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了青獅過後場面之上只剩下了易天三人,如此也沒有人會主動想到去追擊。閻邱能夠逃出生天自然是慶幸不已,此時的他直擊飛至易天身邊和遠處的鄔絕對持了起來。
易天心中知曉他的想法將其動作看在眼中後也沒有進一步的阻止。隨後將目光掠過遠處的鄔絕,只見他將功法神通緩緩收起,身上的玄武鎧甲閃過靈光後也是飛回了他的手中。此時的鄔絕身上的靈壓波動變得急劇不穩定起來,從大乘初期的樣子緩緩落下至合體後期頂峰隨後再次落下,最後穩定在合體後期的樣子。
取出了幾枚丹藥輕輕磕下後鄔絕的面色才稍稍恢復點血色,隨後盯著易天二人打量了下才道:「小子我看你也隱藏了不少實力,可惜你暫時無法吃定我所以才會按兵不動吧?」
心中一驚易天倒是對於這些下界真仙生出些忌憚之色,沒想到自己隱藏得那麼好卻還是沒有逃出鄔絕的探查。可三息後待看清楚鄔絕的動向緊張的心情緩緩鬆懈下來。鄔絕的感知力非同尋常,剛才自己雖然只是稍稍出手試探了兩招他便能夠從靈耀化千的神通法術威能之上猜測出自己的大致實力。
可惜猜測歸猜測他始終都無法確准自己到底將修為提升到哪一步了。不過想想對方剛才所施展的秘術神通強行將修為提升至大乘初期那般足可以說明他也有底牌在手。只是這些底牌所需要花費的代價不菲,鄔絕斷不會輕易出手使用。何況自己和他現如今也沒有直接撕破臉皮非要到決個生死的階段。
場面上一時僵持了起來,足足過了十息後易天才開口回道:「今次我們都身陷『石兵八陣』之中,不知道鄔前輩下一步有何打算,是與我們同行呢還是獨自上路?」
「易小子如果我說和你同行的話你會心安麼?」鄔絕卻是一臉譏笑道:「不過說起來你也是個危險人物,和你同行固然能夠輕易破陣,但也說不定會被你算計了去。」
「看來鄔前輩還是信不過在下,」易天則是鎮定自若的回道:「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相送了。」
「小子你也好自為之吧,別忘記了你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也會被別人算計著,」鄔絕說完冷哼一聲後便轉過身去選了一處與那青獅遁走截然相反的方向徑直離去。
很快他的遁光便消失在了二人眼中,至此站在一邊的閻邱才長出口氣道:「總算是走了,可把這個瘟神給打發了去。」
「閻道友似乎高興的太早了,」易天卻是淡淡的說道:「如今我們身處險境還需要互相扶持一下才能脫困。」
「易道友說的是,這次你們因我而來,這番情意在下心領了,」閻邱急忙回道。
「希望閻道友不要是嘴上說說的好,」易天卻是撇撇嘴道,自己一早就查探得知幽冥童子的動向所以自然是不會被閻邱的片面之詞所迷惑。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一下,免得讓他心生疑慮。隨後易天開口問道:「不知你為何會闖入這『石兵八陣』之中?又是為何會與那鄔絕相遇的呢?」
「說起來也是奇怪,我與宛剛在『器社』附近分手過後便一路飛遁,直至九日前腦海之中莫名聽到一絲牽引的呼喊聲,所以便追蹤至此莫名其妙進入到了『石兵八陣』之中,」閻邱回道。
易天打量了下發現他回答之時整個人沒有任何異樣,應該是沒有說假話。但到底是誰人將他引至此地呢,那聲音似乎沒有對自己或是石金明還有宛剛有任何影響。
想了下易天又道:「有句話不知我當不當講。」
閻邱聞言面色微變打量了下後才回道:「易道友說的是幽冥童子的事麼?」
點了點頭易天回道:「正是,你跟在幽冥童子身邊日久也應該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吧。如今你尚有利用價值所以他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但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易道友的意思我心中明了,一旦地獄界內的形勢發生變化後我黃泉族所處的位置也會隨之變化,屆時沒有及早的選邊站勢必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境地,」閻邱說道。
「正是如此,而且你也看到了今日幽冥童子能不能走出這仙界碎片也是未嘗得知,」易天說道。
閻邱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自然是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說起來易天和石金明還有宛剛聯手已經都是明打明的事情了,如今他還在搖擺不定也是在觀望事情的發展。如果沒有這些下界真仙出現攪局,只怕易天早就會動手了,只是閻邱不知此時易天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想罷則是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易道友可否給我透露下你的策劃,畢竟我怎麼說也不會將全族的命運簡單的就壓在你們三人身上。」
「閻道友果然是老城之人,」易天笑道:「其實在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去見過黃泉守衛的大長老了,至於在對付獰狂一事上也有三四分把握。」
「三四分把握似乎還是太低了,」閻邱回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想我也不會下定決心的。」
「閻道友此言差異,」易天卻是不以為然道:「任何事都不可能會有十足十的把握,要知道凡事有六七分勝算就已經是天大的機遇了。」
「易道友說的不錯,可你不是說只有三四分把握麼?」閻邱道。
「那是進來之前的,經過這段時間在仙界碎片內的探索後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對付獰狂了,」易天笑道:「只是因為那下界真仙鄔絕的問題我還要將他考慮進來才行。」
「不是還有個下界真仙長孫亭麼?」閻邱急忙問道:「難道易道友將他也忘了,還是說他會配合我們一起出手麼?」
