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笑道：「我倒霉？也不知道哪個倒霉催的要撞槍口，有事就說說，咱倆誰跟誰。」
鳳辰大手一揮：「別，本皇跟你沒那麼好。只是為了盟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以為做下潑天大事，就這麼輕易算完？」
江凡有點驚訝：「潑天大事？啥潑天大事？」
鳳辰斜眼看他：「少裝傻充愣，滄瀾江青峰峽。」
江凡哦了聲：「你說的是滅天大事啊，我說我沒撒潑過呢……」
鳳辰沒理會他插科打諢，反倒對他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有些驚訝：「你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江凡喝了口酒，「有什麼好稀奇，你在我和長生之間兩頭賭，還有個半神妃子，自己還是個莫名其妙的入世行走，知道多些不奇怪。」
鳳辰上下打量著他，嘴裡嘖嘖兩聲：「還得是你，一炮轟滅天人五十八，居然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這心態，本皇佩服。」
江凡噓口氣：「不然怎麼辦，惶惶不可終日？」
江凡嘴上說著，心裡卻無法不驚，現在從鳳辰的話里幾乎可以肯定，天人聯合了泰岳對道尊實施誅殺，可自己從未露面，難道說那個面具人沒死，而且從悶雷上認出了自己？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潑天大事，長生居然真的會告訴鳳辰？
鳳辰輕哼，「不用裝的沒事一樣，你心裡也很納悶吧，這種秘辛到底我怎麼知道的。」
江凡提起酒杯：「既然你來了，就準備告訴我，看來不太尋常……」
鳳辰點點頭，仰頭喝下杯中酒，「怪只怪你自己，手腳不乾淨，留下兩個活口。」
江凡一愣：「兩個？」
其實他此刻心裡是大吃一驚，那面具人不奇怪，當時太過緊迫，一擊之下沒空檢查其生死，但說兩個，另外一個，難道是有死？
果然，鳳辰一開口，江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有死，他活了。」
江凡目光微微一動，自己冒險的嘗試，看來終歸要收到一個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他確定有死是死透了，可如果鳳辰說的是真的，那麼完全可以肯定，泰岳已經勾搭上天人。
「皇祖父告訴我，那種情況下，有死不可能活，但他的確活了，你說，這能證明什麼？」
江凡眼睛眯起：「凡間沒有這種手段……」
鳳辰點點頭：「長生，到底背叛了人間。」
江凡目光低垂，一股森冷的氣息緩緩騰起。
鳳辰嘖嘖道：「好濃郁的殺氣，我在你身上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看來你沒騙我，對於勾結天人你是真的深惡痛絕。」
江凡淡淡道：「凡背叛種族，背叛人間者，皆該殺！」
鳳辰看看他：「我有時候不太理解你，連泰岳都能借天人力，唯有你，對天人有必誅之心，說實話，被天統治和被皇庭統治，有本質區別麼？」
江凡搖搖頭，想解釋，卻最終咽了下去：「你不懂。」
鳳辰凝視他片刻：「好吧，你不說，遲早本皇也能看明白。」
江凡沉默片刻：「你還沒說完，到底怎麼知道的青峰峽真相。」
「這種事，正常來說長生不可能告訴我，但別忘了，這件事他曾經試圖找我合作，而我很明白他的目的，借用我天外天入世這個身份，我若出手，一切就和泰岳沒關係，既做了還能撇清，這如意算盤，我當然不會讓他打響。」
「嗯，所以，你找我告了密，但長生不可能說神器的事。」
「的確，因為告訴我這件事的，是有死。」
江凡瞳孔微微收縮：「他？沒道理。」
「是很沒道理，但你聽完就知道。沒想到吧，他居然也想借用我這個入世行走，要我幫天界奪取龍門。」
江凡心神一動：「這就是你說的後續。」
「不錯，他們既然確定了龍門，就一定要奪走，而他們在華域最佳合作選擇，當然是五大入世中最有力量的我。」
「所以……」江凡盯著他：「說這話的有死，已經不是有死。」
鳳辰目光微變：「我原以為，煌羅說的天人可借體而生多少有些不真實，如今看來……」
江凡噓口氣：「你覺得有死還是不是本尊？」
鳳辰搖頭：「我了解有死，他找誰都不可能找我，這世上即便只排出三個他必殺之人，我也一定位列其中。」
此話不假，有死三次被堂皇打臉，分別來自於女帝，江凡和鳳辰。
「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鳳辰思忖一下：「外形看不出來，只能靠感覺。有死雖然也高高在上，傲氣無比，與此人有些類似，但沒有此人眼底那種俯瞰螻蟻般的冷漠高傲。而且兩者做人做事態度幾乎截然不同。」
江凡沉思一下：「他人何在？」
鳳辰一攤手：「還能在哪，五老殿啊，因為……他將繼續擔任五老。」
江凡吐出一口濁氣：「不出意料……」
「沒人看得出來他已經掉包，而天人估計也需要有重量級人物在泰岳盯著，繼續擔任五老沒毛病。」
江凡點點頭：「我明白，這就是最大問題，拿不到長生投靠天人的證據。」
鳳辰搖搖頭：「有死擺在那，除了你我這種知情者，誰能看出來？我只是很驚奇，這種事天人果然能做到，以至我在想，身邊會不會就有這種人。」
江凡緩緩道：「想瞞過你我，並不太容易，但絕大多數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所以……人間不知道有多少披著人皮的神了啊。」
「你準備如何呢？」鳳辰問道：「雖然沒有證據，但你我都知道泰岳已經投靠了天界。」
「沒有證據，就是最大的麻煩啊。」江凡嘆息一聲：「你呢，對此有沒有想法。」
鳳辰無所謂的一笑：「別忘了我的身份，能去做天外行走，就沒有太牴觸這些事。對我而言，一切能用的力量都該用。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會如何，或許這種戰鬥中又有我的機會。」
江凡冷哼一聲：「鳳辰啊，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犯我人間者，雖天必誅，希望你好自為之。」
鳳辰擺擺手：「隨你，若本皇有那一天，你只管出手，反正我們終歸只能合作，我這種人不需要朋友，你也不需要什麼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