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愣了下,眉頭緊緊皺起,然而很意外,沒多久就平復下來,恢復了冷靜的女軍官模樣。
「我明白,見到了那許多,你不會讓我活著回去。」
江凡嘆口氣:「至少不是現在……」
海瑟薇凝視他:「什麼時候?等你征服七海之後?」
江凡搖頭一笑:「別想那麼多了,跟我去見見所謂大主教吧,我需要你觀察一些東西。若是你決定回歸,我會洗掉你所有記憶,讓你離開。畢竟,你也為我的海軍艦隊立下巨大功勞。」
海瑟薇神色微動。
江凡看著她:「所以,這次就是你最後的選擇機會,好好珍惜。」
說罷,起身離開。
海瑟薇則獨自陷入沉默中。
直到很久之後,林小七才飄了進來,將她喚醒:「喂!喂!該吃飯啦,今天有你喜歡的烤麵包夾牛肉和煎蛋。」
海瑟薇愣了下:「我沒說過愛吃這個啊。」
林南燕也愣了下:「他說的啊,還有黃油什麼的。」
海瑟薇愕然:「真的從來沒說過……」
林南燕卻笑了:「管他,反正他跟鬼神一樣,沒有不知道的,走啦,我也想嘗嘗,聽說還有什麼芝士,不知道啥東西。」
鬼神……海瑟薇拉著林南燕的手:「你認為,他真的是神嗎?」
「當然不是。」林南燕果斷的回答讓海瑟薇眉頭蹙起。
「他不是神,神哪裡能跟他比,我認為——」她捏著拳頭,傲嬌向天:「他是眾神之皇,群仙之帝!」
海瑟薇呆在當場。
林南燕卻噗嗤笑了:「哈哈,傻大球,逗你玩兒,他就一個凡人,不過……」
她目光變得幽深:「超越神靈的凡人……」
——
江凡還要再等一天,等人手聚集到位,去泰岳可不是小事,尤其在這種局面下,只要有機會,他絕對相信長生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幹掉自己。
而這一天,他也閒不下來。
因為接到新月消息,金帳王庭居然在謀劃新月部落。
消息源頭是大祭司,他發現薩滿教在發生微不可察的變動,與此同時,金帳王庭在秘密調動兵馬,結合之前王庭召集的大會,他隱隱洞察到危機,才做出這種推測,卻不能肯定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
這個消息讓江凡大皺眉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忙越有事。不過說實在的,也不意外。華族這麼亂,蠻族一定會趁火打劫,但攘外必先安內,先平定新月部並不稀奇。
問題在於,大狼主敢興兵嗎?
新月雖然失蹤良久,但大祭司在,他向族人說新月無恙,族人一定是信的,加上他本身就是長生天的使者,能通靈白狼神的人,有他坐鎮,大狼主敢輕易舉兵?是草原已經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巨大變化,還是說大狼主已經準備好解決任何問題……
然而,江凡此刻也終於體會到什麼叫鞭長莫及。秦國正在舉國大戰,不能也沒辦法調兵去管草原,而自己手頭的緊要事務也一件接一件,件件重要。
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因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過多分散精力。
不過,新月牧場真的很重要。一旦大狼主拿到它,對四大王的威懾就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真正能做到沒人敢質疑,敢抗命了。
於是,沉思許久,他決定派出逍遙會的人手赴北疆,一方面打探消息,一方面協助大祭司。
說實話,江凡現在也弄不清大祭司究竟抱著什麼心思,單純為新月嗎?還是……
他有個特別大膽的推測,薩滿教既然是如同華域聖地般的存在,那麼,是不是大祭司也是實質上的逆天者?
為了弄清楚,也為了幫上忙,他決定派出非同尋常的選手帶隊入草原。
隊正為鬼谷毛遂,他的作用是查探大祭司是否逆天者。隊副則是陰公子云秋,他的作用很顯然,幫大祭司對抗陰謀詭計。
為了以最快速度抵達,他特地讓阿來派出了三十頭白鷺。如此,大概七天左右就能抵達大陰山腳下的敕勒川。
同時,江凡還讓林南燕隨行。一方面,她對北疆有經驗,另一方面,他需要林南燕來操作那套「蠻祖召喚」裝備,但凡有特殊意外,這「大召喚術」沒準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花費一天時間安排好這些,人手也都到齊了。
江凡正式啟程。
這次,應該是他出世以來排場最大的一次。
沒錯,江大王爺點齊儀仗盛裝出行。
五千漁州特種兵全副披掛保駕護航,一會一盟八百高手隨行,最前面為大周皇庭金龍旗,這代表他大周正統皇太子身份,緊隨其後為秦國烈凰大纛,代表其秦國攝政王身份,再往後隨後為魚龍大旗,代表漁州之主身份。
大隊人馬鑼鼓號角開道,儀仗齊備,威風凜凜。
戰時去泰岳,江凡果斷選擇了這種方式,以確保平安。
不過,人家泰岳其實並未邀請他,看見他都夠頭疼三年的,誰閒著沒事邀請這攪屎棍幹啥。
但江公子的臉皮從來夠厚,至少他自己從來沒失望過,所以,很明確的打著見證泰岳封禪大典的名義主動開拔了。
這種時候,沒人會阻攔,也沒人會為難他。畢竟說到底,他要參加泰岳大典,代表秦國和皇庭,實在沒必要阻攔,除非鐵了心要跟秦國開戰,被皇庭罵賊,否則誰去幹這事,即便泰岳也一樣,明明好像吃了蒼蠅屎,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一路風馳電掣,招搖過境,僅僅用了九天就抵達泰岳,從漁州到泰岳將近五千里路,平均一天趕路五百里,別的不說,就這個速度完幾乎趕上六百里加急了,全可以看出這隊人馬有多強悍,幾乎可以說離譜。
當然,即便如此,江凡也是最後一個抵達的,因為第二天就是大典正日子。
聖地山門外,並沒有想像中的人山人海,因為這件事雖然天下皆知,但有資格參加的卻沒多少。所以,大多數儀仗也好,扈從也罷,都被泰岳安排去了貫日峰廣場等候。
據說名單統計,總共也就一萬一千人能上山,其中九千八百為名士,餘下一千二為隨從。