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水面的時候,楊玄意識越來越模糊,隨即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冰涼,腦子迷迷糊糊的。
「你醒了。」
蕭紫衣坐在床頭,連忙遞上一碗薑湯,「先把湯喝了,驅驅寒。」
幾口滾燙的薑湯下肚,楊玄這才感覺緩和許多。
「萬萬沒想到那口寒井裡的寒氣穿透力如此強勁。」
楊玄不禁感慨了一句,隨即疑惑道,「我是怎麼上來的?」
剛才在井底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認為他今天恐怕就得交代了。
「是我爸把你救上來的。」
蕭紫衣回答道。
楊玄看著站在旁邊的蕭遠山,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自己身上的氣血如此強悍,而且之前經受過無比殘酷的極限訓練,對井下的寒氣都無法抵擋,蕭遠山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必懷疑,的確是我救你上來的。」
蕭遠山看著楊玄,輕輕嘆息一口,「我們蕭家祖訓,那口寒井不能讓人輕易靠近,哪怕是蕭家內部子弟約束也很嚴格。」
「一方面,井底留存著蕭家列祖列宗的遺體,乃是我蕭家的禁地,但這並不是全部原因。」
「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因為井底的特殊環境,生長著眾多天材地寶,怕有人起了貪念,私自下去採摘。」
「但井底寒氣殺傷力十分恐怖,下去的人幾乎沒有活著上來的可能,蕭家列祖列宗定下這條規矩,也是為了保護蕭家子弟的性命安全。」
楊玄聽完後,疑惑道,「可是你怎麼沒事?」
蕭遠山並不懂武功,只是個普通的肉體凡胎,別說跳入井下救人了,恐怕只是沾染到一絲一毫的井水,就得瞬間凍成冰雕。
「因為我身上流淌著蕭家特殊的血脈。」
蕭遠山道,「當年上一任家主去世時,有資格繼任下一任家主的人選,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外五人。」
「論綜合能力,無論頭腦還是武力,我都不如其餘五人,最後家主之位卻落在我頭上,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身上的血脈靈力是最強的,是唯一一個能夠抵擋井下寒氣的人。」
「蕭家祖訓,繼任家主者,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就是能夠在寒井裡呆上三分鐘,否則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沒有資格繼任家主。」
楊玄微微皺了皺眉,他倒是不關心蕭家的事,只不過井底寒氣穿透力如此強勁,他該如何下井去尋找那株火靈芝?
「爸,我先出去了。」
蕭紫衣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打了個招呼就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楊玄和蕭遠山。
「蕭家主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楊玄看出了異樣。
蕭遠山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楊玄凝重道,「你身上並無我蕭家的血脈靈力,但依舊能在井下存活片刻,足以說明你的氣血已經強大到難以估量。」
「但井底空間浩大,想要下井去找到你說的那株火靈芝,保守估計也要一個小時,我在下邊的存活時間,也絕對不超過五分鐘,所以這件事還得必須由你自己親自去完成。」
楊玄有些聽不太明白,「可是我連一分鐘都撐不過。」
蕭遠山輕輕搖了搖頭,「你如果就這樣下去,哪怕你的氣血再旺盛,也的確撐不過一分鐘。」
「但有一個辦法,能讓在井底撐過一個小時以上。」
「什麼辦法,請蕭家主明示!」
楊玄一下來了希望。
蕭遠山道,「如果你身上也沾染上蕭家的血脈靈氣,憑著你自身氣血的強度,在井下呆上一兩個小時絕不是問題。」
「沾染上蕭家的血脈靈氣?」
楊玄聽得雲裡霧裡,「這玩意兒還能沾染的?就算是換血也不可能做到吧。」
蕭遠山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盯著楊玄打量了好半晌,長長嘆息一口,這才道,「紫衣現在是你的妾室,如果…….你們能真正行了夫妻之禮,你身上自然能沾上我蕭家的血脈靈氣。」
楊玄沉默了。
蕭遠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和蕭紫衣成為真正的夫妻。
半晌後,楊玄抬起頭,「紫衣願意嗎?」
「這個辦法就是她自己提的。」
蕭遠山長長嘆息一口,「紫衣在她房間等你,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善待她。」
說完後,蕭遠山轉過身,嘆息著走出房門。
楊玄靜靜的坐在房間,低著頭,面色沉凝,腦子裡一團亂麻。
約莫半小時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走出房門,來到蕭紫衣的臥室門口。
輕輕敲了敲門。
「等我一會兒。」
裡邊傳來蕭紫衣輕柔的聲音。
楊玄站在門口,掏出一根煙,剛準備點上,卻又重新放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當初在亞馬遜雨林里執行一項任務時,中了對手的埋伏,深陷重圍。
唯一能逃脫的路徑,部署著數十名最頂級的狙擊手,當時在踏入狙擊覆蓋圈的時候,他也沒像今天這樣忐忑過。
約莫半個小時,裡邊終於傳來蕭紫衣的聲音,「你進來吧。」
輕輕將房門推開,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看到裡邊的一瞬,楊玄一下愣住。
蕭紫衣穿著一襲大紅色鯉魚尾嫁衣,略施粉黛,頭上挽著一個簡潔卻精緻的髮髻,如同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我好看嗎?」
蕭紫衣看著楊玄,輕柔一笑,眼眸柔情似水,並沒有任何一絲不自然。
楊玄機械般的點了點頭,此時的蕭紫衣,恐怕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美這個詞來形容了。
「你過來,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說。」
蕭紫衣伸出白嫩的手臂,輕輕拉著楊玄走到床頭,「我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委屈,而且覺得自己特別特別的開心,這輩子能嫁給你,是我最開心的事。」
她是一個特別聰慧,特別善解人意的女人。
她知道此時楊玄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心理負擔。
楊玄一把將蕭紫衣緊緊擁入懷中,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蕭紫衣的良苦用心,他又何嘗不明白。
整個過程,蕭紫衣都很主動。
房間裡溫馨一片,擺在床沿上的一盆紫羅蘭見證了這一切。
一個小時後。
「紫衣,我楊玄發誓,這輩子,絕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虧欠你的…….我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用來償還!」
楊玄將蕭紫衣樓在懷裡,身上殘留著香汗的餘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