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齊夏轉身朝外面走去。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藍馨兒拉住了齊夏的衣角,聲音怯怯的道:
「我也不想吃藥。」
「藥也不吃,醫院也不去,非要給你燒傻了不可,你在家等著。」
齊夏說著就掙脫開藍馨兒的小手,直接往外走去。
「哦。」
藍馨兒低著頭,悶悶應了一句。
「乖乖躺著,等我回來!」
齊夏丟下一句警告,轉身離開。
齊夏走了以後,公寓又恢復安靜的狀態,藍馨兒把腦袋縮回被子,緊閉雙眸。
一閉上眼,昏昏沉沉的感覺越發強烈。
她努力的控制住,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卻徒勞無功。
漸漸地,她終究抵抗不住疲憊,意識越來越模糊。
「馨兒。」
這時候,她感覺自己被扶了起來,一睜開眼,就見到齊夏手裡正拿著杯子,柔聲朝她呼喊。
「小夏?」
她愣住了,剛想說什麼,就見齊夏輕嘆一聲,端起水杯遞到她嘴邊:
「喝吧,喝了藥就舒服多了。」
藍馨兒遲疑了片刻,想伸手接過水杯。
齊夏看她這副病懨懨的樣子,無奈道:
「我餵你就行。」
說著,就將手中的玻璃杯湊到藍馨兒嘴邊,溫熱的液體緩緩流淌入喉嚨。
剛喝沒兩口,藍馨兒就推開水杯,苦著一張臉說道:
「好苦。」
齊夏早有預料,挑挑眉笑道:
「我給你帶了糖,先把藥喝了給你吃。」
說這,齊夏又一次把水杯遞到藍馨兒嘴邊。
藍馨兒擰著眉,最後閉上眼睛,咕咚咕咚把藥吞了下去。
「好了,吃顆糖,然後躺著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煮點粥。」
齊夏又把水果糖放到藍馨兒的手裡。
然後站起來,朝廚房走去。
藍馨兒呆坐在原處,看著齊夏的背影消失在房間。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真管用,藍馨兒感覺自己頭疼的症狀減輕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齊夏端著一碗熬好的米粥走了進來。
他坐在藍馨兒床邊,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又親自給她餵了點東西吃。
忙活來忙活去,時間不知不覺,都已經來到了零點。
齊夏也感覺有些疲憊了,他舒展了一下身體後說道:
「馨兒,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去了。」
說完,齊夏轉身欲走。
藍馨兒聞言,猛然抓住他的袖子,哀求道:
「小夏……你別走。」
或許是因為虛弱的緣故,她聲音很軟很糯,如黃鶯般悅耳動聽,但此刻卻透著絲絲哀求。
齊夏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她,莫名其妙道:
「怎麼了?」
「再待一會兒好嗎?」
藍馨兒目光祈求,那模樣仿佛生怕齊夏跑了似的。
齊夏最終點點頭說道:
「好,我陪你聊聊。」
他又只得坐在床邊,陪藍馨兒說起了話。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藍馨兒到底是不是在發燒了。
怎麼慢慢的,越來越精神了,聊到最後,齊夏都有些哈欠連天了。
可他剛想說時間不早了的話,就見到對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可總不能光聊一夜,不睡覺了吧?
他明天事還不少呢。
就在齊夏猶豫之際,藍馨兒心情低落,主動道:
「小夏,要不你回去睡覺吧。」
齊夏怔了怔,旋即道:「沒事,我陪你聊會兒天。」
說完這話,他猶豫了下,試探性的問道:
「要不我在你房間打個地鋪?」
他原本以為藍馨兒會拒絕,誰知道對方竟欣喜的答應下來。
齊夏點頭,不過他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對方的房間,連個合適的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除了窗邊有一塊比較大的空地,但那離床未免太遠了一些,兩人對個話都費勁。
藍馨兒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她看著齊夏,把被子拉上一些,只露出雙眼睛,音若蚊聲的說道:
「要……要不,你到床上來睡,我們蓋兩個被子就好了。」
說這話時,藍馨兒滿臉通紅,她想撤回剛剛這句話。
也不知道是真被燒糊塗了還是怎麼回事,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把自己內心所想說了出來。
她甚至不敢抬頭和齊夏對視。
而齊夏則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問道:
「可以嗎?」
藍馨兒這下整個腦袋都鑽回了被窩。
禿鷹曾經吹噓他的御女之術的時候,扯著他分享過御女的知識。
其中有一條就是,女人說不要就是要,不說話就是默認。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齊夏覺得,禿鷹應該不會騙他。
「我去把我被子抱過來。」
齊夏嘿嘿一笑,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搬被子了。
幾分鐘後,兩人並排躺在同一張床上。
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曠神怡。
「小夏,晚安。」
「晚安。」
齊夏回了一聲,側著頭看著身旁的藍馨兒,雖然身處黑暗中,但他因為聖人瞳的緣故,在黑夜中的視線很好。
他看見了,藍馨兒也一直在看著他這裡。
互道晚安之後,兩人居然都沒睡。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都是人生中第一次,和異性處在同一張床上吧。
不過,隨著夜的深入,睡意最終戰勝緊張,兩人漸漸沉睡下去。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等齊夏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藍馨兒還在睡覺,睡的極為安穩,呼吸平緩,長睫毛微垂,可可愛愛的。
齊夏看了一會兒後,就起了床。
洗漱完,他把藥和熱水壺放在了藍馨兒的床頭柜上,隨後就出門了。
小區門口,張彪早已等候多時。
齊夏上了車,張彪把手機遞了過來。
「老闆,你看看這個。」
齊夏接過手機,上面是一則短新聞。
內容是,濱海市市局代理局長王權龍,被停職調查的事。
其次就是新任市局的代局長,是陳副局,市局暫時由他主持工作。
「這個陳副局,我要是記得沒錯,原本是跟楊坤穿一條褲子的吧?」
齊夏面色很不好看,廢了那麼大的功夫,結果到頭來,市局又重新落回了李家手裡?
那之前豈不是白忙活了?而且好歹之前還能有個王局來掣肘楊坤,現在可沒人去掣肘陳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