的手連續後退,靠在柱子吼出一聲:「現在你總該放過我了吧?我不玩了,行了嗎?」
阿虎沉默了下來,半晌後,揮手道:
「走!」
「虎爺,不能這麼放了他!」
「就是啊虎爺,這個叛徒根本就沒有良心,他的話完全不能信。」
「沒錯,要我說,直接砍死算了,免得以後禍害更多人。」
幾十名手下紛紛開口勸告,希望阿虎不要放過禿鷹。
阿虎搖搖頭,示意兄弟們不要說話。
他目光看向禿鷹,沉聲道:
「禿鷹,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傷人心了,如果你能適可而止,你還是齊系的功臣,但你要是繼續胡作非為,你遲早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之後,阿虎帶人轉身離去。
禿鷹盯著他們背影消失,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他錯了嗎?他真的錯了嗎?
就在他整個人陷入迷茫之際,外面又響起了一連串腳步聲。
緊接著,張費帶著一眾執法者,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禿鷹,你被捕了。」
「張費……」
禿鷹回神,望著張費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剛說什麼?」
張費冷漠出聲:「抓你歸案!」
「張費!你瘋了?你敢逮捕我?」
禿鷹勃然大怒:「你的槍口,是拿來對著自己人的嗎?」
「你算的上是自己人嗎?」
張費聲音洪亮:「而且就你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足夠你槍斃十次八次!」
「你非要抓我?阿虎你為何不抓?」
禿鷹憤怒不已:「你什麼意思?為何你也處處針對我?」
張費淡漠開口:「因為阿虎是自己人,而你這叛徒顯然不是。」
禿鷹嘴角牽動不已,又一個說他是叛徒的。
禿鷹最終還是被抓走了。
他的那些小弟也全慌了,好像一夜之間,就天塌了一般。
有人去找關係去了,不過現在唯一能找的,貌似就只剩下了劉文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