知道閻邱心中所想,如果有個下界真仙站在自己一邊那絕對是天大的助力。只是易天搖搖頭道:「長孫亭已經隕落了,他的一身血肉被鄔絕吸收了去。」
閻邱聽罷頓時眼中瞳孔一凝隨即失聲叫道:「怎麼會這樣?」
聽到長孫亭已經隕落的消息閻邱自然是大吃一驚,而這話從自己嘴裡道出想必他能夠確信的程度非常之高。易天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只是點到為止罷了。三息後閻邱似乎是將這些話好好消化了番才回過神來,轉身盯著打量了下才開口問道:「易道友今日和我把這些事都說明了是不是也有些逼迫的意思在?」
淡淡一笑易天卻是搖搖頭道:「我從來都不屑於要去威脅別人,而且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愛說實話。雖然這些實話聽上去似乎並不悅耳,可都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事。再者這些事對於你我來說也是有著或多或少的影響在,閻道友可要好好考慮一下才是。」
閻邱聞言面色肅然低頭思量了起來,臉上卻是不斷浮現出糾結的表情。想必之前他也是被鄔絕一路逼迫才無奈聯手對付此處的青獅仙獸吧。
少傾只聽閻邱嘴裡長處一口氣道:「如今形勢逼人,像我這般勢單力薄的人如果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只怕是走不出這仙界碎片了。」
「閻道友無需多慮,不過你有一點沒有想明白,即便是你出了仙界碎片後也要面對那幽冥大帝獰狂的怒火,如此兩害相權該如何選擇我想你應該心中會有數,」易天雖然沒有什麼威脅恐嚇的意思,但話里話外也是將閻邱的處境都分析的清清楚楚,是去是留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不知我如果與易道友合作之下要做些什麼呢?」閻邱沒來由的突然問道。
「你也知道我與幽冥童子之間的關係,如今已是勢成水火,今次進入仙界碎片內也就是要做個了斷的,」易天回道。
「說起來你可以將其擊殺,但是出去後呢,又該如何面對獰狂的本尊?」閻邱追問道。
「如果說我已經有對付獰狂的全盤計劃了,只怕閻道友也不會相信吧,」易天笑道。
「為什麼不信呢?」閻邱卻是不解的道:「如果換做是別人我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但是這話從易道友嘴裡說出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哦,閻道友如此高看在下,難道不怕失望麼?」易天反問道。
「失望倒不至於,但我是在賭易道友你的人品,」閻邱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回道:「雖說我們相交也有數千年了,但因為各自立場的緣故所以彼此關係一直不是非常融洽。」
「確實如此,」易天毫不否認道,畢竟自從在妖界內遇到閻邱後就一直處於競爭的狀態,大家私底下也都沒有少下絆子。
只聽閻邱接著說道:「其實有鑑於對易道友你的了解,和這些年來你在妖界靈界縱橫後的所作所為分析。我認為易道友身上有個天大的弱點。」
「哦,不知是何弱點?」易天也是來勁了急忙問道。
「守信守義,這便是易道友你最大的掣肘了,」閻邱解釋道:「做事光明磊落不拖泥帶水,而也是快意恩仇,這兩點也正是你能叱吒數個位面後最大的依仗。」
「那為何又是弱點呢?」易天道。
「正是因為你守信守義,所以我才會斷定你無緣無故來趟地獄界乃至幽冥界的渾水必定是事出有因,」閻邱解釋道:「可能是因為你答應了什麼人,又或是應承了什麼人。雖然我無法猜透詳情但是根據你的所作所為大致上可以得出以上結論。」
手裡輕輕一拍,易天眼中也是露出些許讚許的眼神落在閻邱身上。來回掃了幾次後心中卻是無奈暗道『這些合體期老怪物果然都是人精,能夠將自己的事情分析道這份上也算是非常中肯的。誰叫自己這些年來在地獄界內攪得風起雲湧的,說起來但凡是能夠掀起點風浪的事幕後都有自己活動的身影在。』
想罷易天淡淡一笑道:「閻道友果然厲害,不愧為在地獄界內馳騁數千年的老江湖了,能夠光憑我所做的事情推斷至此可以說是非常厲害。」
「承讓承認,」閻邱卻是一臉正色道:「雖然我無法猜透你的意圖,但大致上還是可以摸清你為人處世的脈絡。打壓我黃泉族,同時剪除幽冥大帝獰狂的羽翼,最終目標還是要直面獰狂。」
「說的不錯,聽你這麼分析那卻不知閻道友會如何抉擇呢?」易天問道。
「自然是和你聯手了,如今獰狂算得上只是個孤家寡人,他躲在幽冥界內萬年不出必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也不會容許黃泉守衛這般實力做大的,」閻邱說道。
「我見過黃泉守衛的大長老閻文鏡,至於如何對付獰狂都早有定計,」易天道:「只是閻文鏡末了還與我提及要給黃泉族留一線生機,所以這也是我處處對道友手下留情的關鍵原因。」
「原來老祖宗早就看透了現如今的局勢,」閻邱一陣唏噓道:「作為後輩我自然不會拂了老祖的意思,更何況有易道友當面應承想來我黃泉族亦是無憂了。」
「說是這麼說了,但希望閻道友以大局為重作出正確的選擇,如此也不用辜負閻文鏡的一番苦心了。如果你能與我們結成同盟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易天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給易道友透露點關鍵信息,」閻邱笑著眨眨眼道。
「不知是何事?」
「易道友可知我與鄔絕碰頭其實是在幽冥童子授意之下行事的,」閻邱解釋道。
「那卻是為何?」易天面露疑色道。聽閻邱的意思好像是幽冥童子與鄔絕直接還有什麼私下約定那般。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根據我的觀察他們二人直接必定是有貓膩,」閻邱道。
「哦,是麼如此倒是有點意思了,」易天嘴裡念叨,心中卻是不禁聯想到二人的身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會讓他們走到了一起,這其中是有必然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