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伊純咬唇,然後對宮烈道:「烈,你先去車上等我好嗎?我有些話想跟江之說一說!」
宮烈的視線落在汪江之的臉上,他沒有躲閃,很平靜,臉上甚至有些陰鬱,他點頭。
直到墓園只剩下連伊純和汪江之時,連伊純手裡握著幾頁紙,遞給汪江之。「江之,我沒想到,你曾經愛過我!」
她說的很平靜,說的很直白。汪江之聽後整個人一愣,眼神複雜的看著連伊純,她的容顏已經不在了,他真的感慨世事無常,可是面對昔日讓她心動心痛過的女人,他沒有否認。「伊純,是的,我愛過你!」
他握著手裡的紙,他知道那是日記的最後幾頁,是連伊純專門為了他撕下來的,他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到內容。
「我不是要責怪你,我知道。人,最難控制的是自己的心。」
汪江之握住紙張的手一緊,搖頭。「伊純,我無法那麼做!」
「為什麼?」
「這是我跟祁錦風的私人恩怨,也可以說是跟祁家的私人恩怨!」汪江之回答的異常堅決。
連伊純看著汪江之俊美的臉上一片堅定,只覺得心裡一陣難過,一陣心疼,這樣的他,讓她想到多年前的自己,被痴念折磨的心傷心痛的自己。
只是她,在宮烈的愛和關懷下,走出了陰影,而汪江之呢?他這樣豈不是跟連夫人一樣了?
「伊純,不要勸我,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我必須這麼做,這是祁家欠了我的,我必需討回來。」汪江之痛苦的說道。「你看不起我也好,說我卑鄙也好,我都不在意了。」
汪江之望著她,以為他會看到連伊純不屑的目光,可是連伊純只是平靜的回應著汪江之那凝望的視線,緩緩地走了過去,一步一步,很慢很堅定。
「都過去了。無論發生了什麼,發生過什麼,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幽幽的語調一如既往,連伊純突然伸過手,緊緊地抱住汪江之緊繃的身體,一手安撫的拍上他的後背,重複的開口,「忘記吧,不要折磨自己的心了。」
她沒有露出那樣嫌惡的表情,她沒有嫌棄他的卑鄙,甚至願意抱住自己,汪江之呆愣的僵直著身體,顫抖著手臂,最終抱住了主動抱著他的連伊純,閉上眼,不讓任何人看見他此刻宛如嬰孩般的脆弱,「伊純,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江之!心中有愛才快樂!讓我們忘記吧!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記吧,親自去告訴祁錦風,一切都是你做的,不要折磨他們了!讓我們大家彼此珍惜這一份難得的友誼吧!你跟祁錦風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啊,告訴他一切的真相,他會原諒你的!」
「不!」汪江之搖頭。「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究竟有什麼苦衷?為什麼?」原本低幽的嗓音突然嚴厲了幾分,連伊純推開汪江之的身體,目光正視的看著他,一字一字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