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交心

  慶豐城這半個月來發生了件大事,三大家主和三派特使一起去荒原探險,結果只有兩個人回來了。

  這下整個慶豐城變得亂鬨鬨的,失去了三位家主的坐鎮,那些散修們就會變得很難管理,一時間大街上的修士們都變得人心惶惶,互相提防起來。

  不出三天陸續有三派的修士趕到此地,在獨孤傲和燕昭雪的主持下,三個世家紛紛達成共識,將原有的格局變一變。三家各自保留原有的優勢產業,再抽出一部分成立城主府由三位新家主和三派值守修士共同管理。

  這些事已經和易天沒有關係了,恢復本來面目後便在城裡四處淘寶,將那些市面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

  等到三派商議定後,易天這才找到獨孤傲和燕昭雪商議了下如何煉製『心神丹』的事。

  原本在賭石的時候遇見燕昭雪還以為她是個煉器師,沒想到她只是苦於沒有稱手的丹爐,想要找點上好的材料煉製一個而已。誰叫這小妮子心高氣傲,有時候還會賭氣,所以易天也不敢過多的表露自己的技藝,免得招人嫉妒。

  獨孤傲這次尋寶也是大有收穫,兩枚屍丹都歸他所有,他的鎮魔血刃吸收了屍丹中的煞氣之後居然威力有所增強。

  這下可是讓易天沒料到,自己當初只是一時興起幫忙煉製個五級初階靈器,不料放在獨孤傲手裡確是能發揮最大的功效。

  幾天後三人約定了一起到慶豐城外的亂石坡的一處秘密洞穴碰頭,這裡原本是張家密道的城外出口,現在卻是無人會知曉了。

  待到人到齊之後,易天和獨孤傲則是拿出了一袋靈石算是這次擺脫燕昭雪煉丹的報酬了。雖然那些輔料都是燕昭雪提供的,可她的開出的酬勞費用也不低,整整二十萬靈石。

  好在大家也都是熟人了,這事就三家平分,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再說易天作為金丹修士也沒有以勢壓人,讓燕昭雪心裡也痛快了不少,至少嘴裡時不時的嘀咕著:「大家都不吃虧。」

  趁著她在洞穴中煉丹時,易天和獨孤傲也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聊聊。一別經年當初兩人還都是築基後期的樣子,可現在居然差了個大級別,這讓獨孤傲話里話外也十分落寞。

  對此易天也是心知肚明,但也不好點破,只得挑些無關緊要的問道:「獨孤兄,這些年來不知外面情況如何,我是閉關了許久才出來的。」

  其實獨孤傲心中也有很多疑問,自打尋寶時易天現出原貌後先是一喜,但看看修為卻是一驚。現在正好有空停下來大家暢所欲言,於是便回道:「當年棋局之後,我回宗門閉門苦修,就是為了備戰兩派的築基鏖戰,不料大有成效,在多年前的兩派大比中戰勝了神劍派的七絕劍之首的刑淵。」

  見他面露得意之色,易天也是拱手笑道:「如此正要祝賀獨孤兄成為西荒築基第一人了。」

  誰知獨孤傲面露愧色,不好意思的答道:「那次真是僥倖獲勝,當時的規則改了下,兩派各出三名弟子以車輪戰形式定勝負。」

  「那必定是你天魔門的綜合實力強過對手,才能輕易取勝吧。」

  「二十多年前年聽說神劍派七絕劍之二衛軒白不知何事突然身隕,這下導致神劍派只能另尋弟子頂替他的位置,所以才讓我天魔門在兩派大比中占了上風,」說完獨孤傲也是有意無意的轉過頭來看看易天,接著問道:「易兄出門閉關的時候也和衛軒白消失的時間差不多吧。」

  被他盯著看的發毛,易天只好苦笑一聲道:「衛軒白身隕的時候我是在場的,或者說他的死和我有間接關係,沒想到當年那事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獨孤傲見狀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道:「那我還應該多謝易兄出手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

  易天也是臉上一紅道:「其實你更應該去謝那火赤煉,衛軒白最後是死在他手上的,我只是從旁輔助了下。」

  聽罷獨孤傲急忙叫道:「難道就是那天劍城築基第一煉器師麼?難道他和衛軒白還有什麼過節。」

  此時易天笑著回道:「當年是那項飛英兄弟找了衛軒白後暗中跟蹤,正好撞到我和火赤煉在交易,其實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出手的。」

  「那項家兄弟也是死在你手?」

  「確實如此,所以這些年我才會躲到西荒深處,」易天無奈的回道。

  獨孤傲看了看易天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聽說這幾年項家的項天成四處托人尋找自己子侄的下落,聽說還託了中州天運門的人來測算兇手下落。」

