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然搖了搖頭，說道：
「那不行，大家都是生意人，第一次就這樣，那以後生意也不好做，這批血鑽用完了，我都沒辦法開口找你要下一批了。」
齊夏眉頭皺著更深，搖頭道：
「柳姐姐，你需要隨時跟我說就行，你知道我齊夏不是那樣……」
話說到一半，他又沒繼續說下去了。
他就是再傻，也能明白，對方好像是在跟他劃清界限？
齊夏抿了抿嘴唇，看著柳欣然的雙眼。
柳欣然的眼睛也毫不躲避，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待客室中的氣氛，僵持了片刻。
最後，齊夏收回視線，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點頭道：
「我知道了柳總，你說的對，大家都是生意人，張彪，你回頭算一下成本，然後按照規矩，給柳總報價吧。」
「是，老闆。」張彪立馬答應下來。
柳欣然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
齊夏起身，淡笑道：
「柳總，接下來就不打擾你了，回頭如果你需要下一批血鑽，聯繫張彪就行，彪子，你把名片留下吧。」
張彪趕緊掏出名片放在桌子上。
「告辭了。」
齊夏帶著張彪等人離去。
不管是因為外部原因，還是因為他現在的麻煩太大，導致柳欣然想跟他撇清關係，但他要做的，就是順從對方的意思，和她拉開距離。
有時候想想也是，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一直幫你？
沒得罪的什麼人的時候還好說，如今惹了這麼大麻煩，誰都會敬而遠之。
當然，齊夏也不會因此，去討厭人家什麼的。
人之常情的事情，他能理解。
而且對於柳欣然之前為他做的那些事，他也都還記得。
只要今後對方有需要，就算血鑽再難搞，他也會保證柳欣然能一直從他這裡拿到貨。
柳欣然這時候，看著齊夏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心裡也不知為何，有種極為酸楚的滋味。
最終，她長嘆一口氣，什麼也沒多說。
……
這一邊，齊夏幾人回到車裡。
此時的齊夏，心裡略微有些沉重。
張彪看的出來，老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沒打擾。
齊夏大概調整了十幾分鐘，總算是恢復活力，他扭頭問道：
「現在幾點了？」
「已經快十一點鐘了。」
張彪看了眼表，恭敬回答。
中午了，禿鷹就算昨晚回來的比較晚，睡到現在應該也睡醒了。
齊夏撥打了禿鷹的電話，對方果然已經起了。
「幫我查個事，越快越好，我需要知道咱濱海，誰手裡可能會有王羲之的字，還有齊白石的蝦的真跡，只要這兩種，查到了立馬告訴我。」
齊夏將需求說了一遍，對方很痛快就答應下來。
「沒問題，儘管放心！」
禿鷹拍著胸脯保證了下來。
電話掛斷以後，齊夏也沒閒著，前往古玩街開始找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時間耽誤了，李家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市局現在被李家所控制，估計馬上就要開始他在道上的勢力了，不管是阿虎還是張彪，可能都在範圍內。
除此以外，如果他所料的沒錯，別看劉家現在沒什麼動靜，估計人家現在在排查，他獲得古董線那日，究竟是個什麼行蹤。
而且也在等著李家的動作，等李家布置起一條新的古董線。
一旦被查清楚，又或者是有另一條線出現，那他存在的意義就沒了，劉家會毫不猶豫的向他揮起屠刀。
齊夏面容嚴肅，他需要搶時間。
要趕在發生最壞的情況發生前，取得吳建華的支持。
整整一個下午，齊夏都泡在了古玩街，到處找那兩種字畫的消息，可依舊沒有半點線索。
找是找到了一些，可惜都是仿品，要來也沒什麼用。
好在晚上的時候，禿鷹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
查到有人可能有這兩樣字畫的線索了，只是那人的名字，卻讓他為之一愣。
賴長麻可能有齊白石真跡！
「怎麼是他？」
齊夏看著簡訊內容，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賴長麻跟他之間，可有著不小的間隙啊。
雖說之前兩人小小的合作過一次，可是隨著之前那場古玩拍賣會結束，估計人家現在正眼紅他呢。
而且齊夏也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賴長麻的鑒寶齋，好像今天關門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猶豫了一下，齊夏最終還是撥打了賴長麻的電話。
現在只要是有一點線索，他都不願意放棄。
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被關在廉政會的王局。
第一通電話被掛了。
第二通電話又被掛了。
直到第三通電話，總算被接了起來。
可是齊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賴長麻怨恨的聲音。
「齊夏，你又想幹什麼？你想來嘲笑我是嗎？我承認我賴長麻眼光遠遠不如，我不該招惹你，行了嗎？滿意了嗎？」
聽著電話那頭賴長麻怨恨的聲音，齊夏莫名其妙，接下來賴長麻又對他發起了一段，長達五分鐘的持續輸出。
整的齊夏都來了火，沒好氣道：
「賴老闆，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你什麼意思？我又哪得罪你了？上次古玩宴會的事，咱們是以貨換貨，還是你主動提的，怪得了誰？」
齊夏說完以後，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好久，才再次響起賴長麻冷冰冰的聲音。
「呵，少跟我廢話，你以為我還會認為，你真是這麼人畜無害嗎？你一肚子壞水，肯定就想著怎麼坑死我呢。」
齊夏一陣無語，如果不是有求於對方，他真想現在就把電話給掛掉。
什麼人啊這是，莫名其妙的。
不過正是因為有求於對方，所以齊夏只得咬牙忍耐下來，隨後沉聲問道：
「賴老闆，我真是來跟你談生意的，你現在在哪？我看你店沒開，我們見一面談吧。」
齊夏說著，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保證讓你賺點，一碼歸一碼，肯定不坑你。」
電話那頭，賴長麻沉默了片刻，隨即想到了什麼，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我店關門大吉了，如果你非要見我，就到濱海第一醫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