  一聽如此易天一臉不屑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項天成和項興的身份銘牌晃了晃。

  頓時獨孤傲雙眼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問道:「你這是哪來的,難道說?」

  「是的,兩人都已經人間蒸發了,項天成是兩年多前被我幹掉的。」

  聽著易天那一副輕飄飄的口氣,獨孤傲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抓起那兩塊身份銘牌仔細端詳了番。良久才將東西還了回來,嘴裡卻是一陣唏噓道:「你可知道那項飛英是五品的金丹中期修士,這樣的人都被你滅殺了,不知易兄可否告知你結的是幾品金丹。」

  對於這事易天也不知怎麼回答,可看在獨孤傲一臉真誠的樣子上,也只好含糊其辭道:「我結丹時出了點意外,最後丹成八品,擊殺他們完全是依靠了布陣的威能,再加上伺機偷襲得手的,」一番話虛虛實實,也不知道對方能信個幾成。

  只見獨孤傲想了下後露出一副懷疑的態度,不過轉而又笑道:「每個人都有些自己的秘密,這事我不該提,更不該對此事刨根問底。反倒是易兄你的實力確實讓我感到震驚,從你身上我似乎能感覺到不弱於我師兄那樣的靈力波動。」

  見此事有點扯得遠了,易天也只是笑而不語,默默點點頭回應了下。

  突然獨孤傲叫道:「易兄如此你最好不要回神劍派了,那你滅了項家所有男丁,對剩下的那個金丹修士項寶兒可千萬要小心了。」

  「此話怎講?」易天不解的問道。

  獨孤傲一副語重心長的答道:「那項寶兒是神劍派元嬰修士萬刃山的妾氏,你滅她母族,她豈能善罷甘休,最怕是她找萬刃山出手,那你真是躲都沒地方躲了。」

  「他們不是還沒查出是誰動的手麼,看你急的。」易天一臉從容道。

  「你是不知道,中州天運門嫡傳弟子快要來西荒了,屆時項寶兒大不了花費五十年的壽元請人強行出手預測你的行蹤那就麻煩了。」

  這下可把易天愣住了,沒想到還有這一招,那豈不是說無論自己怎麼躲,只要天運門來人後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被找到。

  如此易天變得不淡定起來,站起身來不斷的在洞內來回蹣跚起來,臉上也漸漸的露出愁容。片刻後轉而朝獨孤傲問道:「你可知那中州天運門來人的確切時間和地點?」

  「時間好像是十多年之後,聽說是會下榻在西荒三派共管的雨神殿,」獨孤傲道。

  易天回道:「他天運門來人不會是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應該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獨孤傲點點頭道:「確實,人家是受三派掌門所託,來預測宗門氣運的。而且屆時還會演算出西荒大陸之中各榜事物。」

  「你可知是什麼榜?」

  看了看易天一副迷惑的樣子,獨孤傲示意稍安勿躁,坐下慢慢講。隨後便將天運門來人的事情一一托出。

  原來西荒大陸三大門派為了能夠長治久安,所以每百年會請天運門傳人到訪一次。分別測算各派的氣運之術和綜合實力。

  那天運門人也是怕麻煩,乾脆就立了天地人三榜,每榜就只取前十,涵蓋了西荒大陸修士的修為、器道和丹道。天榜上面都是元嬰修士,地榜上的收錄的則是金丹修士的,而人榜上的都是築基修士。

  如果上面一旦出現有人或物不屬於宗門勢力的那勢必會被三派追查,直至將其納入宗門之中。這樣也使得三派之間的競爭可以處於一定的平衡狀態。

  回味過這些話後易天想到自己的煉製的靈器說不定會出現在這些地榜之中,最有可能的是就是那器榜了。

  想想這些年來也只不過煉製了一件鎮魔血刃的魔器,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驚世駭人的大作可以拿得出手。

  對此易天也總算是緩了口氣,只要接下來不輕易出手,一般是不會被找到的。

  兩人交談了許久之後突然聞到洞穴深處傳來一股幽香,應該是那『心神丹』出爐了。走進洞內就看到燕昭雪正收完爐火盤坐在那裡恢復靈力。

  面前是一尊白色的丹爐,香氣正是從爐內散發出來的。

  見兩人走來燕昭雪便打開了蓋子,待爐煙散去就看到七顆丹藥圍在其中。周圍竟然還有三顆碎掉的廢丹,原來這小妮子野心不小想要一次性煉個滿丹,結果理想和現實還是有點差距的。

  和她交談之下易天才知道原來她是個五級丹師,可她的丹火太厲害了,已經燒壞無數丹爐了。這下易天總算是明白當初她為什麼會去賭石找材料,不過這樣也好,有需求就有行。

  易天向來是怕欠了人家的人情無處還呢,這不正好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